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片刻,盛棠点头,“想。”
原本随着她思考的时间蔓延着沉戾气息的双眸浮出笑意,掌住她后颈的大手沿着脊骨滑下去,握住她的腰将人捞起来挂在身上。
感觉到他心情变得愉悦了几分,盛棠知道自己没选错。
他还是那个他,给她选择的时候,她从来都是没有选择。
如果她说不想,他会用他的方式叫她说想。
盛棠乖顺的伏在他肩上,听到他染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嘴上说的好听,还不是一样不给碰。”
许是密闭的小小空间里,水雾缭绕的衬托下太过旖旎,压低的嗓音温情不少。
盛棠安静依偎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心想,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哪怕他的耐心少的可怜,温柔也少的可怜,至少他全给了她。
可她也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堆积了太多复杂的东西,就像无数个连着心脏的线头,不管扯一下哪一个,都会疼。
被裹着浴巾抱到洗手池上吹头发的时候,盛棠又问他,“去医院做什么?”
顾均庭拿了条干毛巾,将她的头发裹住拧了个半干,敲敲她的额头,“听听你自己那个破锣嗓子。”
盛棠吃痛皱起眉头,一边揉揉被他敲疼的额头,一边想,她是嗓子哑了一点儿,应该是顾易城用药迷晕她的时候刺激到了。
猛然抬头看向他,顾均庭觑她一眼,哼笑了声,打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盛棠已经压不住嘴角往上翘。
原来他是担心她嗓子被伤了,所以才带她去医院看医生。
那会儿她还以为他生气了要把她丢下。
想到这儿,心里的阴霾散了大半,黏黏糊糊又往他怀里钻。
顾均庭被她这暗搓搓欢喜的样子气笑,关掉吹风机,将人从怀里扯出来,捏着她脸颊上的肉晃晃,“故意的是吧?不给碰还在这儿扭来扭去发情。”
“我要真硬把你办了,你还不又得,哭着跳顾宴铮怀里求安慰。”
“疼疼疼!”盛棠嚷着扒拉开他的手,揉揉自己的脸,撅着嘴控诉,“天天虐待我,一点儿都不温柔。”
说完又怕他再提顾宴铮,两只小手直接捂上他的嘴,“好了,我不说话了,你也别说话。”
说完又腾出一只手来去拉他拿吹风机的手,“快吹,别耽误时间,万一我这破锣嗓子因为延误治疗,破一辈子怎么办。”
她这蹬鼻子上脸的速度,可真叫人应接不暇。
顾均庭拿开捂在他嘴上的手,拍拍她的脸,褪去危险之后的嗓音添了几分纵容。
“早知道叫顾易城把你掐死算了,省的你作天作地的变着法儿气我。”
“那可不行,”盛棠立马像块牛皮糖粘住他,饶是认真的说道,“我要是死了,就没人像我这么喜欢你了。”
顾均庭哼笑了声,没反驳,开了吹风机继续给她吹头发,就连动作都温柔了几分。
盛棠偷摸看他几次,原来他也是好哄的,不管真不真心,几句好听的话,他就能软下去。
垂下去的眸掩饰了她心里的自嘲。
扪心自问,和他相处的那些日子,她又何曾真的在乎过他想听什么?
想靠近他,又害怕靠近,想要他的喜欢,又顾忌着许许多多算不得重要的事。
她从未曾完全对他敞开心扉。
又怎能要求他将自己的秘密分享给她呢?
吹干了头发,顾均庭领她去衣帽间,打开衣柜,发现她家里的衣服都被收拾了过来,按照她原本的习惯整齐挂在衣柜里。
而另一边的衣柜,也是满满当当,挂满了各种品牌的女装,都和她平日里的穿搭风格一致,搭配好了,分好了类,上衣,裤子,裙子……还有搭配的鞋,包。
盛棠呆滞看了半晌。
她不在的这些天,以为顾均庭只顾着生气,盘算把她找回来之后怎么和她算账。
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心思吩咐人给她准备这些。
顾均庭拿了自己的衣服,掀起眼皮扫过来,“再用那个饥渴的眼神看我,你今天就出不去了。”
盛棠:“……”
算了,只要他一张嘴,所有的幻想就瞬间破灭。
碎一地,捧都捧不起来。
还不如选件漂亮衣服满足一下自己稀碎的心灵。
挑的眼花缭乱,顾均庭已经换好了衣服,她还在那儿磨磨蹭蹭选不出来穿哪件。
她平日里并不怎么在打扮上花心思,一贯就是简单,随性,舒服就好了。
但今天她就是想挑件漂亮衣服穿。
顾均庭看她一脸苦恼的站在衣柜前纠结,抱着胳膊靠在衣帽间的门框上,“你这是打算去医院啊,还是准备去走秀?这会儿不怕耽误治疗了?”
盛棠哼一声,“女孩子出门打扮的时候不要催,怎么一点儿绅士风度都没有?”
呵,那糟心玩意儿他确实没有。
但号称顶级绅士的顾宴铮倒是有。
勾起的唇角溢出玩味的笑,“还得是我那好五哥有本事,瞧把你给惯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吧。”
盛棠:“……”
不知该说他小心眼儿,还是顾宴铮真惹他讨厌,总归顾宴铮就成了他拿来刺挠她的工具。
随时随地,甭管什么事,他都能扯到顾宴铮身上去。
“我哪有尾巴。”小声嘟囔一句,盛棠也不挑了,随便拿了件针织衫,西装裤,从下边抽屉拿出内衣,回身看见顾均庭还是似笑非笑盯着她。
把衣服丢在一旁小沙发,过去推他,“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
看她忽然红了耳根,顾均庭笑的恶劣,拦腰将人拎起来,大步走到沙发旁,“不是手腕疼拿不起来东西吗,来, 我帮你换。”
“呃,不用了……吧,我自己……”
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大咧咧在沙发上坐下,身上的浴袍被扯掉,随后跌进了男人滚烫的怀里。
薄薄的衣料,隔绝不了男人偏热的体温,挂着薄茧的掌心沿着她的细腰摩挲。
贴在耳畔的气息灼烫撩拨,低磁的嗓音含着欲色的喑哑,“给一次,嗯?”
贴着她颈窝嗅吻的呼吸重了几分,搂紧她的手臂青筋鼓胀,蓬勃的力量撑起皮肉,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弥漫,仿佛要将她倾吞入腹的力道揉搓着细腻滑嫩的肌肤。
盛棠脊背麻了麻,僵硬的身体在他不断的撩拨之下软下去两分,却在这时,又听到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声音。
“让他碰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