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苏婳正在酒吧推销啤酒，袁成突然走了过来。
“小婳，帮我开一间包房，一会有几个朋友过来。”
“什么狐朋狗友？”
“你管得着吗？快点！”
苏婳自知唐突，赶紧带袁成进到包房。
袁成用手指向包房的几个角落，苏婳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袁哥，没有窃听器，放心吧。”
“行，小婳，咱们的合作，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跟你有什么可合作的？”
“当然是调查黄尚，我可是大名鼎鼎的私家侦探。”
“你可拉倒吧！就你？最多是个糊涂虫，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指示你调查黄尚。”
“别想套我的话，没用。”
“那行，你说怎么合作？”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告诉我，我说不定可以为你答疑解惑。”
“我就是怀疑他走私，就这点事，反正我就是想多赚点钱。”
“那我可以告诉你，黄尚没有走私，绝对没有。”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
“信我没错，我查了他五年的时间。”
“行，我信你。不过，你调查黄尚，难道是因为他杀人？”
“你真敢想，就他？你想多了，人家是求财。”
“既然你说要跟我合作，你总得告诉我怎么查黄尚。”
“你找机会帮我弄到集团的财务报表，当然不是公开的那种，我怀疑他有另外一本账。”
“这太难了，我根本做不到。”
“尽力而为就行。”
“那好，同意合作。”
“你还想知道有关黄尚的什么事？”
“我就想知道走私的事，其它的事与我无关。”
“行，你向你的上线汇报一下，说不定我能帮到你们。”
“谢谢了，你真是活雷锋。”
“没错，这就是我的气质。”
“真服你！我去忙工作了。”
“好，我的朋友一会就到。”
又忙了一会，苏婳赶紧去找冯深请假，她觉得应该尽早汇报给周正。
回到家之后，苏婳让赵一凡赶紧用保密手机给周正打电话。
“师哥，小婳发现了疑点。”
“行，让她接电话。”
赵一凡把手机递给苏婳，自己便进到另一个房间。
苏婳把袁成今天说的话复述一遍，几乎是一字不差。
周正听完，有点迟疑。
虽然吴力和他对袁成的真实身份已经有了判断，但绝对不能告诉苏婳。
“周师哥，你怎么了？”
“没事，小婳，你做得非常好，我是在思考。”
“不用考虑那么多，赶紧把他抓起来。”
“凭什么抓人家？”
“他虽然说自己是侦探，但他现在竟然让我去偷财务报表，说明他就是罪犯。”
“不是财务报表，是另一本账目。”
“对，是一本黑账，所以更值得怀疑。”
“他的确说过大过海集团没有走私吗？”
“非常肯定。”
“他说可以帮到你，你为什么不直接让他告诉你？”
“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答应，我怕他怀疑我。”
“行，你做得对。不过，下次再见面，你就直接问他是否知道黄尚洗钱，就这一个问题即可。”
“明白，周师哥，放心吧。”
苏婳挂断电话，立即去找赵一凡。
“一凡，你干嘛躲起来？”
“小婳，你跟周师哥汇报的事情与我的侦查无关，我不能随便打听，也不能偷听。”
“对啊，这是纪律。”
“所以你以后也得一样。”
“明白，我比你靠谱多了。”
“行，你今天就挺靠谱，都知道请假回来向师哥汇报。”
“可惜啊。”
“什么意思？”
“我就只卖了十打啤酒，只赚到200元。”
“可以了，200元不算少。”
“可是我在大过海公司的工资那么少，怎么办呢？”
“没事，咱们现在不急需用钱，存款还有不少。”
“行吧，只能这样了。”
“今天这么早回来，你就早点休息，别总是天天迟到。”
“是啊，我的直接领导都找我谈过话。说我是三天打鱼，竟然四天晒网，他真敢说。”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是打个比方，说明你太离谱。”
“的确是啊，我从酒吧回来都得两点多，真是天天困。”
“你以后周末可以多卖点啤酒，周一到周四别搞得那么晚，卖到十打啤酒就请假。”
“行，只能如此，否则公司肯定会炒我鱿鱼。”
“是啊，那样会耽误大事。”
“行，听你的，我先去睡了。”
苏婳的确是太累了，她觉得赵一凡的建议挺好，毕竟现在酒吧有三个人在推销啤酒。
第二天一大早，周正去找吴力汇报。
“吴支，苏婳汇报的情况的确很重要。”
“我赞同，周探长，如果厅长对袁成真实身份的判断没有出错，那他说的话肯定可信。”
“大过海集团并没有走私假钞，袁成还说黄尚不可能杀人，而他要找到那个黑账，这是为什么呢？”
“只能判断袁成查的是重大案件。”
“吴支，你这等于没说。”
“错！我的意思是大到连省厅都不知道。”
“对，对！那咱们更不能瞎掺和。”
“不过他既然说可以帮咱们，咱们不妨试探一下。”
“吴支，我觉得不妥，这样会让你很被动，我是说万一。”
“我知道，万一破坏了袁成的侦查计划，我肯定脱不了干系。但他毕竟主动提出建议，咱们不做应对，我怕错失良机。”
“可是已经排否黄尚涉嫌走私假钞和杀人，咱们根本没有什么信息需要找他了解。”
“这样吧，咱们就说黄尚涉嫌洗钱，反正总得找个怀疑点。”
“没错，我已经跟苏婳说过，下次就问洗钱的事。”
“另外，大飞天集团那边有没有进展？”
“小朱和小秦还在排查，毕竟工作量很大。一凡那边有点进展，我跟你详细说一下。”
周正赶紧把赵一凡和蒋超的谈话叙述一遍，吴力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吴支，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情况不重要？”
“很难说，我总觉得那个吕施张很不寻常。”
“反正蒋超觉得他就是个老混混，人品也不行。”
“蒋超就是个小混混，他的话要打折扣。虽然他的确有可能没有说假话，但他肯定是只看表面现象。”
“但目前也只能依靠蒋超去盯吕施张，毕竟如果他的身份不简单，那他的反侦察能力肯定也不一般。”
“我是在想，他会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超级卧底。”
“反正我现在看谁都像是卧底，吕施张的确有嫌疑。”
“如果吕施张就是省厅派的卧底，但局长之前并没有告诉过我，说明他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侦查任务，否则也不可能潜伏五年之久，所以咱们不能再去找局长确认。”
“根本不用确认，局长应该不知道。如果局长知道，他觉得有必要，肯定会直接告诉你，毕竟时间不等人。”
“不用再谈论这个事情了，周探长，既然黄尚没有走私假钞，那就只可能是大飞天集团的某个人，而且再次说明米茉的确只走私过那一次的十亿假钞。”
“我知道，吴支，我会抓紧时间。”
“那就先这样，你去忙吧。”
周正赶紧离开吴力的办公室，他得去找一下小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