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余笙脸上的伤已经在结痂了,看起来有些可怖。
挠的时候太气愤了,还没什么感觉,过后才感觉火辣辣的疼,但李微微应该比她更疼,余笙这才心里好受了些。
余笙在家休息了几天,专心织她的围巾,余母开始也没说什么。可是余母见她似乎一点向傅景表示感谢的意思也没有,有些急了。
余母走到余笙身边坐下,试探着问:“笙笙,你不打算出去走走?”
余笙一头雾水地看着余母,“为什么要出去?”外面好冷的。
“你不去见见小傅?”余母问。
见傅景?
余母见她还是不开窍,干脆直接说了:“小傅帮了你,你不该请他来家里吃个饭,好好感谢一下人家吗?”
余笙这才反应过来,傅景帮了她,确实应该感谢。
于是认同地点点头,“那我发信息问问他?”
余母一巴掌拍过去,面露不悦:“你这孩子,发什么信息?打电话!这样才有诚意!”
余笙被拍得一脸懵逼,只能讪讪拿起手机打电话,旁边的余母还让她开免提。
“傅先生……”
电话接通后,余笙正想说一番感谢的话,结果那边的人不是傅景,而是陈熙。
“傅先生在吗?”余笙问。
“余小姐,傅总他……”陈熙那边声音有些犹豫,还有些担心。
余笙奇怪地问:“傅先生怎么了?”
陈熙犹犹豫豫,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傅总他从那天回来就有些着凉了,一直没好……”
“是送我回来的那天吗?”余笙愣了愣,她记得那天傅景把外套给了自己,他身上似乎就穿了件羊毛衫,还陪她去了医院,送她回家。
“是……”
一听傅景生病了,余母也忍不住担心地问:“小傅现在怎么样了?去医院了吗?”
“傅总不愿意去医院……但是高烧一直没退……”
“什么?怎么能不去医院呢?”余母急了,“你们在哪?我让笙笙过去!”
陈熙被余母的反应惊到,愣愣地报了个酒店的地址。
挂断电话,余母就拿了件外套套在余笙身上,然后把她往外面推,“去去去,别弄了,赶紧去找小傅!”
“妈?”余笙被余母弄得一头雾水,又惊又愣,怎么感觉余母对傅景的关心非同一般呢?
“小傅帮了你,你好歹也要报下恩不是?正好小傅生病了,你去照顾照顾他,他一个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不去照顾他还有谁呢照顾他?”
“可是……”陈熙不是在吗?
“可是什么可是,快去,晚上带他回家吃饭,我做点清淡的!”余母把推出门,“啪”的一声关上门。
余笙还愣在门口,突然门一下又打开了,一个手机被余母塞进她怀里,门再次“啪”的一声关上。
她恍恍惚惚地坐了电梯下楼,站在单元楼外抬头看下自己家的窗户,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
寒冷的被风吹过,露在外面的脖子似乎要冻僵了一般,她甩了甩头。
这不是做梦!
她突然觉得,父母对傅景比对自己还要好了,心里有点小吃醋。
余笙拉了拉拉链,把脖子严严实实地捂住,不让风吹进来半点,打了车就去找傅景。
按照陈熙给的地址和房号,余笙站在门口摁了一下门铃,很快就有人来开门。
是陈熙。
“余小姐。”
“傅先生呢?”余笙朝里看去。
陈熙给她让出了一条路,让她进来,“傅总还在睡着。”
余笙走进去,这是一个总统套房,不像普通的房间,走进去就是床,这个走进去还有客厅,装修是白色的简约风,两个房间左右方向面对面。
左边是主卧室,陈熙轻手轻脚打开主卧的门,就看见傅景很安静地躺在床上,唇色苍白,可脸上却泛着不自然的红。
“怎么不去医院?”余笙问。
“傅总每回生病都不愿意去医院……”
“怕打针?”余笙有些诧异,倒是看不出来傅景这样的人路上会怕打针。
躺在床上的傅景迷迷糊糊地醒来,声音嘶哑微弱:“水……”
余笙连忙去拿了旁边的水扶起他,手上触及他的肌肤,滚烫得不像话。
这是发烧了?
“快把他扶起来,送他去医院。他都发烧了等会烧坏脑子怎么办?”余笙有些生气,这人也太离谱了,不把身体当回事!
陈熙赶紧去拿傅景的外套,把傅景背起来就往外走,余笙紧跟在后面。
余笙陪着傅景坐在后座,傅景已经烧得没了神智,浑身软绵绵的,车一发动,他就倒在了余笙肩上。
感觉到肩上一沉,余笙下意识看向他,傅景的头安静地靠在她肩上,从这个角度看,正好能看见他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那张脸像是上天偏爱的宠儿。
他的皮肤很烫,微微有丝汗意,苍白的唇色有些脆弱的美感,让人忍不住的心软。
余笙扶着他的肩膀,任他靠在自己身上。
高级病房里。
傅景躺在床上还没醒,手上挂着点滴,脸上的两团红晕已经褪下。
余笙伸手摸了摸傅景的额头,体温在渐渐恢复正常,顿时松了一口气。
傅景感觉有双冰冰凉凉的手放在他额头上,格外的舒服,忍不住在她手下蹭了蹭。
余笙感觉到他的动作,愣了愣。
没多久,傅景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是雪白的天花板,接着看到了悬挂在架子上的几瓶药水。
是医院。
他缓了缓,忍不住皱眉,“陈熙……”
“你醒了?”余笙见他要起身,伸手去扶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
傅景这才看到余笙正站在病床旁边,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
“傅先生,你可吓死我了,发烧烧到39度5,我和陈熙费了老大劲把你送来医院。”
“我知道打针是会有点痛,但是生病了就应该以身体为重,乖乖来医院该打针打针该吃药吃药……”
“像你刚刚那个样子,可吓人了,要是我不过来,你岂不是要等着烧死?”
听着余笙喋喋不休的关心,傅景不自觉地弯了眉眼,唇角上扬。
这个时候的余笙,眼里似乎只有他,会为他担心……
陈熙见自家老板自从看到余笙,一双眼睛恨不得胶在她身上,很识趣地转身出去,不打扰他们。
余笙扶他起来,把病床调整到他舒服的角度,去给他倒了一杯热开水,“多喝点热水。”
傅景接过那杯热水,水是热的,从他指间渗透入心头。
“你怎么来了?”傅景喝了口热水,喉咙的干涩疼痛减轻了些。
余笙搬了张凳子坐在病床旁边,“本来是想谢谢你的,我妈还特意让我邀请你去我家吃饭,结果陈熙说你生病了。”
想到余父余母对他和余笙的误会,忍不住笑了笑,却又有些觉得愧对。
毕竟只是误会,误会总有解除的那一天。
“你烧退得也差不多了,等打完这瓶药水就去我家吃晚饭吧,我妈已经在家做菜了。”
傅景昏睡期间,余母还特意打了电话过来询问情况,还把傅景哪些食物不能吃都打探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