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第一个学期在演讲中正式结束了。白华后期把自己的情绪努力调整稳定下来，之后对旁边的同桌说自己想去趟厕所再回教室。
在厕所门口白华意外撞见了秦源。
“白华，你怎么来这里了。”
白华指了指旁边的厕所，秦源的脸“唰”地红了一片。人家来这里不就只能上厕所吗，问的问题真够蠢的。
白华在厕所里洗了几把冷水脸，又用纸沾了冷水冰敷一下眼睛。
出来的时候没想到秦源还在那儿。
见她出来了，秦源笑着说：“刚刚数学老师发消息我们有点事情，我就想着等你一起过去。”
白华掏出手机看见数学老师的确三分钟前发了微信给她。想来还是和最后考试有关系。
秦源本来打算多找些话聊，奈何对方似乎兴致不高。他想到或许是因为数学竞赛模考的原因。
“这次竞赛的题目真的有些刁钻，我好多都不会。”
“可是你这次是竞赛班第二名。”
“我在做的时候紧张的要命好吗，差点觉得自己没有学数学的天赋。”
“不会的，一般班级前三都可以有保送名额。”
……
秦源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白华噗嗤地笑了一声，她知道秦源是好心想来和她聊天，她心情还是不太好，刚刚确实有些赌气的感觉。
秦源被她这一笑弄的更不知道怎么办了，他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女孩，以前没注意现在看起来白华人如其名真的很白，而且或许是读的书确实多书卷气也比同龄人明显。
“白华，你的名字是取自腹有诗书气自华吗？”
“对啊，这应该很容易看得出来。怎么了？”
“没，就觉得你还挺好看的，和这个名字很配。”
白华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随后说了句谢谢。
到了办公室老师所说的无非也就嘱托他们假期也要好好利用，目前数学班他们两个是最有希望获得保送名额的。
“你们两个有时间多互相帮助一下，搞不好之后还会是大学同学。大家一起努力。”
两人应了声好，随后说了再见各自回了教室。
后来很多年以后白华回想，自己如果晚踏出办公室的大门几分钟，是不是就可以一定程度上改变她的命运。
在穿过那条长长的走廊时，白华看见了柳初语和江韵北。
近距离看你会发现柳初语好像还要更漂亮些，她的笑容像撒娇的猫咪，眼睛亮的像星星，如黑暗最深处的焰火，惹眼且明亮。
她叽叽喳喳说着什么走在江韵北旁边，少年没有看向她那边，却好像有故意慢下脚步等她的样子。
整幅画面何其美好，两个人好像般配的不得了。
白华不想看到这样的景象，闪身随意进了旁边的一间教室关上门。
江韵北听见背后有动静，回过头看了一眼。
柳初语问：“怎么了吗？”
“没，好像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吧，应该是你听错了。”
江韵北也没再纠结，回过身往前走去。
白华把门关上，整个人顺着门板慢慢滑了下去跌坐到了地上。
很久之后白华甚至对于柳初语的样貌是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可她偏偏对于那天自己一个人在没有人的一间空教室里哭了一个多小时的那种难过与失落记得清楚。
之后的那个暑假白华哪儿也没去，天天就留在家里刷数学题。9月份将会迎来第一次的联考，如果可以拿到一等奖，就可以竞争接下来的国奖金银铜。前50名皆有机会保送A大。
徐琼早早就飞回了江城，她本想让白华回江城复习，奈何白华坚决不肯。始终认为留在家里和图书馆更适合学习。因为这事沈千兰还打电话过来抱怨，说白华是不是把她忘了。
白华向她保证下个假期一定来她才作罢。
这天下午白华在家有些学不进去，决定去阮子茵的店里学习。现在白华没事就喜欢跑去那里写作业学习，摆着一杯冰饮在旁边，店里放着利于集中注意的白噪音，还有好看的老板娘，简直是学习圣地。
白华去的时候找阮子茵点了一杯冰美式，以前她根本喝不下去这种饮品，但现在她慢慢理解了有些老人说的：味道是慢慢品出来的。
阮子茵把咖啡端了过来，顺便还赠送了她一块抹茶蛋糕。
白华轻声道了句谢谢。
“你们应该开学就要考试了吧。”
“嗯，联赛。”
“有没有信心。”
“有！”
阮子茵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这么努力，一定一定可以有收获的。”
“谢谢你，子茵姐姐。”
白华一直坐到晚上8点，肚子始终有些饿了，就和阮子茵告别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江韵北就慢慢悠悠地推开门进来了。
“茵姐，我要一杯冰美式！”
阮子茵转过头看见是他，嗔怪道：“这都晚上了，喝咖啡也不怕睡不着觉。”
“没事，最近准备竞赛，睡的晚。”
“说到竞赛，刚刚小白也过来了。”
“谁？”江韵北皱皱眉，他不认识什么小白。
“就是白华呀，你身边还有几个姓白的？”
江韵北好奇地问：“她也过来了？”
“是啊，每次来就是一杯咖啡学习学好久。这姑娘真的刻苦。”
江韵北想起秦源进了数学竞赛班有和自己说过，本以为不进物理就可以逃过一劫，没想到数学班还有白华，也无形给了他不少压力。只不过，他记得好像她这一次模拟考成绩不算很理想。
阮子茵又很快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要出国吗，材料那些准备的如何了。”
“嗯，托福上星期考完了，就等着出成绩了。差不多快了。”
阮子茵把他当弟弟看，看他现在每天那么忙，还是有些心疼。
“你要多吃点，现在又是准备竞赛又是准备音乐这一块，压力多大啊。”
“其实还好，对我来说吹长笛有时候更像享受和休息。所以只有竞赛才让我觉得疲惫。”
阮子茵知道他的气性，决定了一件事就会拼尽全力去做。
“小北，我刚刚和白华是这样说的我现在也对你说。”
“村上春树有过一句话，无论何人、无论何时、人们总要在乌云周围、寻索着浪漫的微光活下去。所以我想说即使前路有些许泥泞，也一定要相信自己努力终会有回报的一天。”
此时夜静风轻，少年轻啄了一口咖啡，眼底是让人看不懂的神色。
“我知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