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高速路服务区的车子旁,陈玉宁已经睡去了,修道者不像修仙者,依然还是普通凡胎无非是肉体强度更大而已,依然会吃饭睡觉。
距离丁一郎离开也不过一个小时,丁一郎看着沉沉睡去的陈玉宁,姣好的容颜仿佛就像那沉睡的冰山公主一般。
她脸上仍然挂着泪痕,想必是在痛苦中睡着的吧。
丁一郎想,
希望她在梦中不那么痛苦吧。
本来已经答应了陈玉宁自己要带她走,去修行,带她快点进步去报仇,看来自己这次又要食言了,也无所谓,自己也从来不是一个信守诺言的君子。
丁一郎从裤兜里拿出一根前几日停车场大爷给的中华,点上深吸一口。
他缓缓吐出烟雾,抬着脑袋看着漆黑的夜空,虽有漫漫繁星,但也无法改变天空是黑色的主基调,这些星星自己是发不了光的,都是折射着自己的太阳的光,虽能亮极一时,终究也会归于黑暗。
想到这里,丁一郎便不再想了,一根烟也燃烧到了烟蒂。
这时,一个开夜车的卡车司机上完厕所,经过丁一郎的时候,满脸堆笑道:“小兄弟,能不能散我根烟,今开了一天,中午开到现在,一包烟都吃完了,服务区也没卖的了。”
丁一郎拿出裤兜里的半包中华,老头给自己的半包自己这几日就刚刚动了一根,自己何时能如此克制?
想自己读书时期已是超级烟枪,在大豹村的时候经常被徐娇娇收缴烟盒,还是悄悄咪咪的跟徐娇娇他爸要烟抽,毕竟村子里物资不太丰富,烟这种抢手货有钱也买不到,大多时候只能求助徐娇娇她的村长爸爸。在陈晓旁边,自己抽烟,也会被陈晓收缴,自己又当专职司机又当保镖又当助理的,一天就睡觉能单独呆着,烟瘾折磨的难受就趁陈晓一个不注意进到自己空间点一根缓缓神,然后再出来。自己妈妈也是,高中时第一次发现自己抽烟,先是把爸爸骂的狗血淋头,说是他带坏了自己,又数落了自己几天几夜,硬逼着自己写了一万字检讨,停掉一整个月的零花钱,自那以后再也不敢当着爸妈的面抽了。
丁一郎回忆起这些,笑了笑,生命中总有些女人会逼着自己戒烟,烟带来的神经上的麻痹和享受,那些女人用自己的方式来替代了烟。
那自己这几日为什么没有想起要抽了呢?
又是一个想不通的问题,丁一郎回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陈玉宁,终究还是回过了头。
那男子见丁一郎拿出烟盒,也不说给还是不给,在那里傻站着,让他很尴尬,于是转身准备走了。
“等等。”
丁一郎叫住了男子,把整盒烟给了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见这么好的烟,直接一整盒都给了自己,这开奔驰的小伙子果然是土豪啊,连忙说道:“我叫杨柯。”
“好,杨柯,我今日赠你一包烟,我希望你能永远记住我,我叫丁一郎。”
杨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丁一郎,不知道什么意思。
丁一郎也没有解释,倚靠在车子上面闭上了眼睛。
杨柯走后,又过了半个小时,丁一郎睁开了眼睛。
如若说,刚才的丁一郎眼神中带着好奇,清澈,那么此时的丁一郎眼睛中已经充满了寒意。
他似乎是丁一郎,又好像不是。
丁一郎转头看着呼吸匀称的陈玉宁,足足看了半分钟,才转过头,对着黑色的天空楠楠说道:“我来了。”
说罢,便消失不见了。黑色的天空,就像一片漆黑的海洋,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暗潮汹涌,无数的气旋在酝酿着,不起眼的繁星正努力的折射着光芒,似乎是没有,也似乎天空不叫天空,叫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