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bro!”顾程野猛地从后边扑过来偷袭。
陆悍荇一个过肩摔,还不忘眼疾手快将照片收起来。
顾程野余光只扫到一片墨绿色的衣角,连姑娘的脸都没看到,不免失望地咂咂嘴,“切,至于这么小气吗?防兄弟跟防什么似的,让我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陆悍荇心想,我媳妇,我自己还看不够,凭啥让你看?
他蹙着眉,语气颇为不耐道:“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
好不容易跟媳妇有这么点独处的时间,又被打断了。
顾程野十分难受,不是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嘛?怎么在他兄弟这里,完全反着?反正最多不超过五天,他们就能回国了,到时候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得去好好瞧瞧这小嫂子,到底是什么仙女,怎么把陆悍荇迷成了这样。
他随意开口:“马上就要终极考核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陆悍荇慢条斯理的调整袖口,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深邃的眼睛,只露出直挺的鼻梁和线条冷硬的下颌,靴筒包裹着修长的小腿,只是坐在那里,便显露出一股沉凝的力量感。
他削薄的唇微启,“没什么想法,干就完了。”
顾程野一愣,随即笑的前仰后合,“够狂够傲,我喜欢。”
要是旁人敢当着他顾大少爷的面,说这种话,他一定会不留情面地讥讽几句真能装逼,可这人是陆悍荇的话,那么一切就说得过去了,陆悍荇确实有这实力。
像他们刚来的时候,很多人找茬,但是经过这些日子,陆悍荇真是用实力,赢得了很多人的尊重。
说起来,陆悍荇这个人在大事上勇猛果决,有毅力有担当,是个可以放心交付后背的好战友,而他正是看重他这一点,才真心把他当朋友。
只是有一点,总是冲他摆臭脸,想他堂堂顾大少爷,在京市横着走的存在,去哪里不是被人捧着,从来没有人敢冲他甩脸子。
可这陆悍荇一点都不捧着他,也不惯着他,更奇怪的是,他居然也不生气,反而更想往他身前凑。
难不成他堂堂顾大少爷,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成?
脑子里浮现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顾程野打了个冷颤,一蹦三丈高,拔腿就跑,就跟有狼撵着一样。
跑了没几步,想起过来找陆悍荇的意图,他回头,脚步未停道:“接下来的比赛,会有很多首长,观看卫星实况转播,你小子露脸的时候到了,加油吧!”
与此同时,华国,华南海的某会议室内,彩色电视正通过卫星,转播异国他乡的比赛画面,几位首长陪同外国贵宾正在观看。
翻译官将比赛规则,翻译给众位首长听。
每个参赛小队需要先完成一系列的军事考核,然后将爆炸物安放在固定的位置,再徒步二十公里,最先到达终点的队伍获胜,在比赛期间,不仅会面临国防军的围追堵截,还得穿越一片极其危险的无人区。
陆悍荇一行人顺利且快速地通过前边的考核,到了安放炸弹这一环节。
陆悍荇打了个手势,阻止了队伍前进。
林冲急得慌,“停下干嘛,后边的队伍快要追上来了!”
没被淘汰,能走到这一步的人,都是从刀山火海中拼过来的,骨子里是愈挫愈勇的血性,能力也都是顶尖,哪个都是硬茬子,前边的比分根本拉不太开,就指望着后边安放炸弹节省时间。
陆悍荇没理暴躁的林冲,而是满眼深沉地看向沈郁,“沈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
沈郁语气格外坚定,“我没有,别耽误时间了,快走吧。”
陆悍荇直接蹲下,伸手摸向沈郁的膝盖,掀开已经被磨破的黑色作战服,露出底下鲜血淋漓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再加上汗渍、污水的侵染,伤口已经浮肿化脓,必须要马上进行救治。
“顾程野!”陆悍荇神情冷肃地喊了一声。
他只是注意到沈郁的状态不对劲,总是落在队伍后头,没想到事态竟然这么严重。
顾程野懂得不少急救知识,雪狼队里有人受伤了,都是他在照顾,闻言,二话没说掏出绷带,作势要给沈郁包扎伤口。
沈郁连连后退,苍白的脸上,每个毛孔都表达着拒绝,“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们快走,我会追上你们的。”
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这次比赛有多重要,一出国才深刻的意识到,国际上对他们华国有多么歧视,不蒸馒头争口气,都是有血性的好男儿,他们憋着为国争光这口气,足足憋了半年多之久,就等着给这些看不起他们华国的人点厉害瞧瞧。
但这一次,饶是冲动的林冲都没说什么,而是跟石小鱼一左一右,直接架着沈郁的胳膊,将人控制了起来。
“行了老沈,别叽叽歪歪,跟个娘们似的,队长让你包扎,你就乖乖听话得了。”林冲见沈郁挣扎,不耐烦地说道。
石小鱼也笑眯眯地跟着劝,“沈哥,你就让顾哥给你包扎吧,咱们雪狼队的宗旨是不放弃任何一个队友。”
说完,他还谄媚地看向陆悍荇,“我没说错吧,队长。”
陆悍荇还没说话,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蒋振峰带队的猎豹队追了上来。
蒋振峰一看陆悍荇带的队里出现了伤员,嘶了一声,“伤的这么严重啊,要不还是直接退赛得了,省的丢国人的脸。”
猎豹队的成员贾鸣心里有些不舒坦。
他们队长这语气也太那什么了吧,好歹大家都是华国人,看到同胞受伤,不说感同身受嘛,怎么还能幸灾乐祸呢?
他真是越来越觉得他们队长的言行迷惑了,要是能重来的话,他真想加入雪狼队,瞧瞧人家队伍,多么有团魂啊,不像他们一盘散沙,个人有个人的小九九。
说话的功夫,顾程野动作熟练地包扎好了伤口。
他站起身,调整了下脖颈处的纽扣,嘴角勾着一抹讥讽的弧度,眉如墨痕,略带弧度的扬了起来,瑞丽而狂妄。
“口气挺大啊,不怕风大闪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