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余凉已经不想理苏玉了。“你话这么多,会打扰大家休息。”
苏玉识趣的闭上嘴,拿了块木头放在脑袋底下,直接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等几人休息的差不多时,岩山和吴刃带着满身的伤痕走了回来。
若不是有那个神秘人暗中相救,他们可能就回不来了。
见到已经修整完毕的司泊彦众人,两人眼中的嫉妒都快化作实质。
“你们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是不是想逃跑?”
不等他们想做什么,昨晚在迷雾中消失的约翰三人气势汹汹的走过来。
他们的身后,还拉着重伤在地的帕尔。
“不是的,我们昨天在迷雾中被追杀,走失了……”吴刃感受到约翰眼中的凶光,连忙解释:“你看我们身上的伤,都是躲避追杀的时候留下的。”
“废物——”约翰不屑的看了两人一眼,眼中满是冷漠。
他猛地拽起手中的绳子,将帕尔拉到两人面前。
“按照计划,你们今天要带着他去屠夫小木屋。”
“可是,我们跑了一夜,回来还没有休息,你看……”吴刃想挣扎一下,直接被约翰一脚踹飞。
“你在和我讲条件吗?”
“不是,我……”吴刃狼狈的爬起身,再次被约翰一脚踹了回去。
“你有没有休息,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的,只是你像条狗一样,听我的话就行,知道了吗?”
约翰一脚踩在吴刃的胸口,低下头抓住他的头发。
“……我知道了。”吴刃眼中满是恐惧,刚刚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琳达轻笑了一声,走到帕尔面前。
“我亲爱的帕尔,你说过会一直喜欢我,所以,也不会拒绝我的要求是吗?”
帕尔惊恐的后退一步,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那我想要你带着他们去小木屋,你不会拒绝的,对吗?”琳达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帕尔脸上的伤痕。
帕尔看了看吴刃和岩山,微微的点点头。
“很好——”琳达笑的更加放肆。“去吧,我看着你们一起进去。”
约翰见状,放开了吴刃。
“你们真是好运,有了琳达的帮忙,今天的帕尔格外配合。”
另一边的沈泽洵见状,轻声询问司泊彦:“要去救人吗?”
“救不了。”司泊彦无奈耸耸肩。“他自己自愿过去的,我们怎么阻止?”
更重要的是,昨天晚上,他从追着他的人影那里得到提示,这个屠夫的小木屋,似乎很重要。“我们悄悄的跟过去看一下。”
他回过头,对着身后的队友们使了个眼色。
苏玉自然也看到了,但是,她就是对帕尔这样的舔狗行为赶到嗤之以鼻。
“我后悔昨天救他了,那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蛇蝎心肠,他竟然上赶着喜欢,难怪被欺负成这样,活该。”
余凉无语的看着在自己耳朵旁吐槽的人,开始默默的思考,什么时候,她们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余凉不回答她,苏玉也不感到尴尬,自顾自的说着。
地方就这么一点,她说的话,大家几乎都能听到。
帕尔被说的整个脑袋都红了起来,默默的走在前面,不敢抬头。
倒是琳达,朝着苏玉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更加甜美。
“蛇蝎心肠,倒是个独特的词汇,我很喜欢。”
帕尔应该是知道通向森林中心小木屋的路,众人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就看到一大块空地,空地的中央赫然耸立着一间破旧的木屋。
“这就是屠夫的家了。”约翰很是兴奋,催促着帕尔他们赶紧进去。
一阵风路过森林,从小木屋那边经过,带来了一阵浓浓的血腥味。
即便没有靠近,也让人感到不舒服。
仿佛那里并不是一座简单的小木屋,而是一个大型的屠宰场。
帕尔颤颤巍巍的走到小木屋前,回头看了琳达一眼。
琳达光顾着整理自己漂亮的指甲,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快进去——”倒是约翰,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帕尔咽了一口口水,举起颤抖的手,敲响了小木屋的门。
他的身后是吴刃和岩山,两人此刻正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随之准备要跑。
其后是约翰三人。
余凉五人站在另一边的空地上。
屋里一片寂静,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才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仿佛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每一步都带着催命的信号。
“快跑——”应该是察觉到了危险,约翰第一时间跑向了森林。
琳达和阿贝斯紧随其后。
沈泽洵见状,拉着余凉带着众人也退回了森林。
吴刃和岩山离小木屋最近,跑在了最后面。
明明脚步声听起来还有些距离,小木屋的门却猝不及防的被打开,帕尔来不及逃走,直接被屠夫抓在了手中。
司泊彦回头看了一眼,屠夫的脸上带着一个狰狞的面具,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是从身形看,应该是一个瘦弱的青年人。
屠夫没有追出去,而是环视了一圈四处逃散的众人,拎着帕尔,转身回了小木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自己逃脱的时候,大雾再次席卷了森林。
“这浓雾……”司泊彦连忙捂住口鼻。“有问题。”
等他们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苏玉率先倒在地上,白楠也开始站不稳,扶在一旁的树上,努力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
司泊彦和沈泽洵第一时间坐在地上,减缓自己的呼吸。
余凉看了一会了,也默默的坐在他们旁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雾中传来一阵脚步声。
司泊彦察觉到正是昨天晚上追着他们的那些人影。
可惜现在的他们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察觉到自己被拎起来后,最终失去了意识。
余凉看了看其中的一个人影,默默的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也昏了过去。
等众人再次醒来,已经被关进了一处地牢之中。
同样在里面的,还有吴刃、岩山以及被屠夫抓走的帕尔。
“所以,这里是屠夫的小木屋。”司泊彦在见到帕尔的第一眼,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那些人影和屠夫是一起的吗?”
