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拉着舒窈一边说一边往学校的方向走，突然想起，今天晚上好像没看到秦郁。
“秦郁呢？他不是每天晚上都送你回宿舍的吗？”
舒窈回头看了看四周，似乎也没有发现秦郁，“可能是今天有事吧。”
只是，秦郁也没有提前和她说什么，不知怎么，舒窈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
余笙见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握了握她的手，“怎么了？”
舒窈摇摇头。
“是不是担心秦郁？打个电话问问他就是了。”余笙说，“别想太多。”
舒窈点点头，拿出手机给秦郁发了条信息。
大概过了两分钟，秦郁回了信息，让她不要担心。她这才放下心来。
夜色如墨。
两人路过那条空巷，有些寂静。
“笙笙……”舒窈正要说什么，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
余笙见她突然停下来，神情严肃，不由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之前一直追求舒窈的那个男生。
那男生身边还跟着两个人，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们。
舒窈皱了皱眉，拉着余笙转身往回走，却发现后面也有两个人正朝她们缓缓靠近。
舒窈直觉他们来者不善。
余笙有些慌，再次想起一年前的那个夏天，握紧了舒窈的手，心里不由得恐慌起来。
暗暗打量了一下四周，夜色漆黑，周围几乎没什么人，巷子里又比较隐秘。
那男生走到舒窈面前，看着舒窈的目光令余笙皱紧眉头，像极了顾衡当时看宁倾欢的眼神。
余笙上前挡在舒窈面前，不悦地看着那男生，“你要干嘛？”
那男生没理余笙，目光一瞬也不离开舒窈，“你猜，秦郁赶得及来救你吗？”
他把推开余笙，攥住舒窈的手，目光森然。
余笙猝不及防被推到一边，撞在冷硬的墙上，墙上一阵疼痛。
“笙笙……”舒窈见余笙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不由得担心，想过去看看。
男生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摁在墙上，恶狠狠地说：“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竟然敢拒绝我。”
舒窈被他掐得难受，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拼命地掰着男生的手指却无济于事。
男生猛地松手，舒窈身体瘫软缓缓往下滑，坐在冰凉的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余笙忍着后背的疼痛拿出口袋里的手机要报警，被那个男生发现，走过来将她的手机摔了个稀巴烂。
“你这是在犯法！”余笙怒视着他。
那男生笑了笑：“有证据吗？”
余笙有些发慌，只觉得眼前的人疯了一样。
那男生把坐在地上的舒窈拉起来，“我再问你一遍，和不和我在一起？”
舒窈抬头看他，本想骂他，可看到被人拉扯住的余笙，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放缓了语气指着余笙说：“你先放了她。”
那男生看向余笙，笑了一下，猛地一巴掌扇在舒窈脸上，面色狰狞，“妈的，你当我傻吗？放了她好让她去报警？”
“窈窈！”余笙看着眼前的一幕渐渐和一年前那幕重合，再也绷不住。
一丝血迹顺着舒窈唇角流了下来，白皙的脸上一个红肿的指印格外刺眼。
“你放了她，她是傅景的人，你要是敢动她，傅景不会放过你。”
男生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回头看向余笙。
似乎之前在论坛上有看到过余笙和傅景在一起的照片，也确实有人见她和傅景走得近，心里不免多了几分忌惮。
男生挑起她的下巴，不怀好意的目光将她上下扫视了个遍，透出浓浓的情欲。
舒窈看着他的眼里满是厌恶，很显然男生也看到了这一点，猛地将她摁在墙上去扯她的衣服。
“不如就让你的朋友看着你在我身下怎么发骚发浪……”
舒窈挣扎，男生就揪住她的头发，手下丝毫不留情，让两个人过来摁住她。
“窈窈……你们放开她！你们这些禽兽！”余笙开始挣扎着大声呼救，旁边两个人连忙捂住她的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那男生扯落舒窈的外套，露出白皙的肩头，瞬间红了眼，他想了那么久的人终于要得到了。
舒窈躺在地上，双手被按在头顶，嘴也被人捂住，她有些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人，想到了那个如噩梦一般的夜晚。
就在她快放弃挣扎的时候，有人冲了进来，推开了舒窈趴在舒窈身上的人，狠狠将男生一拳打倒在地。
舒窈看着周淮的目光有些复杂，捡起地上的外套胡乱穿在身上。
余笙被沈越舟护在怀里，她下意识推开沈越舟，沈越舟眼里流露出一抹受伤，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她快速跑到舒窈身边，检查舒窈身上有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除了脖子上那圈痕迹，还有脸上的红肿，其他没看见什么伤痕。
“窈窈，没事吧？”
舒窈摇摇头。
那男生带着自己的人和沈越舟、周淮打了起来。
舒窈拿出手机直接报了警。
周淮和沈越舟都是练过的，那五个人打不过就想要跑，被沈越舟拽了回来。
余笙是第一次看到打架的沈越舟，身上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和她平时接触到的沈越舟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在听到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警笛声时，有人拿出一把小刀，沈越舟闪躲不及，被刀划伤了手臂，鲜血顺着他的手流了下来。
余笙心下一紧，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你……你怎么样？”
沈越舟看向她，眼里带着几分欣喜，“笙笙，你在关心我吗？”
余笙抿抿唇，没说话。
划伤沈越舟胳膊的人刚跑出去就被警察逮了回来。
警察见有人受伤，只带了舒窈和周淮回去做笔录，余笙陪着沈越舟去医院。
舒窈神色莫名地看了沈越舟一眼，和周淮一起上了警车。
周淮查看她身上的痕迹，眼神晦暗如深。
舒窈不着痕迹地偏过头，看向车外。
沈越舟脱下外套，余笙用他的外套袖子在伤口处打了个结止血，和他一起打车去医院。
等到医生帮他处理完伤口，余笙坐在医院走廊上心乱如麻。
好险就要上演一年前的悲剧，她不敢想象，到时候秦郁和舒窈会怎么样，更加不敢想象，她自己又会经历什么。
沈越舟出现得很及时，可是……
“笙笙？”沈越舟走了出来。
他手上的伤口已经缝了针包扎好，不算什么严重的伤。
“学长……”余笙站起身，“今晚谢谢你。”
沈越舟一如以往温柔地朝她笑笑，眼里却浮起几分落寞，“笙笙，如果你真想谢我，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拒绝我？”
余笙手里拿着那个被砸坏的手机，她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手机，心思乱飞。
如果不是他和周淮及时赶到，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
只是，她和沈越舟真的再也不可能了。
“抱歉，学长。”她低着头。
沈越舟顿了顿，许久，他说：“普通朋友，也是可以的。”
余笙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