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
池月当即双眼放光。
“去海里，去你带我去过的海里。”
相柳轻笑，缓缓道：“好。”
池月坐起来，飞快地吞下嘴里的红豆糕，眼睛亮晶晶的。
“相柳，我们没有父母，就买婚服就好了。让毛球、小花、鹿芈、木苏还有海底的海藻、珊瑚、海月水母......他们给我们当观众。”
池月掰着手指头，细细数着。
“好啊，都听你的。”
“还有还有，相柳。这几天，我还给自己准备了嫁妆。”
她神秘兮兮的咧嘴傻笑，真诚又炽热的望进相柳的眼睛。
相柳噗的一下笑出声。
他牵起池月的手，握在手里，一下又一下摩挲着。
“我也为你准备了彩礼。”
他笑着，伸手别好池月耳边散下的碎发。
“你的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要是有旁人知道，你一个女子这般，会被笑话知道吗？下次成婚，我来准备。你总是先一步，也得让我为你做些什么。”
他慢慢说道，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相柳，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池月傻笑，“我觉得，男子能做的事，我们女子也能做得。我想让你先一步知道，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不过......”
她顿了顿，不好意思的错开相柳的视线，小声道：“下次你先说。”
“好好好。”
池月喜欢相柳无奈又宠溺的声音。
她反手握住相柳的手，牢牢地握在手里，好奇的问：“相柳，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彩礼、嫁妆这些的？”
“咳咳，” 相柳被池月的话呛到，怎么这么好奇......
他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眼，红着耳尖，淡淡道：“前几日问了皓翎王宫的礼官。”
“那你这么快就准备好彩礼了啊？”
“嗯。”
“我跟你说，我们成婚还要看......”
良辰吉日。
？
“#@￥%&*￥#……”
你捂我嘴巴做什么？
“月月，我都知道。我来准备就好，你什么都不用管。”
相柳感受着胸膛越来越高的温度，下意识的捂住池月的嘴巴，笑道。
池月张大了眼睛，乖巧的点头。
“嗯嗯！”
......
当毛球、小花、鹿芈、木苏得知相柳和池月好成婚的消息时，纷纷炸开了锅。
“我就说主人和相柳会成婚。”
鹿芈双手抱胸，骄傲的扬起脖子，眼睛都快长到天上去了。
鹿芈说什么，毛球都跟着只点头 ，表示赞同。
木苏也是跟着点头。
只有小花一身反骨。
“成婚算什么？不喜欢了还会和离呢？”
鹿芈一巴掌就拍到了小花的蛇脑袋上：“你是不是见不得主人好？！”
小花的蛇身歪了歪，干脆盘起身子。
“你们懂什么？人心是最容易变的东西。今日恩爱两不疑，说不定明日就兵戎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毛球，你还没有修炼成人，又被保护的很好，根本就不知道人心狡诈；木苏，你现在的样子，顶多是有几十年灵识；鹿芈，你跟着主人最久，你难道不知道这个理？”
他摇着尾巴尖，大道理一堆。
鹿芈想了想，摇摇头：“小花，你不知道。我觉得你说的这些事，不会发生在相柳和主人身上。虽然他们才认识不过二三十年，但我就是觉得他们谁都不想离开谁。”
她长叹一声，有些形容不出来他们之间的感情。
“相柳虽然和你一样是蛇，生性多疑、天生凉薄，但你们都有心，且你们的血是热的。更何况，你们还生出了灵识，拥有比大部分人类都敏捷的思维。就像主人说的，在社会这个大染缸待久了，你们也会被污染。额，不对，是被影响。你们也会生出怜悯之心、羞耻之心、恭敬之心、是非之心。”
小花斜了一眼鹿芈，岔开话题：“她怎么跟你说这么多？”
一说这事，鹿芈就神气了。
“我自己问的啊！”
小花：“……”
这时，毛球突然开口：“我们是不是要先准备贺礼？”
小花、鹿芈、木苏齐刷刷的看向毛球。
毛球歪头，疑惑道：“难道不是？”
鹿芈：“闭嘴！”
小花：“闭嘴！”
木苏：“……”
闭嘴！
话音一落，一人、两条一哄而散。
毛球假笑：“……”
都不等我？
......
为了方便成婚，相柳和池月回到了汤谷旁的竹屋。
这里多年无人居住，荒废了下来，但院子里的玉兰花开得正盛，一朵一朵，洁白无瑕。
他们是傍晚时分到的这里，玉兰花瓣上起了些水珠，晶莹剔透。
池月见玉兰花开得正盛，咻的一下就出现在了玉兰树下。
“相柳，玉兰花开了！”
她笑眯了眼，声音轻快明朗。
相柳出现在池月的身后，视线落在了池月身上。
“嗯。”
他轻声应着。
心里却想着要快些完婚。
池月很喜欢这一棵玉兰树。
她的记忆里有相柳躺在玉兰树下的场景。
【一阵微风吹过，白色的玉兰花瓣纷纷飘落，落在相柳的白衣上......】
【小花用尾巴把木案上的玉兰花瓣往花盆里丢，盖住湿漉漉的泥土。】
【毛球叼起花瓣，在花盆沿上铺了整整一圈。】
池月傻笑起来，在转身的那一刻，荒废的院子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昔日的光景，园中还升起油灯。
她只是愣了一瞬，就上前几步，拉住相柳的手，睁着明晃晃的大眼睛，笑嘻嘻道：“相柳，我们下次结婚，在这里结婚。”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片白色的玉兰花瓣恰好从她的额前飘过。
相柳拉着她往竹屋走去。
“好，都依你。”
“相柳，你最好了！”
“嗯。”
......
次日，池月一边吃着相柳买回来的肉包子，一边问：“相柳，我们什么时候去买婚服啊？”
相柳微顿。
他逆着光，反问池月：“你想什么时候去？”
池月眼中一喜，飞快地咽下口中包子，直勾勾的看着相柳，说：“吃完饭就去。”
“好，都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