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说到做到，池月也没有拖后腿。
晚上，池月思前想后，还是找上了鹿芈。
【鹿芈，你有办法知道小夭在什么地方吗？】
池月蜷缩起双腿，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膝盖，情绪有些低落。
相柳生气了，她知道。
晚上相柳给她的鱼是直接包好就扔进来了......
被cue到的鹿芈很为难，它是有办法知道，但是知道的代价并不小。
【小主人，您真的想好了吗？】
池月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嗯，比起相柳自己和小夭意外相遇，我还是主动插一脚吧......】
得知池月的心意后，鹿芈也不多言，它尊重小主人的一切决定。
【小主人，这次换消息是您的右眼失明半个月......】
这一次，池月没有立即答应，她愣了片刻，轻声问：【鹿芈，可不可以先让我跟相柳说一下，再开始啊？】
鹿芈已经拿走过自己小主人枝丫很多次，但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家小主人有这种要求。
它围着虚无空间飘浮的动作瞬间顿住，【小主人，您不担心相柳他......】
后面的话，鹿芈不说，池月也知道。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贪婪的欲望，相柳或许也有。
但池月从不这样想相柳。
谁都可以是，但能为数千万将士放下他的高傲去找小夭帮忙、能坦然赴死的相柳不是。
【我相信他。】
她的话很轻很轻，却无比坚定。
【好的，小主人。】
【好~】
池月整理好情绪，随即抬起小手揉了揉她有些僵硬的小脸。
随后，她凑近布帘，竖起耳朵，偷偷地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但，她似乎忘了，相柳是有灵力的九头蛇妖，她的一举一动怎么会逃过他的眼睛？
故，还不等池月听清外面的动作，布帘就被相柳从外面拉开。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心虚，一个凌厉，谁都没有先说话。
最后，还是池月先败下阵来。
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视线停留在外面明明灭灭的火堆上，“那个......相柳，我跟你说一件事......”
说着，池月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相柳，继续道：“我的右眼要看不见了......”
几乎是在池月说出口的那一刻，相柳就扣住了池月的下颌，猛地凑近她的眼睛。
“要瞎了？”
他歪头，似乎是在甄别池月所说的是否属实。
池月下意识的攀上相柳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腕，艰难地扬起脖子，轻声回道：“嗯。”
【鹿芈，就现在。】
相柳的嘴角翘起又落下，短短一瞬间，眼前湿漉漉的眸子就没了焦距。
他当即神色一沉，一边不加迟疑的抬手用灵气探查池月的右眼，一边冷声质问，“怎么回事？”
池月也在自己右眼失明的那一刻，拿到了地图和小夭的消息。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相柳夹杂着薄怒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我......我......”
池月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只感觉有一股温和的气流在自己的眼睛周围流动。
相柳前前后后输出了小半成的灵力，却石沉大海，什么也探查不到。
他焦急皱眉，视线移至左眼，再次追问：“谁干的？”
池月听到相柳焦急的声音，心里那点不开心立刻消失不见。
他是在担心她吗？
她甚至用仅剩的一只左眼，笑着安慰，“相柳，我没事，这个给你......”
池月一边说，一边把左手上的地图递给了相柳。
对于池月手中的棕色卷宗，相柳视而不见。
他的眸子在血色和黑色间来回变换，眼中似有一团怒火，“池月，我问你谁干的？！”
池月握着卷宗的手缓缓地下落。
她定定的望着一脸担心的相柳，认真的继续安慰，“相柳，我真的没事儿，不疼......”
池月的话音一落，相柳就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语气阴冷，“住嘴！你的眼睛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失明！我再问一遍，是谁干的？！”
他死死地盯着池月的眼睛，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逃避。
在相柳的逼问下，池月的眸子渐渐地爬满了慌乱和躲闪。
相柳周身的气压低了又低，冷得池月直打颤。
“我.....”
在最后一步，池月还是退缩了。
她对相柳的认知完全来自于电视剧和短短一个月的相处，她太自以为是了。
她没有主角光环......
池月的眼睛暗了暗，心情跌到了谷地。
可她这副躲闪的模样，在相柳的眼里却是，她在他的面前走神了！
相柳忽的松开了池月的下巴，反手抓起池月拿着卷宗的手，讥笑道：“又或者......这个是谁给你的？！”
池月被拽得往前一个踉跄，她视线飘忽看着相柳，眼睛怎么也不能聚焦。
“相柳，我......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我......我保证，这个不是别人给的。我......”
池月还想再说些什么，相柳大手一挥，她就失去了意识。
相柳稳稳地接住池月，把她抱进马车车厢，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榻上。
他半蹲在榻边，顿了顿才继续用灵力探查她完好无损的左眼。
可，任灵力游遍她的全身，他也什么都没发现。
相柳紧紧地皱紧了眉心，薄唇紧抿。
到底是谁在帮你？
还有......你是谁？
相柳静静地看了许久，才拿走池月手中的卷宗，阴沉着脸色打开了卷宗。
卷宗打开的那一刻，他的瞳孔微缩。
大荒和玉山的地图，还有......一道形似军队行进的路线，但......这路线又和军队行进的路线又有很大的不同。
“你是谁？”
黑夜里，响起了相柳得不到回应的沙哑声。
......
次日，池月醒来时，枕边放着冒着热气的包子。
是肉馅儿的！
池月仅有的眼睛亮晶晶的，而另一只眼睛一动未动，透不过一丝光亮。
她欢欢喜喜的拿起包子，咬了一大口。
“真好吃，这包子！”
池月的腮帮子鼓鼓的，她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打开布帘，四处张望。
“相柳！我醒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