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柚让小临子搬来了梯子,顺利地翻过了永乐宫的围墙。
一切都很顺利,除了她跳下来的时候摔到了屁股。
林柚没有带任何人,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皇宫里闲逛着。
她想一个人待一会。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或者该去哪里,就这么随心情地走着。
她是一个孤儿,从小便没了父母,是小姨收养了她。
小姨是个善良慈爱的人,但是却封建又懦弱。
姨夫成日里酗酒,游手好闲,甚至动辄就对小姨打骂欺辱。
但小姨却一直选择忍辱负重,独自挑起了家庭的重担。
他们的日子过的昏暗又拮据,让人无时无刻不想逃离那个地狱一般的牢笼。
她很弱小,也很普通。
她帮助不了小姨什么,她甚至都不能救自己于水火。
她能做的就是努力学习,在自己考上大学之后,永远地离开了那个痛苦的地方。
从此,便开始了一个人孤独地漂泊。
小姨依旧没有选择离婚,无论她如何劝说,所以林柚就选择了每个月都给小姨打一笔钱。
她的生活……
拼命,忙碌,然后过得平庸。
平庸,忙碌,然后继续拼命。
上天都已经亏待她那么多了,为什么还要这般对待她,让她如今在这深宫中活得朝不保夕的。
“破系统,我都这么可怜了,你还这么欺负我!”
林柚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
意料之外地居然没有人回应她。
“系统?”
林柚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摸上自己的腰间,哪里还有玉佩的影子。
不会丢了吧?
林柚连忙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上,低头在地上找了起来。
都没有……
完了!
不见了!!
系统丢了!!!
林柚转过身,怔怔地望着自己身后那条空荡荡的青石板路。
不会走路的时候掉了吧?
林柚顺着来时的路,脚步踉跄地东找找,西找找。
到底掉哪里去了呢?
头好晕啊……
刚刚我是从哪边走过来的呢?
林柚站在一个分叉路口,陷入了沉思。
应该是这边吧?
嗯,应该是。
林柚找着突然听到了一声娇滴滴的呻吟。
?
林柚循着声音找了过去,那呻吟和低喘声也越来越近。
看来是这里了。
林柚蹲下身来,悄悄地拨开了灌木丛,眼前的一幕让她瞬间惊在了原地。
孙答应和狂徒?
啊不是,应该是小宫女和侍卫。
蛙趣!这是不付费就能看的东西嘛?
林柚顿时来了兴致,酒也醒了几分。
家银们,这这这……这也太赤鸡了吧!
林柚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内心逐渐猥琐。
“好看吗?”
“嘿……嘿嘿,好看好看!”
!
林柚猛然过转头,入目的是满眼的明黄,和那双寒意逼人的凤眸。
林柚腿一抖,直接坐到了地上。
“陛……陛下……”
话还未说完,萧怀煜便捂住了她的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林柚点了点头。
萧怀煜放下了自己的手,盯着林柚一言不发。
今日他心情烦闷,便独自来御花园散步,大老远就看到了一个小宫女鬼鬼祟祟地蹲在这里。
走近一看,原来是这个小东西。
满身酒气,还在偷窥着这种事情……
也当真是有趣。
林柚被他盯得有些发怵,结结巴巴地开口:
“陛下,你……你听我解释……”
“怎么?是他们先让你看的?”
“……”
这怎么还学会抢答了呢?
“陛下,我……”
林柚着急想解释,却没控制好声音的大小,惊动了那边正在云雨的二人。
那两人衣襟不整,连滚带爬地跑过来,看到萧怀煜后,跪地就开始求饶:
“陛……陛下!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陛下饶命啊!”
“赐死。”
萧怀煜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林柚觉得,这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冰冷的话语了。
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要了两个人的性命。
“陛下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萧怀煜看着林柚那双满是恐惧的眼睛,和吓得有些发白的面色。
与前几次不同,他能看出来 ,她这次是真的很害怕。
发自内心的惧怕他。
萧怀煜凑近她,柔声问了一句:
“害怕?”
林柚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又使劲地摇着头。
她若是说害怕,他不会连她也一块赐死了吧!
毕竟他可是原书中杀人如麻的暴君啊!
看着她被吓坏了的样子,萧怀煜突然萌生出了一种冲动。
一种想要把她护在怀里的冲动。
“去内务府领罚二十大板,不必赐死了。”
“谢陛下!谢陛下!”
两人感激涕零地谢过萧怀煜后,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事故现场。
诶?
不……不赐死了吗?
暴君今晚喝假酒了吗?
萧怀煜看着她呆愣的样子,悄悄地倾身凑到她的耳边。
林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这……这个妖孽想干什么啊?!
萧怀煜轻启薄唇,低柔磁性的声音便灌倒了林柚的耳朵里:
“禁足中跑出来,爱妃是想死吗?”
林柚的心唰的一下跌倒了谷底。
完了,完了完了!
要赐死了!!
“我……我我我……”
“嗯?”
“我是出来找玉佩的,我我我玉佩丢了,呜呜呜……”
太太太吓人了吧!
我想回家!
呜呜呜呜……
林柚也不知怎么了,那一刻恐惧,委屈,不甘的情绪全都扑面而来,将她一点点地淹没。
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全都化作眼泪,夺眶而出。
萧怀煜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禁吓。
从未哄过女孩子的萧怀煜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沉着脸命令道:
“不许哭!”
“呜呜呜呜呜呜!”
都快要死了,总不能还不让人哭吧。
反正林柚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咧着嘴大哭了起来。
看着她扑簌而下的眼泪,萧怀煜突然有些心疼,只好软下性子来,一把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轻柔地帮她擦着眼泪。
“朕不吓你了,别哭了。”
“不赐死了吗?”
林柚抽噎着问道。
“嗯,不赐死了。不许哭了。”
“好!不赐死了……不赐死了……”
林柚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又吸了吸鼻子,开心地笑了起来。
不死了就好,不死了就好。
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萧怀煜低笑了一声。
傻丫头。
“你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