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将军,怎么样了?”
“将军,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躺在床上的秦慕白意识昏沉,此时只想好好休息一下,耳边却不停有人在聒噪,让人心烦。
秦慕白缓缓睁开双眼,想要让人别吵,嗓子干哑难受,说不出话,只能静静的躺着。
“将军,你可算是醒了。”秦素喜极而泣。
“太好了,将军总算是醒了。”袁五也挤上前,五大三粗的汉子,刀剑立于胸前都不怕,此时却红了眼眶。
“两位,能不能先让我一下。” 南烛手中端着药碗,没好气的白了两人一眼,坐到床边将人扶起喝药。
秦慕白身上伤口多达十几处,此时被包裹得像粽子一样,任由南烛扶起来。
一碗药灌下去,苦涩味溢满口腔,嗓子却没有之前那么难受,原来昏沉沉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你还好吧?”秦慕白盯着南烛看,没见明显的外伤,想必还好。
“五哥他们来得及时,我没事。”南烛将人重新放回床上, 起身:“将军好生休息,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
目送南烛 离开,秦慕白示意秦素将他扶起:“人抓到没?”
“我们到的时候人都跑了,只在山上找到这个。”秦素将在山上捡到的玉牌递到秦慕白的面前:“这是南疆王室养的影卫专用腰牌,想必是南疆那边搞的鬼。”
秦慕白接过玉牌看了看,是南疆影卫专用之物不错,但并不认为是南疆人干的,南疆人若真能混到这里,必然是先毁粮草,杀了他一个督粮将军还有无数的将军能补上,并不会对大战有什么影响。
“派人去查,看今日营里有哪里人出去过,另再派人盯着军医处,看有谁今日左臂受伤的。”
看来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是。”秦素跟在秦慕白身边数年,知秦慕白是什么意思,没有多问,立即离开去安排人手。
“袁五,我记得你说南烛是家道中落的富贵人家公子,家里人都死了,没地方去,这才来投军的?”秦慕白状似无意的问。
“对。”一说到南烛袁五就来了兴致:“将军是不知道,那日见到南兄弟可狼狈了,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根本辨不出本来相貌, 但我一眼就觉得南兄弟绝非池中之物,果然。”
如今袁五把南烛当成神医,逢人就要说一遍是他慧眼识珠把南烛带到了军营,说他和南烛那就是没拜把子的亲兄弟。
“他有说自己是哪里人吗?”秦慕白再问。
“这个到没有,只说家里还有一个心智不全的兄弟,两人逃难路上走散了。”袁五有些反应过来,不解的看着秦慕白:“将军今日怎么突然问这些?”
“没什么,你出去吧,一会儿把南烛叫来。”
秦慕白重新躺回床上,袁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感觉刚刚秦慕白好像有些心虚。
……
“将军,是有哪里不舒服吗?”南烛才回自己帐中洗完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听到袁五说秦慕白叫他,以为是伤口又裂开了,连头发都来不及梳好,戴了个帽子就赶了过来。
“无事。”秦慕白看到南烛时眼前一亮,感觉到南烛的视线紧张的双眼乱瞟,没话找话:“在这里待得还习惯吗?”
“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顾我,跟着师父还学到不少东西。”南烛不明白秦慕白是什么意思,感觉奇奇怪怪的,但仍老实回答。
每天过得很充实,跟着师父学了不少以前不会的东西,医术长进不少,如果能找到沈桉,那就完美了。
“师父?” 秦慕白不解。
“对。”南烛解释:“傅军医见我一人可怜,就收我为徒了。”
“听说你还有一个失散的兄弟,有下落吗?” 秦慕白问。
“没有。”提到沈桉南烛的心情不免低落,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
沈桉不似常人,心性简单,若是落入坏人手里,连自保都不能,南烛非常担心,近几日吃不下睡不好,常梦到沈桉被沈追的人抓起来折磨。
“一会儿让画师把你兄弟的画像画一下,我派人去找找,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见南烛难受,秦慕白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纠在一起。
“将军好意心领了,但这兵荒马乱的,还是不麻烦各位弟兄了。”南烛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
“将军。”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帐外传来声响打破沉默,有侍卫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将军先用饭,我一会儿再来给将军换药。”南烛起身准备离开。
“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一起吃吧。”秦慕白出声。
“这不合规矩。”
南烛出声拒绝,眼角余光不由多打量了一眼,今日的秦慕白感觉怪怪的,看她的眼睛都与平日不同。
“无妨。”秦慕白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扯到身上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嘶……”
南烛原本想要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见秦慕白这个样子,只得留下来照顾。
原本以为只是一顿饭,不曾想饭后秦慕白竟以伤口疼为由,直接让人把南烛的东西都搬到了大帐内,要贴身照顾。
之前南烛也不是没有贴身照顾过,可那时秦慕白基本属于意识全无,如今秦慕白的伤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并没有伤筋动骨,完全不用人贴身照顾。
官大一级压死人,南烛想要拒绝,可根本找不到借口,只能留下……
边境战火紧张,秦慕白做为押运将军,掌握着前方将士的粮草兵器补给,伤口还未痊愈就已经重新披甲上阵,南烛成了秦慕白的随身大夫,专伺候秦慕白一人。
南烛处处小心,但她总感觉秦慕白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说话也越来越奇怪,如果不是她穿着男装,她都要怀疑秦慕白是喜欢上她了。
南烛被秦慕白看得心虚,不敢在其身边多待,谎称身子不适,换了其他大夫,秦慕白却不依不饶,每天晚上仍跑到她的帐中要求她换药,甚至送她一些奇奇怪怪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