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这家伙,怕是早就惦记着我的烧酒了。”
说完郑奇武也大手一挥。
“走,兄弟们,喝酒去。
周凛,你这几日收获不小,也来一次喝一杯,尝尝这烈酒的滋味!”
周凛平日里也没少喝酒,只是喝的都是黄酒偏多,这烧酒倒是少见。
“行,我去办点事,一会儿就来。”
周凛来到民巷,一次性买空六家摊贩的烧鸡,足足八十只,命人用竹竿穿上,抬到警备区。
“好小子!果然没看错你,哈哈!”
刘鹏瞪得两眼发亮,正愁这下酒菜太素了,周凛这是雪中送炭呐。
原本大家的军饷就不是很高,再加上现在又只发百分之八十,导致这日子是越来越难过。
很多人有点钱都想攒着寄回老家给家里人花。
因此见到这外表金黄,内部肥嫩流油的烧鸡,众人都是眼冒金光。
一顿酒足饭饱后,周凛悄然离开了警备区,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是时候离开了。
临行前,周凛给郑奇武、刘鹏、鲁直等人一人塞了二百块法币,也算是自己的小小心意。
现在法币的整体价值已经较前一年微微有所跌落,但还算稳得住,跌幅不大,因此也是硬通货。
杭州城,衢山县。
当地一家有名的酒楼内,坐着一位身着紫色绸缎员外服,头发微微花白,约莫五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
他正笑眯眯的对着眼前的壮硕男子敬酒。
“曾团长,我许家的实力你也清楚,掌握这民兵团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为谁做事不是做呢?
他周家可以给你的,我许家不仅可以给,还更多!
我很看重你的军事才能,你也需要一个更大的舞台。
现在世道已经乱了,他周家哪里来的实力能护佑这衢山县呢?”
壮硕男子不为所动,脸上十分为难的说道。
“许员外,投靠的事就请不要再说了,周家找我来做这个民兵团的团长,是信任我的表现。
忠臣不事二主,今天的话我可以当你没说过,在下告辞了。”
对于曾团长的话,许员外显然并不意外,只见他伸手按了按。
“别急嘛,曾团长,看出戏。”
只见许员外轻轻拍掌,酒楼外忽然走入一位妙龄女子,手捧琵琶,面罩轻纱,踏入酒楼内。
曾团长一见,哪里还移得开眼。
“萍儿!怎么是你!”
“呵呵,曾团长哪里的话,萍儿是老夫的干女儿,仰慕您这位大英雄,今日可是特意来为你舞上一曲的。”
许员外手指上的翡翠扳指闪闪发亮,轻轻敲击着桌面。
萍儿一听立刻停下声音,楚楚可怜道。
“曾大哥,我母亲病重,是许员外请来最好的大夫为娘看病,还花了一大笔钱我们还清父亲生前留下的债务。
他真的是一个好人,希望你能够留下来帮助许员外。”
曾团长凝视着萍儿,久久没能说话,而后长叹一口气。
“哎!”
随后端起酒杯遥遥敬了许员外一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良禽择木而栖,曾团长这样的人才,就该为我所用。”
许员外见曾团长表明态度,整个人神清气爽,哈哈大笑。
萍儿见状,脸上也满是欢喜,犹如花蝴蝶一般扑入曾团长的怀抱。
一阵香风扑鼻,温香软玉在怀,让曾团长瞬间将对周家的愧疚抛诸脑后。
晃晃悠悠,周凛坐在船上,泛于河面之上。
水面波光粼粼,两岸景色清幽,时不时有禽鸟啼叫之声。
优哉游哉的周凛倒是有一番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韵味。
付给船家钱后,周凛踏上回家的土地。
得益于周凛父亲的持家有方,周家的位置十分优越,位于衢山县一条主街道的正中央。
然而当周凛欣喜的靠近时,却察觉到不对劲。
家门口附近竟然围了人,刚开始周凛还以为是站岗。
可后来见到试图接近的路人都被驱逐,周凛就发现了不对劲。
“什么情况?现在周家主导操练了整个衢山县唯一的民兵团,按理来说应该是处于高枕无忧的位置才是。”
带着疑问,周凛仔细观察了一圈持枪守门的人员。
发现他们站姿松散,举止随意,不像是什么训练有素的人。
倒更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作为从小在周家长大的一员,周凛对自己的家自然无比熟悉。
他悄然避开守卫,来到一处侧门,脚尖轻轻在地上一点,立刻跃至半空,用手紧紧扒住围墙,再使力一蹬墙壁,借助反冲力翻入周府内。
借助过人的耳力,周凛听到大堂内似乎隐隐约约传来阵阵说话声音。
周凛顺着墙壁悄然摸了过去。
“绝不可能!你想都别想,我是不可能将周家的生意出售给你的!”
周凛父亲,周经义声音中隐隐含着一丝愤怒,斩钉截铁的说道。
“哼,我看你是看不清形势啊,周老板。”
许员外阴恻恻的声音响起,随后便一脚踹了过去。
周经义毕竟年迈,躲闪不及,被一脚踹倒在地。
“经义!”
周凛母亲立刻呼喊道,冲过去将周经义扶起。
周凛哥哥周立宗见父亲被打,极度愤怒,冲向许员外。
但一旁的曾团长岂会视若无睹,双手一横,立刻将周立宗擒住。
周立宗不禁破口大骂。
“曾老三,我们周家待你不薄,你竟然帮着许家这群背信弃义的狗东西,你对得起你良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