王君再见光明时,已来到了一个装修豪华的套房里。有个年龄和杨忠义不相上下的男人,身穿灰黑西服,左手金戒指,右手祖母绿戒指,脖子挂着金项链,正品着红酒,一言不发,用右手示意王君坐沙发上,用眼光示意其他人离开。
门已关上,酒喝一口,男人这才盯着王君,缓缓说道:“听说你是杨馆主的贴身管家?”“大哥,我不知道什么是贴身管家?我只是负责给馆主递茶倒水跑跑腿。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里来?”“请你你肯定不来,所以才用这种非常手段。不要害怕,请你来是有好事,挣大钱的好事,这事成了你就可拿20万,到时候就可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了。”说完就进了卧室,随后手里捏着一颗黄色胶囊出来,摆在面前的茶几上,又盯着王君轻言慢语道:“你只需把胶囊里的东西悄悄抖进杨忠义的茶中或汤里,其他的就不用你管了。先给你五万的定金,事成后再给你十五万。”随即从茶几下提出一个黑色塑料袋并解开说:“这五万你现在就可以拿走。”
王君默然无言,头脑里却瞬间万念俱起,他想起了杨琳的娇美,想起了叶雪的暖言,想起了杨忠义的关照,想起了姑妈家的穷困......正在他千头万绪想入非非之际,男人又画饼诱惑道:“有了这些钱,你就可以给父母盖幢气派的房子,剩余的钱再做本开个旅社饭馆或买辆出租车,以后就都是好日子了。如果想通了,你现在就可提钱走人。如果还没想好,等想好了随时可来找我。走的时候你记一个我手下人的电话。”
王君听后轻轻摇了摇头。“不用急着决定,我给你时间考虑,好好想想,总有你想通的时候。想通的时候就来找我。送客!”王君便被原样送回,只是再没送至夜夜笙歌门口,而是在一条背街上喊他下了车。站在街上的他手里捏着半张记有电话号码的白纸。
王君即刻打的回到夜夜笙歌。包房里音乐振聋发聩,彩灯闪烁,歌舞飞扬,或打情骂俏,或牵手对唱,或划拳喝酒,或吞云吐雾。王君说了几遍,杨忠义才听懂他的意思。随后王君跟着他一起进了包间厕所。听完王君的报告,杨忠义面色微变,接着郑重地拍拍他的肩膀,说:“我知道了!我猜得到是谁绑了你。我决不会轻饶了他。忠义之心是我杨忠义这一生最看重的东西。好好干,王君,你未负我,我也决不会亏待你。今晚是中国情人节,出去好好放松放松,先过好节再说。我看你还连个女朋友都还没有,给你叫个美女怎样?”王君拨浪鼓似的摇着头,连连说着“不要!不要!”杨忠义没有勉强他。
王君提着啤酒瓶敬着酒。腼腆更兼酒催,脸若春花悄艳。叶雪时而进,时而又出,时而点支烟,时而又喝杯酒。劲爆音乐响起,几个短裙薄衣浓妆艳抹的女人开始跳舞,音乐还未过半,性急的已是袒胸露乳,解扣脱裙。王君自觉奇怪,虽最近频繁精满自溢,此刻看着这些轻易露出的各式乳房和长腿圆臀,内心却没有什么反应,还不如看两条狗交配那般刺激。
再看那闪烁摇摆的五彩灯光里,惠剑脱光上身,和一个女人跳上茶几,表演双人舞。李计正要脱一女人的裙子,女人死死拉着最后的遮羞布挣扎着。刘飞鸿正在杨忠义耳边说着什么。缪算拉着一个女孩进了包间厕所,两分钟不到又开门出来。满屋春光无限,王君的身体却静如止水。
几天以后,当王君回忆起这一晚的表现时,心中仍暗自得意,更觉自己是个有品位的男人。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师傅的恩人,而是那晚杨忠义花四百块钱点给王君的陪酒女,目的是试试他的服从意识。这女人姿色平平,身材微胖,客人不多,是来夜场挣钱补贴家用的良家妇女,从不出卖肉体。但那晚她和杨忠义耳语了片刻,看了王君几眼,就动心了,随即两人便碰杯喝酒。一饮而尽后,杨忠义把王君叫到身边,搂肩耳语道:“王君,可不可以帮我个忙?”王君二话不说就忙点了点头。“你旁边这个姐姐是我的大恩人,她说她喜欢你,你可不可帮我报报恩,今晚好好陪陪她,尽量满足她的要求。”王君瞬间面露难色,心中极不乐意。“你不乐意就算了,当我没说过。”杨忠义说完便一言不发了。
王君的思想陷入了激烈的争斗中。馆主需要报答女人的大恩,而自己需要报答馆主的大恩。是他给流浪的自己一个避风港,是他带着自己见了世面,是他让自己在靖宁有了家的感觉。可这能以身相报吗?为了某些目的和不喜欢的人上床不是很可耻吗?知恩不报的行为更可耻,当这一念头钻出来时,便渐自占了上风,把刚才那些念头踩在了脚下。思想上的绊脚石清除了,行动自然紧随其后。
“那好,这恩情今晚我就帮馆主报了。”王君凑到杨忠义耳边郑重说道。杨忠义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便在心底计划起了两天后的那件酝酿了一年多的人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