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席砚琛转过身从兜里摸出了烟,然后点着烟走了。
裴月看着席砚琛垂头吸烟的背影,又控制不住的悸动。
他好似在她面前揭开了一点他黑暗的那一面,但他的举动却没有丝毫的流气,就像长辈对待不乖的小朋友似的。
很快一辆黑色迈巴赫在裴月面前停下,肖哲从车上下来,从她一旁拿过行李箱:“裴总,我们走吧。”
总以为得罪席骁她会很惨,可眼下的境遇却指向了另一个答案。
席砚琛就像海中的灯塔,指引着她这条孤帆,甚至她想靠岸时,他还可以做避风港。
只是这样感觉起来很有安全感的男人,竟然有了病态的一面。
六年未见,席砚琛,你变成了什么样子?
不,应该是说,真实的你,究竟是什么样子……
……
席砚琛走到山庄的大门口时,被席昭延拦住了:“父亲叫你去书房。”
他过去后,老爷子正站在桌前,拿着放大镜在欣赏一幅水墨作品。
席砚琛站在老爷子身旁没有作声。
老爷子伸出苍老的手,轻轻抚摸着水墨画上的厮斗的狼,“席骁性子暴躁,但不蠢。老七,你和裴月有没有。”
席砚琛神色淡漠,“有。”
下一秒,老爷子的手顿了顿,“我还以为你不承认呢。”
男人的声音冷若冰霜,“不承认对不住圆圆和裴月背上的伤。”
话已至此,老爷子也更直白地道,“当年你去高中当老师,我就觉得蹊跷,还有这些年,你不谈感情也就罢了,你都不和那些漂亮的小姑娘接近。爸是过来人,岂能看不出端倪?”
“琛儿,你不能爱上那种毫无背景的女人!”
席砚琛的双眸里又有了浓郁的厌世感。
他环顾着这奢华的书房,各个时代的奇珍异宝都有,但却没有他母亲的一张照片。
“既然父亲这么了解我,那您觉得,圆圆被您处理了之后,我在想什么?”
这话似乎是触及了老爷子的霉头,他突然怒了,把放大镜重重地丢在了桌上。
“不就是一只畜生么!”老爷子回头对席砚琛呵斥道,“为了一只畜生,一个女人,你要造反,是吗?”
席砚琛舌抵了抵腮,笑的邪肆又毁灭,“父亲的眼神是真不好使了,竟然一直没看出来,您眼前的这个儿子,已经变成了一头狼。”
说过,男人从兜里摸出了一把折叠的刀。
老爷子瞬间表情一变,“你,你要干什么!”
男人垂眸,打开刀在自己的右手掌心一划。
刀刃瞬间染血,他把刀随意一扔,将右手紧握,走到了老爷子旁边。
血顺着掌心的纹路滴落,弄脏了桌上那幅狼斗图。
老爷子被气的大喘气:“逆子!”
“父亲您一生最爱自己,一定体会不到,儿子这种毫不自爱的感觉有多刺激。”
他用愉悦的声音说过这话后,价值不菲的水墨画已经被他用血彻底的毁掉了。
接而,席砚琛把受伤的手伸进裤兜,歪头看着气的发抖的老爷子,漫不经心地又说,“请父亲以后别妄想威胁我,不自爱的狼徒,不惧任何威胁。”
之后他错开老爷子,往外走了。
“傻子,傻小子!”老爷子怒骂,“你喜欢她顶什么用,她今天可是当着你的面为席骁挡了罚!”
“能在男人里左右逢源、八面驶风的女人都不是善茬,那个裴月,对你是攀附利用!”
“我绝不允许你给我犯傻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