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在纸上唰唰写下了陈凡的姓名，又问：“哪里来的？”
陈凡嘻嘻一笑：“离这有些远的地方。”
老人眉头一皱，眼神仔细打量着陈凡，似要瞧出个花来。
这时看见了陈凡身后的棺材，疑惑道：“你这背的是什么？”
后者愣了愣，笑道：“我的武器。”
“你武器是个棺材？”老人表情有些僵硬。
陈凡伸手摸了摸青棺，点了点头：“是了。”
老人应了一声，又在纸上写了几字，开口道：“你的境界是什么？”
“合体中期。”
老人点了点头，一边在白纸上写字，一边说道：“那你只能入外院修行，以后你就是外院记名弟子了。”
陈凡点了点头，眼睛四处张望着。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似乎都是大乘合体境界，并无更高一层的出现，这内院弟子恐怕更是皇者无数，帝者不少。
要是放在天元界内，都是能够独霸一方的超级大能。
陈凡越发觉得这皎月大道神秘莫测了许多。
“你的宗晖……哦。”老人眼睛瞅着陈凡的胸口，随后一亮，又埋下头继续写着。
宗晖么……
陈凡自然知道是什么东西。
恐怕就是初见那位给自己心脏来了一下的河级长老时，留下的那个黑纹。
弄完这一切，陈凡笑眯眯地问了句：“以后怎么修炼呢？我还不太熟悉地方呢。”
老人眯着眼回头说道：“你的宗晖会告诉你，这种事情不必多问。”
陈凡点了点头，心中对这里的疑惑更甚。
往回去的方向走着。
眼神却是有些飘忽。
此时的陈凡正以识念坐在心魔的对面。
两人喝着小酒。
“你胸口这东西有些奇怪。”心魔道。
陈凡点了点头：“实在弄不下来。”
心魔喝了一口红酒，摇头晃脑地开口道：“你的师父可能死了。”
陈凡顿时一愣，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你说什么？”
心魔淡淡道：“你的师父可能……”
“死了。”
陈凡心里是出现过这种想法的，可是自己深知不可作此想，便是断开此念了。
如今心魔一话又勾起自己的猜想来。
还是不可置信，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心魔放下酒杯，说道：“我见过法则之力，你的师父种在你心口上的师徒印便是一道法则之力，它已经在渐渐消散了。”
陈凡似乎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话。
“它只能代表你和你师父之间，有一人断了联系，那便是出事了。而你师父在护你走之前，用的那道阵法中的法则之力极其强悍，甚至能够改写一方地界的法则，若你不快点走些，你也会被卷进去。”心魔又道，“这种法则力量遭受的反噬将会极其恐怖。所以你师父，多半是死了。”
陈凡愣在原地，呆呆望着他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多久，才从识海中回来。眼里却是些许黯淡的灰色。
坐在洞口，双腿耷拉在外面。
仰望着这方天空的星辰，觉得总有一颗是心中的寄托。
“你说大黄狗他们死了吗？”
陈凡喃喃道，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
识海中顿了顿，传来声音：“不知道，多半是死了。”
陈凡撑着脑袋，又道：“那我现在还真是挺孤单的。”
人怕的其实不是死。家人的牵挂，还未表白的某人，心跳，呼吸，夏夜的蝉鸣，熬夜的疲惫，早起的懒惰，与知心人的一刹那的心灵相通，这都是活着的理由。
人怕的不是死，是遗憾。
人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人是为了活着的理由而活着。
心魔坐在识海中央，咧嘴笑道：“世人皆知长生祸，非是长生祸世人。”
陈凡眯着眼，也是笑了笑：“原来这话是你小子说的。”
“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的。”心魔摸了摸后脑勺，开口道。
凉风习习。
“又是我某个轮回说的？”陈凡问道。
心魔点头道：“天元界的天道已经不能制约我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切遗忘的东西了。”
“你想知道什么。”
陈凡听后有些呆滞，自己找了那么久的真相，现在可以知道了，却不知从何问起。
想了想，于是开口道：“我为什么会被轮回死局困住？”
“第一世我究竟做了什么？”
话音刚落，识海中似乎有什么黑暗的东西晃动。
陈凡的心智莫名变得烦躁。
忽然，眼前猛的闪过许多事物，自己的身体仿佛正在向后飞速退去！
唰！
一条金黄的大道突现眼前！法则之力萦绕全身！
“想要真相么。”
“那就自己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