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逸川关心的目光里,姜滢滢羞红着脸低下头,半天都不肯说话。
景逸川好奇地弯下腰,打量着姜滢滢的小女儿情态。
“滢滢怎么脸红了?刚刚不是还在和朕说正经事么?”
“陛下……”姜滢滢伸出手,勾住景逸川的小指摇了摇,依旧低着头,“陛下有没有感觉,臣妾自上次怀孕,身上的味道有些变了?”
“确实。”景逸川回忆了一下,“初遇滢滢时,滢滢身上是清淡好闻的茉莉花香,衬得气质清雅脱俗,后来某一天香味突然变了,有些浓,馥郁沁鼻,不过依旧很好闻。”
“臣妾当时以为是为了保胎服的药太多了,导致身上的味道有所改变,可是后来明明停了养胎的药,香味却一直没有变回来。”
“如此想来确实奇怪,滢滢查出原因了么?”
姜滢滢摇摇头,继续红着耳根道:“而且,伴随香味的改变……臣妾对陛下的……”
说到这里,姜滢滢将头埋在景逸川胸膛,竟是不肯继续说下去了。
景逸川拍着她的背,温柔哄着她:“都老夫老妻了,滢滢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陛下,接下来的话臣妾要是说了,陛下可不能笑话臣妾。”
“朕何时笑话过滢滢?滢滢但说无妨。”
姜滢滢粉嫩着一张小脸抬起头,眸光潋滟,仿佛噙着春水一样好看。
她朱唇轻启,慢慢道:“自从香味发生改变,臣妾就对陛下有些……有些欲罢不能……当然臣妾一直都很喜欢陛下,只是后来这种情绪强烈到了离谱的程度。”
“欲罢不能……”景逸川缓缓重复着姜滢滢的话。
姜滢滢娇羞地补充解释着:“就是一看到陛下身体便会发热,不太能控制自己想要贴近陛下的欲望,这种感觉就好像……”
顿了顿,姜滢滢眼睛看向别处,声若蚊蝇:“就好像误服了春药一样,当时臣妾怀有身孕,以为是怀孕导致的情态,可前阵子臣妾腹中已经没有孩子了,却还是整日想着陛下,晚上想,白天也想……”
情意绵绵的话听在耳朵里非常舒服。
景逸川笑着吻了吻姜滢滢的唇,知道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他冷静下来,回忆着自己的状态,发现自己在闻到香味以后身体的状态竟和姜滢滢出奇的一致。
他将自己的变化如数讲给姜滢滢,姜滢滢立刻急的长叹一口气。
“臣妾竟然直到现在才察觉出不对,陛下,都是臣妾不好,臣妾身为医师,对枕边人的安危都不能做出保障,臣妾当真愧对陛下的信任,愧对父母的教诲。”
景逸川揉揉她的头,“不是滢滢的错,朕记得香味的出现似乎是在……在你生辰宴结束的当晚,当天滢滢见了许多后宫嫔妃,朕怀疑是她们对你动了手。”
姜滢滢点点头:“臣妾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一时找不出有问题的人是谁,陛下,臣妾想想就觉得后怕,给我们下药的人恐怕希望臣妾在孕期与陛下同房,从而丢了腹中胎儿,还好陛下温柔,孩子强壮,不然……”
景逸川心里也是惊惧连连。
要知道姜滢滢那一胎可是龙凤胎,若因为他控制不住欲望而导致姜滢滢流产,他真是……
还好,还好,命运眷顾。
景逸川拉着姜滢滢在座位上坐下,目光重新聚集在她胸前的“红痣”上。
一个女子的轮廓渐渐在景逸川脑海里浮现,他在这一刻突然想起一些过去的事。
宫里的柔嫔来自南疆,善用蛊虫,以前她为了帮他生育后来,给自己用过催生蛊。
当时催生蛊在她身上就留下了类似的“红痣”。
莫非一切都是柔嫔动的手脚?
蛊虫的作用和药物的作用虽然类似,但原理截然不同。
姜滢滢擅长医术不擅长蛊术,看不出蛊虫有问题实属正常!
“滢滢,昨天你和柔嫔可有接触?”景逸川看着姜滢滢的眼睛认真问,“她有没有靠近你,或者给你什么东西?”
姜滢滢紧张地抬起手腕,“有!昨日柔嫔给了臣妾一枚银手镯,臣妾觉得漂亮,一直戴在手上!”
景逸川不顾自己是万金之躯,伸出手飞速将银手镯从姜滢滢的手腕取下来,扔到一旁的桌子上。
他沉下眼睛,强压着怒火:“朕记得在你生辰宴上,柔嫔同样送了你一件银饰,此事十有八九是柔嫔做的,滢滢,这几日你推说身体不适,不要见任何人,哪怕是和你关系很好的孙贵妃、白美人也不要见,朕会让何太医每天早中晚三次过来把脉,滢滢切不可因为懒惰而有所疏忽,你的身体你的安危,对朕很重要。”
“臣妾明白。”姜滢滢郑重点头。
“朕会安排暗卫蹲守在柔嫔宫苑附近,紧盯她的一举一动,找出她谋害皇后的证据,同时在宫外寻找懂蛊之人,将他请进皇宫帮滢滢治病,滢滢不要担心,不要过多忧虑,一切都有朕在。”
“多谢陛下关怀。”姜滢滢依偎在景逸川怀里,尽显依赖。
景逸川又嘱咐了她许多话,才因为必须上朝而不得不从姜滢滢身边离开。
姜滢滢看着景逸川匆匆离去的背影,心想,陛下,过几日恐怕要让你伤心了,我腹中并没有胎儿,为了让柔嫔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她和他必须“失去”些什么。
他们自从在璃月湖相遇,日子一直顺利安康。
这样长久处于幸福里,很容易让人不懂珍惜。
因此有时候让生活起些波澜,倒也可以让景逸川明白,姜滢滢也会受伤,也会被人欺负,他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付出十二分的在意,才能护住他在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