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鞭抽完,薛蛇和薛蜣两个人早已经气息奄奄,族内耆老面色惨白,其他六房不敢发一声。
十鞭鞭痕痕痕见骨,薛洋这次根本没打算让他们活着。
薛大太爷眼角抽了抽,然后看了一眼薛洋,薛洋也偏着头看了一眼,秋日的阳光下,薛大太爷只感觉浑身冰冷,一股子铁锈味几乎要从他的肺腔涌上喉头。
这小子,是个疯子!
薛洋回头笑了笑,依旧温润如玉,年纪不大的他让在场的所有成年人忽略了他的身高,只看到了他凌厉的手段。
“诸位”薛洋开口了,所有人精神一振,盯着薛洋,看着这个小孩打算说出什么来,不,准确来说,是一个小孩的身体里,藏着一个可怕的灵魂。
“此事我不会牵扯太广,说十鞭就十鞭,能不能撑过去就看这两人命够不够硬,我们三兄弟不计前嫌,但是,我警告诸位,若是此类事情再有下次。。。”薛洋目光扫过站着的人,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沉甸甸的压迫感,全都低着头不说话,就连薛大太爷都下意识咽了口唾沫,额角流下几滴冷汗。
薛洋抬手一鞭,不远处的一块青石被抽了个粉碎,几乎爆裂开来。
各房的人都吓了一跳,更是缩着不敢动了,薛洋收回长鞭,道:“犹如此石”
短短四个字无异于惊雷,狠狠劈在了众人心间,只让他们觉得肝颤。
一个成年人耍此手段不可怕,可薛洋今年不过六岁,再看看他处理事情的手段,打人的狠辣,这样的人是最可怕的,你说让薛洋没法成长不就好了吗?笑话,你看他处理事情的手段,你觉得你还能拿捏住他?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有什么手段!
薛大太爷走上前道:“大房的大哥儿,你的意思我们都明白了,你放心,再有下次,这样的事保证闹不到你面前!”
薛洋点点头,笑着道:“既如此,劳大太爷费心,我已经让二叔出去置办族学所用之物,各房的孩子们都可进来,学几个字,当个读书人,但是万万不可胡闹!再过些时日,各房出几个劳壮力跟着父亲名下的商队跑商,也可以赚不少安家费,各位意下如何?”
各房一听还有这好事?纷纷议论起来,连薛大太爷都感慨,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这孩子好手段!
事情处理完毕,薛洋就转身带着薛蟠薛蛡出去,至于流言,其他房会处理好,毕竟一个肉已经撂出去了,见到甜头的他们自然会巴结自己。
薛蟠走在路上,薛蛡拉着薛洋的手,暖乎乎的,很舒服,薛蟠问道:“大哥,你上次抽我一鞭,用了几成力?今日你用了几成?我看都见骨了!”
薛洋看着他,道:“打你?那次不足半成,今日亦不过两成之力,打那块青石倒是用了两成半”
薛蟠咕嘟的咽了口唾沫,心里想着大哥还是疼我的,不然他十成用出,那人得被当场劈成两半
薛蛡觉得自家大哥好厉害啊,可真解气,他也要向大哥学习!
楚沼:哈湫(?_?)?怎么个事?
兄弟三人回到了家,先去拜见了薛母,告诉她事情已经解决,喜的薛母抱着三个孩子“我的儿”“我的儿”的夸了半天,倒是一度让三兄弟不好意思了。
此事告一段落,薛家又恢复平静的时候,但是薛洋的凶名却流传了下来,一时间在金陵城内广为流传。
兜兜转转,这时间就来到十一月份,北风乍起,风寒水凉,薛洋早上起来的时候,看着花园的草上已经有一片片的白霜了。
冬季快要到了,即使是江南的水乡也冷了起来。
薛洋今日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袍服,披着一件白狐裘站在花园里,手里拿着一本书,在那边津津有味的看着。
“大爷”松烟走了过来,道:“二老爷来了!”薛洋放下手中的书籍,道:“快请!”
