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播放到一半,迎来了全剧最恐怖的一幕。
女主在大婚之夜被分尸,尸块儿被扔到各个地方,为了镇压她的怨气,男主他妈找了个道士,把砍下的头颅原封不动的封印在喜床上,连头上凤冠都未摘。
经年累月后,躲雨路过的老翁误入破旧的喜房,发现了里面精美的珠宝,财迷心窍的他完全忽视了四周的不对劲,开始扫荡房间里的财物,正在他跑到喜床前举起凤冠往布兜里塞的时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兆林突然手舞足蹈的大叫了起来。
全影厅的人都被他吓了一大跳,周围好几个人也跟着大叫起来,江知笑再次被他吓到,握着沈斯礼的手一紧。
“别叫了别叫了,什么都没有!”旁边的苏茉连忙拍了他一下。
“网上说这里有头啊!”
“哪里有头啊。”苏茉无语的扭头看屏幕,下一秒嘶哑的尖叫声响彻影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头头头头啊!”
就是在她抬头的一瞬间,那凤冠里卡着的头终于掉了出来。场面太惊悚,苏茉和封楚航搂着蹲到了地上,周兆林直接跳到了肖宴的腿上抱着他大叫,全影厅的观众都跟着开始喊。在这样混乱的场景中,江知笑的承受能力终于到了极限,也跟着“啊啊啊啊啊”的找人抱在了一起。
等尖叫声消下来了,她才喘息着睁开一只眼。
什么东西……蚊子包……肿瘤……?
怎么还会上下滚动。
江知笑手撑着沙发离远了一些,先看到一截干净的下巴,再往上是淡红的薄唇,她脑子呆了几秒,反应过来——哦,这上下滚动的蚊子包是沈斯礼的喉结。
她手下边撑着的东西也不是沙发,是沈斯礼的肚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整个上半身已经缩进了沈斯礼怀里,手臂环着他的腰身,脸埋在他肩头。
沈斯礼一只手虚虚的环着她的背,垂着视线看她,没说话,漆黑的眼中不辨情绪。
空气十分安静,江知笑有点尴尬的从他怀里退出来,憋了半晌,没话找话的说了句,“小腰挺细。”
“……”
沈斯礼像是有点无语,又像是被她逗到了,唇边很淡的翘了一下。
江知笑坐回自己的位置,扭头时大概看了一眼,大家基本都怕怕的抱在一起,她这种情况实属正常。
不正常的在前面。
她前座已经空了,沈斯礼前座坐了两个人,周兆林和肖宴挤在一个位置上,肖宴正努力的把周兆林的胳膊从他脖子上拿下去。
旁边的人都用很异样的目光盯着他们,好像两人公开出了个柜一样。
显眼包。
江知笑又去看苏茉,发现苏茉和封楚航位置上也没人。她往前凑着去看,发现他俩头对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们两个都没想过座椅底下可能会有东西吗?
两个显眼包。
这么一对比。
沈斯礼是真大胆。
江知笑重新转回来,上下打量沈斯礼一眼,小声问,“你刚才没被吓到吗?”
沈斯礼云淡风轻的说,“没。”
实际上他根本就没看。
注意力全在旁边。
小姑娘看电影不老实,被他握住的手一会儿动一下一会儿动一下。
他很难分出心神去看电影。
江知笑崇拜的看了他一眼,真心实意的说,“那还好我跟你坐在一块。”
又看向前面四个显眼包,“不然也忒丢脸。”
沈斯礼用气音笑了下,低低沉沉的,还怪好听,“那以后都和我坐一起。”
江知笑耳朵听的有点麻。
她闭上嘴,又重新坐正了,前面四个显眼包也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周兆林整个人还在抖,抓着肖宴的手搂在怀里,肖宴无奈的想离周兆林远点,但怎么拽都拽不动,肖宴只能使劲劝他,“大哥,你回头看看哪个男生跟你一样怕成这样。”
“可可可是真真……真的很怕怕啊……”周兆林欲哭无泪。
苏茉和封楚航捂着头在互相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突然抬头,给你碰疼了吧我回头请你吃饭赔罪。”
“不不不,我也碰着你了,我请你吧。”
“不不不不不,你一个女生的头肯定没我硬,肯定你是被碰的更疼,下顿饭还是我请吧。”
“那……那好吧,那下下顿我请你。”
她忽然有点想笑,再看大屏幕上的断头也不觉得可怕了。
电影看完出来,几个人嗓子都有些不同程度的沙哑。
下午两点,外头阳光正盛,周兆林走出影院时深情的对着太阳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看吧,我就说看恐怖片要在中午12点,一场电影俩小时,看完出来刚好是阳光最烈的时候,感觉什么妖魔鬼怪都接近不了我了呢。”
肖宴心累的叹了口气。
苏茉和封楚航跟在后面,两个人在聊刚才的剧情,江知笑听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和他们看的根本不是同一场电影,于是难以置信的问旁边的沈斯礼,“女主不是被男主他妈分尸的吗?他们怎么说是道士。”
沈斯礼看了前面两个人一眼,心里门清,但他偏不说,下巴一抬,故意说,“你去问下他们,我也记得是男主他妈。”
江知笑还真跑去问了。
三个人并列了一会儿,江知笑又退了回来,“明明就是他们记错了,他们还无视我。”
说完,就见沈斯礼一个人在那憋着什么坏笑。
“你真去啊,笨蛋。”他又伸手在她头顶拍了拍,懒洋洋的说,“跟我在这儿呆着,别去打扰他们。”
江知笑秒懂了他的意思,更难以置信了,“他俩?啊?苏茉理想型不是封楚航这样的啊。”
“她理想型是什么?”
“她喜欢阳光小奶狗,可爱挂男生。”
沈斯礼想了下,“封楚航还是能占十分之一的。”
“哦?”江知笑表情复杂的看着肩宽块大的封楚航,她连百分之一都没看出来。
“我怎么没看出来。”
“跟他认识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沈斯礼淡然的说,“他占一个字,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