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白净的妇女几乎很善于交谈:“现在新手开车太多了,特别是女孩子刚拿驾照就迫不及待开车,不出事故才怪呢,你瞧瞧我拿驾照都有五年了,从来就不自己开车,对自己负责也等于给人家负责。”
“呵呵,谁说不是呢,”他勉强笑了两声。
“你放松点不要这么拘谨,作为陪护就要有耐心才行。”
林子安在对面椅子上做了下来:“嗯,是的!”
“小伙子你是病人的老公吗?”
“不要误会,她是我——是我对象的姐姐!”林子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啥?”妇女吃惊地望着他继续问:“我还以为她是你老婆呢,怎么是你对象的姐姐,她们家人不来看护怎么让你一个大男人过来,真够奇葩的。”
“她们都很忙,只有我闲着所以——”
“瞧你就是老实巴交的孩子,但是也不能让你来当陪护啊,再说了她上个厕所换个衣服怎么办?多尴尬啊。”
听她这么一说林子安确实有点沮丧,用力搓着双手:“哪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想她们会来的。”
“你这个作为内弟还真够可以的,刚才他们几个人呢?”
“他们都走了。”
“怎么让你一个大男人留下来陪护?该留一个女同志才方便啊,我还以为你是她对象呢。”中年妇女又把刚才的话题小声重复了一遍,似乎同情眼前的小伙子自我介绍说:“我姓菜叫菜芳,瞧你这年龄和我家丫头差不多大,你就叫我蔡阿姨吧,晚上把椅子放平躺在上面睡就行了。”
林子安点了点头,其实他的内心不住地思考接下来怎么处理,而不能让他们家把自己当做奴隶使唤,不然这一年的时间怎么过。
蔡芳见他没有回答自己,心思着这年轻人也太老实了,忍不住又问:“我怎么称呼你?”
“哦—— 我叫林子安,阿姨您以后叫我小林就行。”
“小林子你在哪儿上班啊?”
“呃—— 我一直在外地打工。”
蔡芳点点头想撑起身子起来,但是显得非常吃力,林子安连忙过去帮她扶坐了起来:“阿姨需要我帮忙吗?”
“我想去上个厕所,你把轮椅帮我推过来!”蔡芳面带羞涩的说。
林子安没有犹豫,帮扶着她坐上轮椅推进卫生间关上门退了出来,完事后然后又把蔡芳搀扶到了床上躺了下来,他给人一种不善言语的外表来掩饰自己聪明之举。
蔡芳感激地连连道谢:“小林啊真是谢谢你了,我雇的护工夜晚不在这儿。”
“别客气蔡阿姨,你这腿——?”
“哦,说起来很气人,我这是走在雪地上滑到摔断的。”
“家里叔叔没不过来陪护吗?”
蔡芳面带冷笑轻轻地说:“我们在十年前就离婚了,各过各的生活相互不打扰,井水不犯河水。”
林子安落显难为情:“对不起阿姨。”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这种情况不是很正常吗,人一旦有钱了就会作孽,哎—— ”
他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但不能深入询问,只能搪塞道:“也是!”
“小林你别嫌弃阿姨话多,我是做生意人平时就是话特多可能是职业病吧,我女儿刚刚在派出所上班一个月,就我们娘俩过日子。”
其实林子安现在根本没有心思问家常理枣的,蔡芳快人快语毫不保留地自己就把家里的情况都叙述了一遍,也许她已经找到了一个能太的来的知心人,当然里面也存在这一种炫耀。但对于来说林子安只能莫笑点头应付着,因为这是她家的事。话再说回来蔡芳充其量也是被孤单的生活压抑的太久了,遇到只听不讲话的人就想唠叨唠叨,人生在世又有几件称心如意的事情呢!
把心里话说完就完全释放出了胸口的压抑,心里舒适了不少,然后把身边多余的被子递给林子安后自己很快就睡着了。
是的,有时候自己的亲人还不如一个陌生人亲切,人生在世注定要受些委屈,越是老实本分受到委屈就会越多,只有一笑而过才会超然待之。
宋春佳“啊”一声慢慢醒了过来,望着自己是在病床上躺着,全身疼痛难忍脑海回忆着驾驶车辆发生的一切。
她望着了林子安站在病床边,感到很诧异地轻轻问:“怎——怎么会是你在这?”
“呃——他们说都很忙,所以决定留我在这儿陪护你。”林子安解释地说道。
宋春佳很清楚家人留下他作为陪护意味着什么,心里就像摔碎的五味瓶一样难过,有气无力的轻声说:“我不需要你陪护,还是请回去吧!”
“不要逞强了,再说我现在也成了你们这个家中的一员,呃—— 除了有些不方便外,但陪护你也是应该的,千万不要想这么多,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疗养病,抓紧康复才目前最重要的。”
宋春佳心里难过的眼泪从脸颊流了下来,她再怎么坚强的,面对家里人的冷漠也是会伤心的,她很清楚家里这些人的自私自利。
林子安望着她难过的表情,于心不忍地安慰着:“好好养病,别胡思乱想。”
“感谢你能留下来,请帮我给爸爸传个话还是找护工吧。”
“我刚才都已经说过了,让我留下来护工就算了。”
“难道丽丽也没有时间吗?”
“她说店里生意很忙。”
姊妹的关系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显得那么无奈,宋春佳咬着银牙默默地闭上眼睛,当然她的身世林子安是不知道的,他也很难理解他们怎么会对待亲人这般无情呢。
“目前你把伤养好是最关键的,我去叫医生。”说完把被子整理了一下,往外走去。
宋春佳望着林子安的离去的背影心里很惆怅,这到底是算什么事,还不如死了算了,难道就是因为自己不是亲生的才这样对待自己的吗?恶狼对待自己的孩子也有亲情,他们连恶狼都不如,对她来说现实已经打碎了一地,今后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