虽然这么问,可司泊彦还是觉得,并不是这样。
他没有感觉到抓他的那个人影身上有恶意。
地牢里面很简陋,地上只有一些干草勉强让他们坐下来休息。
岩山和吴刃从昨天起,就没有吃东西,被迫经历了那么多消耗体力的活儿,此刻已经精疲力尽,靠在墙边,闭上眼睛假寐。
司泊彦和沈泽洵起身观察着四周。
白楠和苏玉围在余凉身边,在他们的另一边,是伤痕累累的帕尔。
“这里应该是地下……”司泊彦摸了摸墙壁,又对着墙壁敲了敲。“我们看到的小木屋应该只是冰山一角,在小木屋的地下,有着庞大的地下建筑。”
“这里四处都是墙壁,只有铁门一个出口,要想出去,有些难办。”沈泽洵透过铁门中间的小窗口往外看去,入目之处,是长长的走廊。
“只能等人主动把门打开。”司泊彦敲了敲厚重的铁门,没有破坏的可能。
两人又回到余凉身旁坐下。
在这里,他们看不见阳光,也看不见外面,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铁门旁两盏昏暗的煤油灯,是他们唯一的光源。
等他们第二次感到饥饿的时候,余凉再次拿出了食物。
吴刃已经被饿的两眼冒着绿光。
他顾不得尊严和仇恨,跪在了余凉面前。
“求求你给我一些吃的吧,再不吃东西,我就要被饿死了。”
余凉看着他,无动于衷。
“你们难道就这么看着我被饿死?”吴刃眼珠一转,悲痛的看着众人。“到时候,你们就是杀人凶手,是你们亲手饿死了我,你们都是罪人。”
“说完了吗?”白楠冷哼一声。“说完了就滚,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没胃口。
想道德绑架我们,你打错算盘了,在惩罚世界死人是正常的事情,我们又怎么会有负罪感。”
吴刃的眼神终于变得狠毒,他瞄准了余凉手中的食物,不顾一切的扑上去。
沈泽洵手疾眼快,抡起拳头就将他打了回去。
吴刃吃痛的缩回墙角,捂着被沈泽洵拳头打到的地方,脸上满是不甘。
地牢里又恢复了寂静。
帕尔窝在一角始终没有出声,他好像不知道累,也不知道饿,只是时不时偷偷的看一眼余凉。
突然,一向安静的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众人寻声看过去,就看到屠夫缓缓打开了牢门。
他的身上披着一件抹布一样的外袍,带着点点血迹。
面具很大,包裹住了他的整个脑袋。
一进门,就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他的手里拿着两份食物,一份看起来格外精致,上面有干净的面包,可口的果酱以及一杯温热的牛奶和清水,另一份有些潦草,干的发硬的面包棍,外加少量的清水。
屠夫将精致的那一份放到了余凉面前,虽然只有一杯热牛奶,可是面包和果酱却足足有五个人的分量。
随后,他又走到吴刃和岩山身旁,随手将另一份扔下。
吴刃此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扑向了食物,狼吞虎咽的将面包棍塞在嘴里,因为吃得太快,被干硬的面包噎住,又连忙喝了一大口水,不停的咳嗽,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停止往嘴里塞东西。
岩山一脚将吴刃踹在一旁,拿起一块面包棍啃了起来。
屠夫见余凉这边没有人动手,他拿起那杯热腾腾的牛奶,送到了余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