薛二叔今日从北方回来了,带回了一大批羊毛,足足几大车,引的众人都来看,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要这么多羊毛做甚,难不成做披风?可是羊毛又臭又膻,单这味道一般人就受不了。
薛洋在会客厅里见了薛二叔,松烟早就备好了热茶,等着薛二叔的到来。
门外几个小厮正守着,目前薛洋不怎么养丫鬟,包括两个弟弟房内,除了奶嬷嬷以外都是小厮,薛洋甚至还特意去盯住了薛蟠,他可知道原著薛蟠有个小癖好的,好在薛蟠沉迷于薛洋给他带的刀谱,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薛蛡如今正在和楚沼进行玄微法的探讨,因为薛蛡最先开始正修,随后逆转,然后在扭转回来,导致他的内功法变得奇特无比,楚沼试图从薛蛡身上找到什么特殊的点,从而使玄微法更进一层,除此之外,薛蛡还在跟随楚沼学习武艺等事,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宝钗现在还是个小妞妞,整天和薛姨妈在一起,母女二人无忧无虑,自从薛洋开始接手管家后,薛母只负责打理内宅,薛家久违的安宁起来。
门帘掀起,薛二叔顶着凉风进入到了会客厅内。
“二叔辛苦!松烟,奉茶!”薛洋从座位上下来,对着薛二叔恭敬的道,薛二叔笑笑,接过松烟手里的茶,喝了一口,感觉浑身上下暖和多了,他长舒一口气,道:“洋儿,我给你带来了十万斤羊毛,可够?”
薛洋点点头道:“初期有这么多的羊毛,足够了,二叔此去如何,可有遇到阻碍?”
薛二叔摇摇头道:“阻碍是没有的,只是刚开始没有那么顺利罢了,多亏这次洋儿你让我带到瓷器多,贿赂了几个金国高层,反而顺利起来。”
薛洋点点头道:“顺利就好,二叔下回去,只于高层交易,言他们养的皮毛要比平民的好,而后私下里再多收些平民的羊毛,点到为止,最好多找些皮子,带回来,只说是皮毛货物,羊毛夹杂在中间,反而不引人注目了。”
薛二叔点点头,若是让后金注意到了羊毛的重要性,那薛洋的计划就会毁于一旦。
薛洋又与薛二叔说了后续的几个注意事项,薛二叔问道:“洋儿,那羊毛怎么处理?”
薛洋笑着道:“此事易尔,二叔且附耳过来,我交代与你”薛洋就将羊毛怎么做线,怎么纺织的事说了一遍,薛二叔听的大为惊讶,道:“如此一来,我等冬日岂不是在不受严寒之苦?”
在这个还是以皮裘为主的冬日时代,羊毛衣的制成无异于降维打击。
薛洋又道:“二叔可要分工仔细了,这以后就是我薛家的安身立命之物了,纺织坊已经在薛家的地盘上安置好了,族内闲暇的妇人们可以帮忙了,二叔,还是劳烦您多盯着点!”
薛二叔点点头,自家孩子能识字还是多亏了自己的侄儿呢,这有什么的,何况自己又不是没钱拿,不干白不干。
薛二叔和薛洋仔细商定了后面的计划,将一个个细节推敲确定后,薛二叔顶着寒风,离开了会客厅。
薛洋在客厅坐了一会,喊道:“松烟,备马!我去老师那里一趟!”
