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楚业也太乱来了。”
苏醒过来的元伯鳍看着身旁围满了人,无奈的摇摇头。
虽然靠着假死丸在最后一刻醒来,但因为他身上的伤势还是昏迷了几天。
也因为这几天,让梁寻他们可谓害怕的不行,就怕真的过去了。
好在他们有能医的好手,不然还真又给埋了。
“咳咳咳!”
元伯鳍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惹得众人一众忙活。
“刘勋呢,大刘子滚过来,将军这又咋了?”
“快快快,快来看将军。”
众人焦急的不行,生怕元伯鳍的旧伤复发。
元伯鳍哭笑不得,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喝点水就好。”
梁寻听话,连忙端来水给元伯鳍喝下。
这才好了些。
听着众人叽叽喳喳的,元伯鳍只觉吵闹。
“都出去吧,梁寻留下。”
听到吩咐,众人纷纷闭嘴,一一退去。
房间内只剩下梁寻和元伯鳍两人。
“给我说说吧,当初的情况,还有楚业的情况。”
梁寻再次将当年的情况说了出来,说到最后。
元伯鳍已是眼中含泪,同时念叨着楚业的名字。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底只有无尽的感激。
还有对楚业的愧疚,他想象不出当年的艰险,但他知道那道小身影一定过的很苦。
同元仲辛一般的年纪,却承受了不需要他承受的事情。
当然他更加庆幸自己活了下来,以元伯鳍的身份活下去。
那个边军战神已经死在了祁川寨,而元伯鳍此后便可以为楚业做更多的事情。
以报当年之恩。
“后来,楚业就带着我们在京西北路隐居下来,现在十几个兄弟都成家了,还有了孩子。”
“当初还吵着闹着要一起来,不过为了防止婆姨孩子遇到危险,都留在村里了。”
元伯鳍点了点头,很是欣慰。
听到原本的部下都已成家,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令人畅心的了。
看着梁寻打趣道:“你怎么也不找个。”
梁寻憨笑的挠了挠头说道:“家兄还未娶亲,我不着急。”
元伯鳍忽然一愣,想到了那个为其弟想要寻仇的梁竹。
“你哥呢?”
“哦,大哥他受命回了开封,现在被禁闭在家呢,将军不用担心。”
元伯鳍松了一口,“那就好!”
毕竟梁竹是他带进祁川寨的,若因为此事遇险,他不会原谅自己。
“楚业让我们去祁川寨等待,他自己先去了邠州说是要办事,后来等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焦急万分,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情况?”
元伯鳍听着梁竹的阐述,神情一禀。
察觉到梁竹阐述的时间问题,当初他们身在开封,一切都还未发生,他是如何得知最终事情会发生在祁川寨的?
难道真能未卜先知不成。
不过没待他考虑多久,梁寻的话让他瞬间紧绷。
“你是说楚业遭遇了问题?”
梁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上去很着急。”
“就留了一句话说他在永兴军路等着将军。”
“永兴军路?”元伯鳍呢喃一句。
永兴军路和祁川寨一样,都是和西夏的边界之地。
但最近宋夏交好,并未发生什么事情。
元伯鳍有些想不明白,会有什么事情吸引楚业去到永兴军路。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线索太少,仅凭想象他也摸不着头脑。
梁寻耸了耸肩,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当时他好像拿着一封信,被他攥的全是褶皱,至于什么内容我没看到。”
元伯鳍眉头皱起,一封褶皱的信可说明不了什么。
“我们离永兴军路还有多久?”
“那可远了,现在是回开封的路上。”
听到这里,元伯鳍大怒。“胡闹,楚业说了在永兴军路等我,你怎会还往开封走。”
这一气也引发了旧伤,剧烈的咳嗽起来。
梁寻连忙上前拍打着元伯鳍的后背,有些怯懦。
他可是好久没有见过发怒的将军了,还是怵的不行。
强忍着胆怯嘟囔了一句,“将军重伤未愈,还需要开封的好大夫才行。”
闻言,元伯鳍语气淡了下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也是为自己的身体考虑,怨不得他们。
轻声吩咐道:“告诉大家,不回开封了,去永兴军路。”
“可是!”梁寻还想说些什么,不过看到转头过来的元伯鳍,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元伯鳍微微一笑,拍了拍他宽慰道:“放心吧,我既然已经醒了,就说明没事了,去永兴军路的路足够我疗伤了。”
“好吧。”
“可曾派弟兄去永兴军路打探底细?”
“去了,不过一直未回来呢!”
元伯鳍点了点头,没有情报那就是两眼一抹黑,既然已经派出去,那便等消息就好。
即便他再着急,也是有心无力。
想了许久元伯鳍再次吩咐道:“让人回开封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楚业去永兴军路的理由。”
“我这就去。”
梁寻听言,连忙跑出去将元伯鳍的话传递出去。
元伯鳍依靠在床边,想着各种可能性。
只不过并无太多的头绪。
索性闭目养神起来,无论是什么,唯有养好身体才能真正的帮到楚业。
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至于元伯鳍心心念念的楚业,快马加鞭终于到了永兴军路。
同时跟着老贼给出的位置,慢慢探寻过去。
北地见冷,这里也有更多他国之人,西夏,大辽皆有。
倒是鱼龙混杂,他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三斋的人,犹如大海捞针。
不过他并不气馁,只要他们还活着,总能找到。
毕竟同属秘阁,可不是白待的地方。
楚业没过一地都会留下记号,这样三斋的人看到也能主动找上他。
只不过随着他的深入,心中的失望也越来越多。
完全没有一点踪迹,更不要谈其他了。
楚业只好另辟蹊径。
随手找了个人搭话。
“兄台,最近不是新来了一个宣抚使吗,怎么不在衙门。”
那人也是生的警惕,并未回答而是问道:“你有什么事?”
楚业瞬间眼中含泪,犹如受了悲天的委屈。“我家受了冤屈,一家十三口全都入狱,我一定要讨回公道。”边说还边抽泣。
演的甚是逼真,让那人瞬间生了同情心。
“唉,都是苦命人,不过你要找宣抚使恐怕要去延州了。”
“无论去哪,我都一定要为家人讨回公道。”楚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心中暗自记下了名字。
“谢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