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
“你骗我！”
“你骗我们所有人！”
“你罪该万死！！”
陈山捂着耳朵，声音却仍从四面八方传来。
“别说了！！”
“都别说了！”
陈山眼睛通红，头发凌乱，大吼一声：“那我去死！”
说完，拿出青剑，一剑向脖颈砍去。
……
青剑在脖子前戛然而止，陈山的表情又变回正常的样子，笑嘻嘻道：“我演的像吧？”
轰！！
周围的事物开始坍塌，无数景象化为虚无，最后只剩下陈山自己。
眯着眼看见虚空中渐渐走来一身影，身形佝偻，面黄肌瘦，身上无数的伤疤剑痕却体现出了来者的身份。
剑祖。
“前辈以幻境何为？”陈山拱手道。
剑祖没有说话，径直走到陈山跟前，伸出手颤抖的摸了摸后者的胸口。
这老东西还有这癖好？陈山心里纳闷。
“他在你的身体里。”剑祖抬起头，空洞的眼眶里瞧不见眸子。
陈山自然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吃了他。”很诚实的回答。
剑祖围着陈山转了一圈，背着手又站在陈山面前，比他低一个头。
“这是剑道的选择。”剑祖喃喃道，“它选择了你。”
“什么剑道？”
“罗家剑道。”
陈山疑惑，自己只知道世间剑道唯一，哪里来的其他剑道。
突然，脑海中浮现出剑谱的模样。
陈山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剑谱中十二境的划分便是其剑道的体现。
这时，剑祖轻轻挥手，陈山眼前便出现一幅灵动的画面。
这是剑祖仓促的一生。
“所以你现在成了这副鬼样子？”陈山看着眼前的剑祖，实在想象不出来他曾经的辉煌风光。
剑祖笑了笑，满脸沧桑。
“沾染因果，我是成不了仙的。”
“寿命尽了，也就死了。”
陈山咽了咽口水，问道：“那你为何要坚持另辟剑道？你那位刘先生没劝你？”
剑祖坐在地上，佝偻的身子显得更低了，埋着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是我第一次越过那道山，自然听不得好言相劝。”
陈山应了一声，不知如何作答，转而问道：“所以那条狗在哪？”
剑祖的表情显然愣了一下，接着开口道：“确实有条狗，它走了。”
走了？
“去哪儿了？”陈山疑惑。
剑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它进来晃了一圈就走了。”
陈山又问：“那除了它以外的两人呢？”
剑祖满脸疑惑道：“就它一个。”
陈山点了点头，缓缓向后退了几步，嘴里不停喃喃低语。
突然，陈山身形暴起，手握青剑向剑祖猛的砍去！
嘭！
青剑结结实实落在了剑祖身上，却发出了如同金属一般的敲击声。
“小友，这就不好了吧。”剑祖缓缓站起，眼神里渐渐露出杀气。
陈山笑道：“你个老东西，骗谁呢？”
“你哪里看出我在骗你了？！”剑祖表情有些狰狞，空洞的眼眶看起来更是渗人。
“嘿嘿……蒙的。”陈山笑呵呵道。
刚才见到剑祖之后，心魔便告诉了自己，那剑祖体内有灵气。
一个死了几千年的人，哪里来的灵气。
反正陈山也演了好几出戏了，不差这一茬。
剑祖阴冷地看着陈山，冷笑道；“你很聪明，怪不得能活下来。只不过你的朋友都死了。”
！？
陈山捂着嘴，眼中好似有泪珠。
“全都死了？”
“不……不可能……”
陈山坐在地上，痛苦的大吼。
此时，剑祖的表情更加狰狞：“他们死的可惨了，哈哈哈，连完整的尸身都没留下。”
“就像你那个幻境一样。”
“身上爬满了蛆虫，撕咬着你的伙伴……”
剑祖笑得越来越猖狂，陈山哭的越来越嘶哑。
轰！！
这方天地上方猛的撕裂一个大口，光亮照在二人身上。
见状，陈山缓缓站起，伸了个懒腰道：“我真是无聊透了，无聊到陪你这个老东西演戏。”
“啊~好害怕呀~”陈山说着做了一个鬼脸。
“好了，我师父来接我了，老东西！等死吧你！”陈山笑嘻嘻地望向天上，随后笑容凝固。
上面的口子露出一张大脸。
那张脸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