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长生祸，非是长生祸世人。”
“爷爷，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仙人想得到长生？”
“因为怕死呗，修为越高的仙人越怕死。”
“哦。”
“所以说仙人得长生，天道无轮回。”
“啥意思。”
“意思就是仙人得不了长生，否则会违背天道，天道不容得这般人物存在。”
“好吧。”
……
中土第一大宗，今日迎来了一位客人。
进门就问：“张南山在么？”
谁敢回答他？众长老弟子都不晓得张南山是何许人，只有某些修为高的老者才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那吴宗主在吗？”
众人又是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眼前这位修为通天的前辈为何要问一些从未听过的名字。
“哦不对，易凡易宗主在吗？”陈凡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又叫错了。
易宗主？
“前辈，易宗主在后山。”有人回答道，“我可以领……”
“不用了，我识得路，我去见他便是。”陈凡挥手打断了这人，随后踏空而去。
凭借记忆中的路，陈凡很快来到了后山，站在那棵大树前。
上次就是在这里跟那俩老家伙道别的吧。
自己活得这么久，却称别人是老家伙，呵呵，有些自嘲了。
“你，您，前辈！？”
身后传来喊声，陈凡闻声看去。
果然是他。
“吴宗主。”陈凡微笑着拱手道。
眼前这人和当年模样无差，可上次见面他就已经是几千年的老妖怪了，现在百年之际居然又破境了，可寿元怎么还不至尽。
易凡心中想着，也回道：“前辈。”
陈凡走到树下，坐在地上靠着树，似乎像是在看着当年摇椅上的那位老者。
枫叶似乎又在飘着，可现在是春天。
“张南山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您走之后不久，驾鹤西去了。”
“他有说什么吗？”
“没有。”
陈凡没有再说话，时间仿佛停滞了，沉默了一会。
“不过之前那位高长老说，如果您回来了，就让我给您看这本书。”易凡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本蓝泽色的书，递给了陈凡，“这是他写的书，关于您的。”
陈凡接过书，愣了一下，又想起了当时高明说的那番话，他以为是玩笑，莫不成想这小子当真了不是。
书名叫《青仙传》，书上画有一幅青衣男子的图案，手笔有几丝高明的韵味。
“话说那中土有一日，天雷滚滚，风云变幻。”
“世人都不明所以，只有那东城附近鸟兽云集，紫气东来。原来是仙人出世！”
……
陈凡合上了书，不知何意地笑了笑，挥手说道：“过来坐坐？老吴？”
老吴？易凡干脆也不反驳了，反正也是无济于事，便点了点头，坐到了陈凡身旁。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陈凡开口问道。
“我觉得此地很好，元气充沛，适宜修身，且山清水秀，适宜修心。”易凡如实回答道。
“我说的不只是这一小处。”陈凡摇了摇头。
于是易凡又说道：“我觉得道玄宗可谓万年根基，无论是从宗门实力，宗门人数，还是影响力来说，都是中土第一。”
“不只是这一处。”陈凡又摇了摇头。
易凡有些疑惑：“那前辈说的是何处？中土？”
陈凡再次摇了摇头，伸出手指向了上方。
“我说的是这天道。”
话音未落，陈凡聚力于掌心，凝出异象，全力朝天空击出一掌！
这一掌在空中渐渐清晰，扶摇直上，直冲云霄！
可没有想象中的爆鸣声出现，攻击似乎打在了虚空里，再也找不到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身旁的易凡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陈凡身后，黑着脸冷冷说道。
“呵呵。”
陈凡笑眯眯地转过身，歪着头，像是在打量着对方。
“你说，我就出去百年不到，为何这宗门内就无人识得张南山了？你说，为何我毫无功法痕迹，却能靠睡觉得来的境界横推一切无敌手？你说，为何我长生不老，天道却没有制裁我？亦或者，这里根本就没有天道？”
“你知道了什么？”易凡冷冷说道。
“天道是万事万物运转的根本，若是没有天道，世界再完美也是会逻辑混乱的。”陈凡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依旧是笑眯眯的，“你看我说的对吗？易凡宗主？”
“亦或者应该叫你……造物主？”
陈凡身躯微微前倾，右手放在腹部，仿佛是在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