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进了A大以后觉得那些说大学比高中轻松的人都是在说屁话。
A大本身就是一个学习氛围很强的学校,周围的同学大部分都是各个省市的前几名 ,也不乏像白华这样的竞赛生。
几乎都是卷中卷的状态。举个例子的话就是图书馆常年都是爆满的状态,不是在备战考研就是在写论文查资料的同学。
而白华所在的应用统计学每天几乎都是高难度的知识,例如数学模型和线性代数这样并不轻松的课程。
为了拿一个好点的绩点分数,白华经常也会在图书馆学习,尤其是临近期末那段日子 ,熬夜到凌晨3.4点都是常有的事。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四年来白华的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前三。这也为她未来的留学打下了一个不错的基础。
当然,这四年她也不仅仅只是学习,除了坚持拉小提琴以外,她还参加了学校社团,因此白华意外迷上了摄影。
以前她只是喜欢随便拍拍自己喜欢的景色,也不讲究其他东西。进来以后她被一个男生拉着讲解了很多关于摄影的知识,她蛮有兴趣的。除了有点费钱,没有什么缺点。
聊天以后才知道,当时邀请她的那个男生和她都是京城一中毕业的。不过他要大两级,叫袁家城,金融系的高材生。
那天他正苦恼于来的社员招揽不顺利,恰巧看见白华,也没多想就过来问她要不要加入摄影社。好在对方同意了。
白华跟着摄影社团的人去了很多地方采风,沙漠草原甚至是雪山。她见到了很多自己从来没见到过的景色和风景。
一次在意大利的一个摄影展那儿,白华意外遇见了秦源。
他的面部轮廓更成熟了,穿着得体的西装,和曾经那个闹腾的少年有很大的不同。
两个人之前其实并不算特别熟,但因为摄影也还聊得来。
白华了解到高中毕业秦源去大学读了一个学期,但始终对于家里人希望他读的金融提不起兴趣。于是他决定来意大利学习摄影。这次展览就是他的老师办的。
“刚开始身边的人都觉得我疯了,这条路不稳定性太高了。你知道不,只有江哥支持我,说怎么着得试试吧。于是我真的来了。”
白华看着他,听见那个熟悉的称呼,她竟然想起了好些年前江韵北说自己想走专业的长笛的道路时也是这么说的,带着几分不甘心与迷茫“大家都觉得我疯了。”
此时距离白华上一次想起这个人已经过了三年了。
之后袁家城过来问白华是否可以走了,白华答了句马上。
离开时秦源说:“那小子不会是你男朋友吧,挺帅的。”
白华摇摇头,“不是只是我的学长。”
“这样啊,不过你找男人一定要擦亮眼睛,好歹你是我高中同学,当年还算个班花,可不要随便找个垃圾。当初我们都以为你和陆瑞航是一对。”
白华被他说的有些无语,“知道了。”
秦源笑着说:“以前我就觉得你优秀,现在看来的确是。加油啊,白华。”
“嗯,加油。”道了谢两人就分开了。
回去的路上袁家城问:“刚刚那个也是京城一中的同学吗?”
“嗯,以前和我都是数学竞赛班的。”
“怎么现在学摄影了。”
白华笑着说:“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喜欢呗。”
“也是。但是还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
“钱。”
白华失笑,说的倒也没错。
后来袁家城毕业 ,把社团交给了白华。
“学长,你这可是为难我了,我现在还要准备考研,哪有那么多时间管社团。”
袁家城笑着说:“也不是多忙的事,你也不用太赶,一切以学习为主。我会让副社长多帮帮你的。”
白华见此也不再推辞。
大四的时候白华因为一些事情导致心态又出了一些问题,她没有像之前计划的那样继续去A大读研,而是去世界各地旅游摄影。
再回来时已经24岁了 ,国内的研究生一般需要3年的时间,时间成本太高了。所以她最终选择出国读研。
准备语言成绩的那段日子她好像又回到了自己高中时期的生活,忙碌压力大。好在成年以后的自己已经逐渐学会了放松。
研究生的生活过的很快,转眼即逝。
毕业前夕,室友Anna开了几瓶啤酒,两个人坐在地上聊天。
她是一个来自澳大利亚的热情姑娘,不打算回国,打算在英国常驻下来。
“白华,我觉得你是一个很神秘的人。”
“这话怎么说?”
“对于你的感情我很好奇,毕竟你身边男性朋友不多。唯一见过的一个好像叫城……”
“袁家城。”
“对对对就是他,不过感觉你们也不是那种关系。”
“我们当然只是朋友啦。”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你这么漂亮,一定是没遇到喜欢的。”
白华笑着摆摆手,“让你失望了,我其实在感情里更偏向被动。我以前是暗恋的那一个。”
Anna很惊讶,“天哪,什么样的男孩子值得你暗恋,我真好奇。”
白华看向窗外,此时已经是夜晚,国外的城市相比国内安静许多。
“就是一个故人罢了,没什么可说的。”比起以前她现在可以自嘲式的说出自己暗恋的历史也算一种进步。
看她不愿意多说,Anna也没再说什么。
白华洗漱完回到床上,窗帘没有拉严,月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
从高中毕业到今天已经过去了7年 ,白华已经很久没想起那个人了。今天的事情让她又想起了江韵北。
一开始她不是没在朋友圈看到他一星半点的生活动态,有的是在金碧辉煌的音乐厅演奏,有时是到某个雪山去滑雪。直到后来他似乎忘了微信这个工具一样,没有再发过任何照片。
她没有了了解对方生活的途径,一如当初他如同美好的月亮一样来到她的生活,最后又悄无声息的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