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盐?!”
薛掌柜的话一出,小二以及盐铺子里卖盐的百姓都震惊的凑了上来。
就连路过的人都纷纷停下了脚步,
打量着陈清风手里的袋子。
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连粗盐都吃不起,更别说细盐了。
他们见都没见过!
“此物便是细盐么?!”
“晶莹剔透,传闻中是这么说的。”
“细盐果真是上佳之品。”
“那可是有钱人才吃的起的东西,啧啧,金贵着勒!”
周围百姓和小二皆是震惊不已,就连看陈清风的眼神都变了。
仿佛陈清风不是一个穷苦书生,
更像是一个家道中落的富家公子。
“你…先生,刚才薛某多有失敬,您是打算把这袋细盐卖给我么?”
薛掌柜的眼神也变了些,对陈清风拱手。
恭敬了不少。
细盐他见过,都是大户人家才有的,眼前的青年虽然落魄。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陈清风解释道。
“此物并非是寻常细盐。”
“哦?不是寻常细盐,那是?”薛掌柜微微皱眉,不解道。
围观的百姓和小二也都再凑的近了一点,
有些好奇。
“此乃盐精。”
“何为盐精?”薛掌柜的好奇心也被提了起来,他卖盐这么些年。
还是第一次听闻这个说法。
“盐精乃是官盐万斤,通过不断的溶解过滤一万次,才能得到这么一小袋。”
陈清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没有一点心理压力。
周围百姓再度震惊了,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万斤?一万次?”薛掌柜笑了笑。“先生所言,夸张了吧?”
他知道细盐提炼的过程,一百斤盐经过一百次提炼,至少还剩八十斤。
虽然品质比陈清风手上的稍微逊色些,但也不至于像陈清风说的如此夸张。
“薛掌柜不信可以尝一尝。”陈清风淡淡一笑,高深莫测的样子。
闻言,薛掌柜倒是的确有些好奇,用手指粘了一点,放在舌尖。
下一刻,薛掌柜的脸变的异常古怪。
周围人群也不免有些好奇了。
“怎么样?好吃吗?”
“啧啧,我看是徒有其表。”
“老子以前尝过一点细盐,也就不辣嗓子,该苦还是苦。和咱们吃的粗盐没什么区别。”
“这样啊,那我看这盐精估计也就那样。”
“唉,没意思。”
围观百姓皆是摇摇头,以为这盐精也就那样,可谁知下一刻,薛掌柜震惊的开口了。
“此盐精…为何没有一丝苦味?!”
此物难不成果真是万练盐?!
闻言,周围百姓沸腾了!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薛掌柜。
“没有苦味?!这盐竟没有一丝苦味?!”
“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神物!”
“好想尝上一尝啊!”
还不等陈清风开口,薛掌柜赶紧上前道。
“这袋盐我全要了!”
“不知先生打算卖多少钱?”
陈清风想了想。
在武朝,一石米八百文左右,一斤粗盐大概就是三石米的价格,两千四百文。
细盐的价格是三倍。
也就是七千二百文。
可是陈清风手里的盐精只有一两多,最多也就卖个五百文左右。
只是陈清风可不讲良心,直接伸出了三个手指。
“这些盐,我要三两银子!”
“还有,卖了这些家中已经没什么盐了,所以我还要半斤粗盐。”
三两银子也就是三贯,三千文钱,远远超过了陈清风自己的预期。
“太贵了吧?”
一众百姓虽然震惊,却也觉得这些盐不值这些银子,不然谁还吃的起?
可谁知薛掌柜却眼中发亮,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了下来。
“好,就三两!”
“再加半斤粗盐。”
“不过我想先生家里应该不会再吃这盐精了吧?如果先生家中还有这盐精的话我薛某人全收了!”
轰!围观的百姓觉得三观震碎了,一两盐就三两银子,还外加半斤粗盐?!
总计就是四两银子啊!
这可是四两银子啊!
足足够买五石粮食,
省着点足够一家子吃半年!
不过转念一想,这群百姓就发现了不对!薛掌柜可不是个吃亏的主!
薛掌柜花银子花的如此痛快,那是不是就说明了一个问题。
这盐精或许真是万斤盐炼制出来的!
这样的话,这小子岂不是亏大了!
“家中还有一些,薛掌柜要的话,下次我再来东市可以给你带过来。”
陈清风将手中的盐袋子递过去,
薛掌柜连忙接过盐袋,然后吩咐小二去拿了三两银子以及半斤粗盐给了陈清风。
很快,陈清风就提着这些东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而薛掌柜看着陈清风离开的背影,心中同样异常兴奋!
他知道这一两盐精的价值有多大!
能提炼到如此程度,想必陈清风的家族一定是花了不少的代价。
而且他估计就连陈清风自己都不知道这盐的来头。
万斤盐练出一两,这话所言非虚!
这样一来,这盐精的价值可就远超自己付出的价格!
如果卖给达官贵人,一千两都有人买!
想到这,薛掌柜不禁嘲笑陈清风愚昧,怪不得会家道中落。
………
随着陈清风的离开,盐铺围观的百姓渐渐散去,不过盐精的名头算是传了出去。
万斤盐练一两,成了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
有个败家子把家中的盐精只卖了三两银子加半斤盐,也成了众人嘲笑的对象。
陈清风离开盐铺后,天色已经暗了。
原主的身子骨本就弱,再加上夜里官道上野兽也不少,更别说通往清水县的小路了。
所以陈清风就在白山县里找了家客栈住下。
到了客栈,陈清风大概算了一下今天的收获。
“三两银子,大概可以换四石米,只要明天将这半斤盐提炼了,也就足够户税了。”
“希望不要出现什么变故吧。”
陈清风又不免想起了家中的赵月柔,有些担心。
不过家中剩下的粮食,也足够她吃一顿了。
很快到了第二日清晨。
一缕朝晖落下。
陈清风揉了揉眉心,打算先去西市买点肉和粮食,再买点布匹。
然后就回清水村。
可刚到西市就听见几家小贩抱怨什么城门关了。
等陈清风一路小跑到白山县城门口时,却早有一队队官兵将白山县城门围了起来。
城门禁止通行。
在城墙的一侧,还有一堆衙役贴了一张告示。
出城的百姓纷纷围在告示旁抱怨着。
陈清风眉头一皱也凑了上去,心中微微感到不安。
“什么狗屁王公子,搞个诗会还要封城门,还封三天。”
“嘘!小声点,王公子可是西川郡太守的儿子,要是被人听见了吃不了兜着走。”
听见这话,
一众百姓的议论声很快就小声了起来。
“这不是耽误事么?”
“他搞他的诗会,和咱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像这种纨绔就是不讲道理。”
其中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微微一笑。“这你们就不懂了吧,王公子并非纨绔。”
“哦?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