松烟点头,而后朝马厩而去。
另一边,薛蛡正在打坐,一股子暗红色的真气正在他身上流动,普通人是看不见的,但是楚沼这样的修行者,却是可以看见的。
按楚沼所说,玄微法以小见大,以普通见巅峰,凡修此法者,必定要将内功练的无比扎实,一拳一脚不亚于修行者,如此,大道可通,而后,转修神魂,如此,可百年不老,举霞飞升。
创造此法的人正是楚沼和他的师兄罗澄,只不过楚沼本来是想把玄微法变成普通的武学之法,他创成时,罗澄又添上了几笔,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以武道真气修神魂,神魂不灭,内力不失,二者相辅相成,朵夺天地一线造化,故此,这么多年来,修成此法的只有楚沼与薛蛡。
楚沼是功法的创始人,他修炼快捷很正常,如今刚刚转修神魂,而薛蛡年纪小小的,却已经修炼到大成阶段,如今神魂已成,只要破开枷锁,他就是真正的修士了。
楚沼在外面如何,薛蛡不得而知,因为他这个时候正沉浸在自己的神魂世界,也就是俗称的识海,灵魂深处,按照楚沼教他的方法,去探寻灵魂最深处的本质。
周围一片漆黑,薛蛡感觉自己掉入了深海中,什么都看不见,年少的他有些惊惶,正如楚沼常说的那般,年龄太小是优势,可恰巧,也是他的劣势。
薛蛡迷迷糊糊的就要在这里沉沦下去,一点沉沦,他就再也出不去了,可是他真的好困,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一点盈盈光亮,下意识就朝那边过去。
薛蛡走到了那个光亮处,是一个巨大的红色光团,周围闪耀着阵阵紫色的雷霆,还被一道道金色的锁链包围着,薛蛡只感觉眼熟,下意识去碰了碰。
金色的锁链散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薛蛡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好像被洗涤了一般,连逆转功法的那种邪魅的气息也完全被消灭了。
楚沼在外面紧紧盯着薛蛡的身体,见他浑身上下突然出现金光,还伴随着阵阵梵音,楚沼面色古怪,自己这徒弟难不成还是哪个佛陀转世不成?
灵魂深处的薛蛡可不知道他师傅是这么个想法,他想知道那个红色的光球为什么那么熟悉,就好像。。是他自己那样!
薛蛡刚想去触摸,金色的锁链立刻放出一道金光将其逼退,紧接着,红色光团好像被触怒了般,一道道紫色的雷霆就蔓延开来!
守着薛蛡身体的楚沼看见金光又一闪,心里正疑惑的时候,就见薛蛡身上雷霆乍起,紧接着在这个小房间内肆虐起来,凡是碰到紫色雷霆的物品,全部瞬间化为齑粉。
楚沼:!!!∑(°Д°ノ)ノ卧槽!(? ˙o˙)?
楚沼二话没说瞬间从房间里出去了 ,好在那雷霆似乎就只是困在那小小的房间里面不出来,倒是让楚沼松了一口气,楚沼疑惑道:“没听说哪个菩萨或者佛陀会用雷的啊?真是奇哉怪哉!”
正在骑马赶往齐铜府上的薛洋却不一样了,他的眼瞳瞬间化为鎏金色,看着薛蛡的方向道:“八弟?!”
但下一刻他又恢复正常,薛洋挠了挠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太虚幻境
这里本来鸟语花香,仙气十足,可如今一片狼藉,刚刚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间落下许多紫色的雷霆,虽然时间不长,可却让太虚幻境里的人损伤惨重。
“到底是何人?此雷霆居然如此狂暴,根本无法阻挡!”赤霞娘娘一脸愤恨,人间之事他们暂时掺不上,只有等神瑛侍者成长起来,她们才能以此为根基,掠夺人间信仰,左右王朝命运,但这次,她损失太大了,修为近乎被打落了一半不止。
可是她在愤恨也没用,因为根本不知道是谁放的,而且就冲那个雷霆的威力,她也不见得能打的过人家。
太虚幻境之主暗搓搓的吃了个大亏。
在回到薛府,楚沼在外面等了许久,他生怕突然窜出一道紫色的雷霆,给自己来一下,可等了许久,还是不见动静,楚沼想着,难不成过去了?
直到薛蛡在房间里大喊,楚沼方才出现,他凝神查看薛蛡的气息,面露古怪。
玄微法成是成了,但薛蛡好像还是在凡人境,只不过力量再次加强,其他的没有任何变化。
楚沼满脑袋疑惑,不应该啊,自己徒弟那么聪明,不可能连凡人境都突破不了啊?
楚沼&薛蛡:o_O? O_o?
师徒俩一头雾水之际,金陵城却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齐铜看见此人,也是大吃一惊,正准备下拜,却被这年轻人拦住,苦笑道:“老师如此模样,岂不是折煞我了?老师快起来!”
齐铜也是没想到,这人居然会在这个紧要关头来到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