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看了他一眼,捡起掉在地上为余父余母准备的礼物拉着余笙往里走。
余笙被他拉着没有反抗,只是觉得心里很难过,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才刚开始的爱情就以这样结束了。
电梯里,傅景给她擦干净脸上的眼泪,“你不想说,我不逼你,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
余笙沉默了片刻,问他:“是不是所有男人都管不住下半身?”
哦,苏衍除外。
傅景沉吟片刻看向她,目光里透着坚定,“不是,交给时间去证明吧。”
余笙诧异地看向他,本以为他会解释一番,至少会替自己解释吧。没想到,他只是说交给 时间去证明,像是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余母打开门看见余笙和傅景站在门口,笑得合不拢嘴,“回来了?快进来!”
说着拿了一双新拖鞋出来放在傅景脚边,那是她特意给傅景准备的。
余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把余母应付过去, 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疲惫不堪地往沙发上一躺。
余母见她这副懒散模样忍不住开始念叨:“快起来,都要吃饭了还躺在这里算怎么一回事?”
“阿姨,笙笙可能是有些累了。”傅景在旁边轻声开口。
余母被他一提醒,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余笙,眉眼间确实透着浓浓的疲惫感,想着应该是来回赶车太累了,就没再数落她。
等余母去端菜上桌,傅景才走到余笙身边坐下,“笙笙,起来吃饭吧,你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叔叔阿姨看见你这副模样也会担心的。”
余笙缓缓睁开眼,呆呆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没吭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整理好心情坐起身,挤出一个笑容,“吃饭吧,今天小年夜呢,爸妈一定做了不少好吃的。”
傅景摸摸她的头,认真地盯着她,“笙笙,如果不想笑可以不用笑的。”
她这个样子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余父余母看见更容易担心。
余笙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索性收起笑容懒懒地起身走到餐桌边坐下。
余父余母知道云城人口味偏清淡,所以这次做的菜一半清淡,一半重口味。
余笙吃着菜有些食不知味,心情不好感觉吃什么都是苦的,却还是和余父余母说着好吃。
因着傅景的关系,余父余母也没太注意她,一直在和傅景聊天,而余父更是拉着傅景喝着自家酿的米酒,傅景还很给面子的陪着喝,说酒好。
余笙看着傅景,其实傅景那个家境,什么好久没喝过?可他神情认真,不像说谎,难怪她父母会这样喜欢他。
米酒的度数并不高,余父心情好多喝了几杯,傅景也陪着他。
晚饭过后,余笙听到外面直冲天际的烟花声,走到窗边看着烟花冲上天际尽情绽放,却又转瞬即逝。一下就想起了沈越舟圣诞时给她的那场烟花,那么美好的时刻仿佛昨天才经历的一般,如今就已经变了味道。
果然,美好的东西都是留不住的。
余父余母在收拾桌上的碗筷,傅景喝了酒不能开车,本想找个酒店随便住一晚的,余父让他留宿在这,反正还有个空房间,余母白天就已经收拾好了,他也就没有推辞。
傅景走到她身后,望着她满目的空洞有些心疼,“他不值得你为他难过,他本来就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更加和你平时看到的不一样……”
“所以,你早就知道他私下玩得很花是吗?”余笙突然转头看向他,明明眼里没有怪他,可却令他感觉十分难过。
傅景喉咙干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余笙恍然间想起打架那天,傅景似乎有问过她,如果沈越舟不像她表面上说得那么好,她还要喜欢吗?
当时她怎么回答得来着?
哦!她当时说每个人都会有缺点,她喜欢沈越舟并不会只喜欢他的好。
可是真到了这一步,余笙才发现,她没法喜欢这样的沈越舟。
她有什么资格怪别人呢?明明傅景都有给她提示了呀!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罢了。
余父走过来,手里还拿了许多烟花,“在这看有什么好看的,去下面自己放。”
傅景接过烟花,余母给余笙拿了件外套就把她往外推,“快去快去,去玩会儿。”
余笙被迫穿好外套换了鞋子和傅景一起下楼。
小区里很多人带着小孩一起出来放烟花,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容,还有年轻的情侣在拍这漫天的烟火。
有个小孩往余笙脚边扔了一个摔炮,“啪”的一声把余笙给吓了一跳。
傅景赶紧将她揽进怀里,不悦地看向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的家长看到连忙上来道歉,并把小男孩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小男孩诚恳地道了个歉。
余笙不自然地从他怀里退出,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没事,下次小心点。”
小男孩的家长多看了傅景两眼,笑着说:“小姑娘,你男朋友真帅气!”然后就领着小男孩去了别处玩。
余笙愣了愣,看向傅景有些不知所措。
傅景因为那句话唇角微微上扬,把几根仙女棒递给余笙,又把那一箱烟花放在前面,从外套里拿出一个防风打火机,点燃了那一箱烟花。
“咻咻”的声音冲上天空,“砰”的一声在夜空中绽放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点燃了整片天空,片刻又如花雨倾泻而下,如此反复循环,似梦似幻。
傅景走回到余笙身边,点燃她手中的仙女棒。
仙女棒点燃的那一瞬间,余笙仿佛看到了宁倾欢拿着仙女棒在夜里挥舞的模样,她也忍不住弯了弯眉眼,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傅景就站在那里看着她有了丝笑意的脸,也不由得弯了弯唇,目光缱绻柔和。
余笙回头看向傅景,莫名的觉得似乎之前在哪见过他,“傅先生,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傅景笑笑笑而不语,总有一天,她会想起来的。
风有些大,吹起傅景柔软的头发,他站在漫天灿烂的烟火下,却像夏日里那轮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