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醒来的当天中午就吃上了久违的烤鱼。
她前前后后吃了三条不大不小的鱼。
而，池月，直接一次性吃了十五条！
小夭看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是注意到烤架上还有不下十条烤鱼的时候，她的嘴巴张得能放下一个鸡蛋。
她凑近池月，小小的一只，仰着头，天真的问：“你怎么每次都吃这么多？”
池月老脸一红。
她抿了抿嘴巴，两颊绯红。
“我在长身体。”
说着，她还不好意思的瞄了一眼相柳的方向。
小夭顺着池月的方向望去，眼中暗了暗。
“他对你真好。”
她意味不明的说了句。
池月赞同的点点头。
“相柳真的很好，虽然他不爱说话，但是真的很好很好。”
“那他是你的什么人？”
“什么人？”
池月被问得一愣，她挠挠头，颇有些尴尬。
“我是他的小厮。”
小夭显然不信。
她把相柳教她法术的事情告诉了池月，池月笑眯了眼。
“你看，我就说他很好吧！”
她毫不吝啬的夸赞，说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在这件事上，小夭并没有反驳池月。
那个男人确实不坏，但也绝对不是好人。
她把目光放在池月的脸上，抿紧了唇瓣，压下了心里的疑惑。
晚上，小夭修炼结束后，就钻进了马车。
池月又给小夭讲了黑猫警长的故事，小夭听得津津有味，很快就睡了过去。
小夭睡着后，池月就下了马车。
这次，她一下马车，就看到了端坐在火堆旁的相柳。
她小跑着过去，在相柳身边坐下，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相柳。
“相柳，” 她噙着笑，眸中倒映出火堆的亮光，“谢谢你教小夭法术。”
相柳静静的望着池月，眼中是池月看不懂的情绪。
池月呆了呆，随即扬起笑脸，“相柳，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昆仑山啊？”
她问。
相柳收回放在池月脸上的视线，淡淡道：“半月。”
池月点点头，立马心思活络了起来。
去了昆仑的雪山，就会遇见防风邶，到时候相柳会比现在还厉害。
而且，她的视线又落在了马车上。
到时候，再把小夭送到崖底去学毒术，来个一举两得！
想到这些，池月心里就踏实了不少。
“对了，相柳，我们什么时候去买一些御寒的衣物和食物吧，给你多买一些。”
毕竟，你可是有九个脑袋。
想着想着，池月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冬天那九个脑袋会穿衣服吗？
相柳睨了一眼笑得稀烂的池月，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得到想要的答案，池月的开心全写在了脸上。
“还有还有，相柳，” 她伸手去拉相柳的衣袖，伸着脖子，一如往常催促道：“你喝血。”
她笨拙往相柳跟前凑，扭着不盈一握的腰肢，没有半点不愿。
相柳眸子微眯，定定的望着池月纤细莹润的脖颈，眸色渐深。
半晌，他抽回池月手中的衣袖，沉声道：“不用。”
“为什么？为什么不喝？”
池月不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惊恐道：“相柳！你不会找到了比我还有毒的人了吧！”
她抖着小手，不可置信的望着相柳，那眼神像是在看抛妻弃子的陈世美。
相柳危险的眸子半阖，他拉过池月举起的手，轻轻一拽，池月就栽在了他的怀里。
他瞥见她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就消散在她的眸中。
池月一手撑在相柳的腿上，一手被相柳攥着，像是被相柳半圈住的猎物，无处可逃。
相柳唇角微勾，“怎么？这么想被我吸血？”
他的目光在她的脖颈处游走，极具侵略性。
池月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可是你已经很久没有喝过了。”
“而且......你修炼需要毒......”
她小声解释，忽又觉得自己没有说好，继续补充道：“一般有毒的小虫子啊蛇啊草啊对你根本不管用......”
闻言，相柳轻嗤一声，“你倒是对我很是了解。”
池月静默了一瞬，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相柳愣了愣，随即缓缓抬起池月的下颌，撞进了一双懵懂的琥珀色眸子。
他玩味的抚了抚池月温热的肌肤，敛了笑意，“池月，我是九头妖怪，那你又是什么？”
“树，我是一棵树！”
话音一落，池月就感觉下颌处的力道一重，“谁告诉你的？”
手的主人，眼睛紧锁着她，带着不加掩饰的审视。
池月皱眉，她动了动了脖子，答道：“我昏睡的时候，那个小人儿告诉我的。”
“什么树？”
这次，池月的小脸几乎挤在了一起。
她摇摇头，为难道：“她没说。”
相柳扯了扯嘴角，冷了声音：“神？还是......妖？”
这个问题简单！
“妖啊！和你一样！我的血那么厉害，肯定是妖啊！”
池月回答的不假思索，甚至隐隐有些小骄傲。
相柳顿了顿，好笑着说道：“你的血确实……毒一无二。”
池月颇有同感的点点头，“是啊。”
相柳明显一愣，收了手，随机从怀里掏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递给池月，“吃了它。”
池月接过药丸，仔细看了看，随机小嘴一撇，小声吐槽道：“怎么黑不拉几的。”
相柳一个刀子眼过来，池月立马闭嘴，想也不想的就把手里的药丸塞进了嘴里，咽下，动作一气呵成。
“不怕我下毒？”
“比我还毒吗？”
“倒也是。”
池月确实没有中毒，但是她晕过去了！
视线开始模糊的时候，池月只当自己蹲久了。
可，当越来越模糊的时候，池月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相柳玩阴的……
相柳平静的接过池月，对着马车的方向说了句“看好马车”，就抱着池月飞身离开。
小夭听到相柳的声音后，立刻缩回了藏在车窗的小脑袋，后怕的拍了拍胸脯，同时又开始担忧起池月的安危。
她的脑海里闪过配药时的场景，总觉得那天午后，相柳给她的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可，具体是什么，她又想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