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昭昭一个人坐在客栈屋顶,手里提着壶酒独自饮着
玄夜看着显得有些单薄的人,有些心疼
这段时间他和应渊的矛盾让夹在中间的她左右为难,她大概会觉得倦吧
给昭昭拿了件披风,玄夜飞身来到昭昭身边,给昭昭披上,然后也坐在一边
习习凉风,皎皎明月,如果心中不甚忧愁,该是很好的光景
玄夜:" 我说谎了,我去过王府"
玄夜脸上露出冷嘲,却又显得那般苦涩
昭昭拿着酒的手一顿
芷昔:" 前日去的?"
玄夜握住昭昭的手腕,将酒送入口中,咽了一口,只觉苦涩
玄夜:" 可能,记不得了"
昭昭没有说话,垂眸看着脚下的瓦片,随手挑起落下,如此反复,极有规律
玄夜:" 若我说我只是去看了一眼,你信吗?"
问罢不等昭昭回答,玄夜轻笑一声,自言道
玄夜:" 大抵是不信的"
他了解另一半的他,做事狠辣又绸缪,若真下定决定除掉他,是不会给他机会反杀
就如万年前,看到无意间掉进封印里的应渊,奄奄一息
他们长得可真像,所以不用去查,就可知道应渊便是当年他犯下的错
那时的他们至少在这一点上是团结的,他们都不愿救应渊,更甚至想动手杀了应渊
可是不能,因为她还在,还在看着他们
像个小精灵一样,不甘寂寞,调皮又肆意,附身花草,让他们救应渊
可是怎么可能啊,本就不被期待存活于这个世界的生灵,何必耗费心力
所有他默认了另一半的他在她看不到的时候招来了封印里隐藏的凶兽
一个虚弱之人,只要一点点催动,就能自然消亡
应渊的到来不仅让他们解决掉了一个未知的隐患,也带来了好消息,封印松动了
看着渐弱的封印,他们都想离开,毕竟她也该有个身体了
只是他们都未料到,封印的松动随之带来的后果,是她破碎的魂魄和意识的消失
等他们察觉到问题,她的魂魄早已没了踪迹
看着为了维持假面而未被毁掉的尸体,另一半的他使用禁术,将他们分离
他被强硬的留在了旧的躯壳里,承受多半的负面后果,而另一半的他成了应渊
此后漫长的岁月里,他们成为了敌对
他早该明白的,如果不是有了她的消息,他怎么可能突然对魔宫进行发难
昭昭瞥了眼身旁的玄夜,默默的在心底说道
芷昔:" (我信你的)"
只是她不能宣之于口,应渊太敏感了,他总能看出些蛛丝马迹
从一开始,她就看出来了,她以为的恶不是恶,以为的善也非善
应渊具备曾经鼎盛时的玄夜的多数特点,他隐忍、善于伪装
但这些都不足以成为她肯定的点,真正让她确认的是阵法中应渊与玄夜搏斗时手中的仞魂剑
仞魂剑忠于玄夜
不,应该说忠于最有野心的那个玄夜
至于现在的玄夜,他性情暴戾的原因是玄夜本身体内存在暴戾因子
留在玄夜身体中的他不足以与之对抗,因此这万年时间里,他也不可避免的被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