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寻的情报准确无误,警方成功切断了A国搭建了十五年的运输线。全国联合抓捕国际通缉犯三人,集团首脑十人,中层三百多人,底下卖命的更是不计其数。
C市一共就抓捕了五千一百名犯罪人员,但因为有内鬼,导致中间人连叔逃脱。行动组并不知道内鬼的事,给沈寻下达了继续联系连叔的任务。
直到他们发现了那盒药,那不单单是一盒求救药,也是一盒揭秘内鬼的药,可是一切都晚了。
内鬼被抓,却只是一个小喽啰,在他背后还有一个更深的毒瘤,隐藏在高层。
事情牵扯到一定高度,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不能也不敢轻举妄动。除非能做到一举歼灭,否则会连累更多隐藏在暗处的英雄。
后来,特别行动队抓捕了一名替连叔外出办事的手下。据那名手下交代,连叔对沈寻用了刑,为了让他感受极致的痛苦,还注射安非他定。
“连叔都是这么折磨卧底的,将他五马分尸,扔进化粪池。”
打手的话像卷着刀片的风,吹进每一位刑警的耳朵里,刮得生疼。
局长把牙齿都咬碎了,沈寻是他看中的苗子,是他亲自从警校接出来的。
九年卧底生涯,闯过毒窝,擒过黑道老大,毁了横行数十年的贩人组织,从没有给他丢过一次脸。
这是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任务,打击国际走私网络——黑夜。
他说,过了黑夜,要正大光明的穿上警服,在阳光下和同事共进退。
可惜…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王策能理解局长顾全大局的做法,但是没有办法认定沈寻已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找到局长,要求撤下沈寻牺牲的照片。局长熬了不知道几个通宵,红着眼睛告诉他,照片是得撤下来,但不是因为沈寻没死,具体的原因他不能透露。
王策找了很多关系才打听到,上面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信上说救走连叔的人是沈寻,他已经背叛组织,和连叔一起逃到了国外。
局里组织了一次地毯式搜查,结果还一无所获,各方面的声音一下子都浮起来了。
有人担心有人质疑,几天的时间里,沈寻从一名英雄警察变成了有可能背叛国家的罪人。
王策认为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毒瘤在推波助澜,可是他没有证据。
所以,他只能一次一次地徘徊在沈寻最后出现的几个地方,哪怕有一丁点儿线索,都不会放过,要解决问题至少得先找到人。
当然,王策知道的这些楚安并不知道。
楚安见他神情凝重,双眼充血,眯起残目打量他胸口的心气,是正义的蓝色。
可即便是蓝色,她也没有办法将光齐,哦不,应该是沈寻的事说出来,“对不起,我只关注考试成绩,其他一切与我无关。”
王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离开车窗,露出疲惫的表情,“好,如果你有他的消息,立即通知我。这辆车你直接开区西城南街派出所吧。”
楚安答应,待王策开车离开后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各种金手指让她飘飘然,总是忽略现在的社会还有法秩铁律,这辆车从北区开回去就该扔了,现在很可能被盯上了。
不过,既然被盯上了,更不能轻易换车,否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也开车往回走,路上却越想越不对劲儿,王策怎么会轻易把这些事告诉她,警队里没有保密条例?还是想打草惊蛇?
想到这里她把车停在路边,开始搜索王策这个名字,公示的警察名单里没有这个人。
她又在网上搜索跨国特大走私贩毒案,牺牲的名单只有五人。
为什么没有沈寻?
是为了保护他吗?
不太可能,如果是为了保护他,当初就不该放出来。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莫非...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把连叔那些人杀了藏起来,把沈寻收了。这些人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怎么能不让人起疑。
她还记得连叔说过,他是因为内线才逃过一劫,如果内线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为了自保,必定要推翻沈寻提供的所有证据,那么他一定会从沈寻下手,颠倒是非黑白。
急忙翻出手机,想把内鬼的事告诉王策,可转念一想末世马上就来了,他们又能查出什么,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们查出来了,沈寻已经死了。
哎,末世是人吃人,明目张胆的坏。现世是人玩人,偷着玩,玩输了连名声都保不住。
一瞬间,她都不知道现世和末世哪个比较恐怖。
回到家简单洗漱,将自己扔进被子里,辗转反侧了一个小时,还是为沈寻感到不值,她起来写了一封匿名信,将连叔死亡的仓库地址写上。
他们发现连叔的尸体,能不能为沈寻洗脱一点嫌疑。
不管能不能,她只能做这么多了。
这回终于妥帖了,定了闹钟,躺在床上很快进入空间。
照例先去看沈寻,左眼的伤口没有任何变化,倒是手指缝合的地方红肿起来,像活人才有的反应。她试探了一下鼻息,还没有进出气。
哎,现在倒是不想他那么快醒过来了,如果他醒过来发现自己被怀疑成叛徒,心里该有多凄凉。
这次她定了四个小时的闹钟,醒来时正好中午十二点。从空间拿出一份油焖大虾和一份三杯鸡,一边吃一边用精神力控制石钉在屋内巡视,一心二用,控制得非常好。
打开手机,除了卓娜的微信以外,李庆和顾野一点消息都没有,顾野可能是因为家里的事分身乏术,李庆怎么也没有消息,不像他的风格啊。
她给李庆打电话,“……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
李庆从来没有关过机,联想到那天的欲言又止,城中村一定出事了。她没有刚子和锦鲤的电话,只能开车直奔城中村。
还没进村,已经闻到了空气中经久不散的酸腐味儿,这也是她讨厌这里的一个原因,不管怎么打扫,都像是被酸雨腐蚀过似的。
她先回到李庆家,没有人。又找到刚子家,也没有人。
以前李庆的小弟们总是三五成群地蹲在路边抽烟,今天竟然也没有。
她又绕了两圈,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发现,反倒是路过李家的时候,发现李家大院围起了警戒线。
她将车子停靠在附近的小卖店门口,假装买东西,有一搭没一搭地打听这几天发生的事。
老板并不想多说,无奈她又买了两百块钱的零食,老板才开口道:“哎呀,你不知道啊,前几天警察把李家抄了,抓了不少人,这城中村混的都进去了。”
楚安一惊,李家走私贩毒的事她早有猜测,没想到竟然是连叔那条线上的。
上一世下暴雨的时候,李庆将她送到西城,然后说回去看看兄弟们,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当时东城只淹到腰,以李庆的能力不会轻易出事,结合当下看来很可能是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