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自那初始之后,吾之愿就已只剩一件。
————啊啊,自那一来,时日已过六十余年。
————啊啊,自那之后,吾已下定决心。
————拯救,拯救,正是拯救。
————这并非宏伟之理想,并非伟大之意志,亦然,也并非是为了谁。
而是吾之私愿,不合规则,不合世俗。
不被理解。
不被希望。
但是,不在乎,哪怕被世界视作敌人,哪怕被阻止,这一切,我都不在乎。
这是,为了拯救全人类!
————
“嘁,记住,那老妖婆是我的猎物,你不能对她出手。”莫德雷德啧了一声,将灿然辉耀之王剑扛在肩上朝着里面率先走去。
“是是,不会对她出手的。”羽枫敷衍的应了一声。
随后,两人走了进去。
“——嗯?”
一进去,羽枫就看见了在房间之中的四道人影。
怎么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赛米拉米斯坐在玉座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走进来的两人:“居然这么快就赶过来了么,不过你们可是无法再从我这里寸进分毫了。”
莫德雷德拿着灿然辉耀之王剑,一脸鄙视的看着赛米拉米斯:“老妖婆,你说什么呢?你觉得就凭你拖得住吗?”
在面对莫德雷德这鄙视与那不屑的语气,赛米拉米斯隐隐有了动怒的情绪,不过当她看见旁边的天草四郎的时候,又很快的被安抚了下去。
羽枫见状,仔细的打量了场中四人一眼,随后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原来这两人都是投影啊,怪不得看见我跟小莫进来的时候都没注意这边。
“意外,没想到你居然弄出了两道投影来混淆我们的视野,这两人是在另外的房间吧?不,应该说是在大圣杯那边的房间吗?”
“嘁,被看出来了吗?”在玉座之上的赛米拉米斯皱着眉头啧了一声。
“那又如何,你觉得我会放你们过去么?”
羽枫看向了天草四郎。
天草四郎的身形略显虚幻,看样子就不像是有实体一样。
“而天草四郎,这个身形看样子应该是提前留在这里的意识吧?”
天草四郎轻轻的拍了拍手,面上一直带着一抹微笑:“真是了不起,居然直接看出来了。”
不,其实我靠着周围的气息判断出来的。
羽枫心中如此说着,但表面上他可没有说出来。
“说实话了吧,我已经进入了大圣杯之中,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成功。”
“如果你们想要阻止我的话,那就尽快吧,若是被阻止了,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没错,如果真的被阻止了,那恐怕是因为主不同意我做出这般事情来吧?
如此说来,被阻止也是必定的事情。
天草四郎,不会有任何怨言,一点都没有,也绝不可能会诞生一点。
因为,天草四郎就是这么一个人啊,为了拯救世界他什么都能做出来。
但是当他拯救人类的所作所为遭到了他所信仰的否定的时候,那么就证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是被主所否定的,也是无法完全拯救到人类的。
生前的十七年,被召唤出来的六十年。
天草四郎时贞,都是在为了人类而战斗啊。
他把自己的一生奉献了出去,哪怕是死后,也一样,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法在拯救人类而已。
他,是拯救人类英雄,亦是不被理解的恶人。
所以,他是天草四郎时贞。
羽枫一翻手腕,带着笑意的看着不远处的天草四郎,在此刻的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天草四郎时贞,我知道你想要以什么方法来拯救人类,但这是不可能的。”
“我们是铭刻在历史上的幻影,无法干涉正在前往未来的此刻的一切。”
“吾等乃是亡灵,乃是死者,是无法干涉现在之人,亦是被现在所需之人,亦然,也是照亮人类史的路灯,历史上皆有吾等的事迹,吾等被理解,亦不被理解。”
“你所作的这一切,是不容许被发生的,若是发生了,就是人类史会变化,会脱离,会失控,未来会朝着已知的方向发展。
人类史向来是未知,若你如此做了,那么人类史就不能再称作是正确的人类史了。”
“人类现在是以我们的战斗,智慧而来,如果你这么做了,成功了,是在毁灭我们所做的一切。”
天草四郎微微摇头:“羽枫——不,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这是我已然决定的事情,我不会被你的说服的,若是被说服了,这不是在证明我在怀疑我自己所做的一切么?这不是在证明我是一个容易被说服,软弱的人么?”
“若是我所做的一切对于整个人类史来说都是错误的,会有人来阻止我的,在我还未完全的成功之前,你们,不,人类还有机会来阻止我。”
“我等着你,我等着你们,来讨伐我吧,来阻止我吧,来证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吧。”天草四郎看着羽枫,虚幻的身形逐渐消失在了场上。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另外的两道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