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成续缘正在家中发电子邮件。
与此同时，蔡强正在家中收看电子邮件。
电子邮件的内容写着：
“蔡强，让你调查韩大阳是否是卧底，竟然至今无法确认。即日起，暂停此任务。速查赵一凡和苏婳是否是警方的卧底，务必尽快，否则后果自负。”
蔡强想了很久，只回复了两个字：收到。
他看到的电子邮件，正是成续缘刚刚发出的，因为他早已是成续缘的卧底。
此前，成续缘并不认识蔡强。
“减号行动”收网之后，韩杨收到成续缘支付的尾款，条件便是告诉他，是谁帮他拿到软件源代码被偷窃的证据。
成续缘的理由很简单，他不希望此人翻供，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和感谢此人。
而且他愿意多支付10万元给韩大阳，但要求此人去他的软件公司上班。
韩杨为了不引起成续缘的怀疑，同时也确定，即使让他认识蔡强，对自己和案件并没有什么影响。
报请局长同意之后，韩杨便告诉成续缘，提供证据的人是蔡强。
为了不让蔡强怀疑自己，韩杨故意拖延支付尾款给他。这是为了牵制住他，至少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掌握他的动向。
而成续缘找蔡强的真实目的，就是想搞清楚韩大阳是否是警方的卧底。
只可惜，蔡强并不是三岁小孩，他根本不想多掺和此事。
但他当时缺钱，所以还是心甘情愿地到成续缘投资的软件公司上班，后来又借机敲诈韩大阳十万元。
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蔡强压根就没有寻找过韩大阳的任何踪迹，而且他也的确只收到过韩大阳给他发的一封电子邮件。
蔡强的想法很简单，反正公司给的工资不低，自己能忽悠一天是一天。
成续缘此前的确没有催过他，但今天为什么突然主动提出暂停调查韩大阳，而且还怀疑赵一凡和苏婳是警方的卧底。
这让蔡强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了很久，依然没有任何头绪。
但他知道，成续缘这次肯定不会让自己轻易糊弄过去，看来只能花点时间去调查赵一凡和苏婳。
想到这里，他便给赵一凡打过去电话。
“赵总，你好，我是小蔡。”
“小蔡，你怎么能想起我？我受宠若惊啊。”
“赵总，你肯定是对我有误解。”
“你真能胡说八道，我看是你误解我。”赵一凡的确感到莫名其妙，他觉得蔡强肯定有问题，于是来个反客为主。
“我上次怀疑你是别的公司的卧底，的确是我胡说八道，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赵一凡顿感不妙。
“咱们不妨说开，我觉得你应该是警方的卧底。”
蔡强的确挺厉害，竟然反过来直接将赵一凡的军。
“你说是就是，反正你没有证据。”赵一凡见招拆招。
“又来了，又是这句话，你肯定是卧底无疑。”
蔡强这一招更厉害，一语双关，他特意不说是警方的卧底。
赵一凡的思维还算敏捷，他立即觉察到蔡强是在试探自己。
“小蔡，难怪王总叫你猪头蔡，果不其然，真是活该。”赵一凡立即转换话题，而且的确很巧妙。
“什么意思？”蔡强的小技巧被赵一凡瞬间瓦解，情绪一时激动，竟然立即就被带到沟里。
“我如果是警方的卧底，请问我能在公司干什么呢？”赵一凡这句话反问得妙，也是一语双关。
“所以我说啊，你应该就是哪个公司的卧底才对。”
蔡强本来就觉得赵一凡不可能是警方的卧底，这下的确更确认赵一凡是哪个公司的卧底，而且就是想偷窃公司的软件源代码。
“谁让你问这些的？”赵一凡看到自己已经掌握了主动权，于是乘胜追击。
“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你。”蔡强毕竟没有任何反侦察经验。
“你可拉倒吧！肯定是那个韩大阳。”
“真不是他。我上次跟你说过，我只收到过他一次电子邮件，就那一次。”
“行，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王总怀疑韩大阳是警方的卧底，还让我帮他做过分析，我感觉韩大阳是警方的卧底无疑。”
“你才拉倒吧，他就是个小人，绝对不可能是警察。”
“不对！你上次可是怀疑过他。”
“我那就是随口一说，你竟然信了，我服你。”
“这么说，你觉得韩大阳是犯罪分子？”
“真难说，反正感觉有点像。”
“那你以后少跟他打交道。”赵一凡竟然装好人，还装得挺像。
“我都懒得见他，他就是小人一个。”
“那行，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帮我破解一下那个邮件系统，看看韩大阳是否在本市，说不定咱们还能立功，我愿意给你两千劳务费。”
“你可真拉倒吧，那是犯罪。”
“行，算你懂法。”
“没什么事，我要睡觉了。”
“赵总，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赵一凡已经有点心烦意乱。
“你家那个苏婳，我感觉有问题。”
“你真敢瞎说，我看你啊，你才是真拉倒吧。”
“我后来想过，我之所以暴露，肯定是苏婳偷看了我的手机，她可是两次都想把我灌醉。”
“她就是那样，就喜欢灌别人酒。”赵一凡的反应很快。
“反正我感觉她很有可能是警方的卧底。”
“你真能胡说八道，她如果是卧底，我怎么能不知道？”
“一看你就不懂，别说你，她爸妈都不可能知道，这是纪律。”
“我是问你，你怎么能知道她是卧底？”赵一凡这个反问非常巧妙。
“当然是逻辑推理和深层分析。”
“那你也得有点证据吧？”
“反正我之所以暴露，绝对是她偷看我的手机。”
“你想多了，她不会那么干。再说了，她如果真是警方的卧底，她干嘛偷看你手机？”
“也许韩大阳就是犯罪分子，而且是大案要案，所以警方以为我是突破口。”
“我看你今天肯定是没少喝，喝了几瓶二锅头？”
“我从不喝白酒，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那行，那就拉倒，我正好要睡觉。”
“睡吧你！”
蔡强说完便挂断电话。
他想，赵一凡肯定不是警方的卧底，但苏婳的确有可能。
不过，也不能太草率，还是过几天再告诉成续缘为好。
而赵一凡此时已经彻底懵了，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苏婳有危险？难道韩大阳真是犯罪分子？
这还了得，他赶紧给周正打电话汇报。
“师哥，今天的事情就是这样，你怎么看？”
“首先表扬你，这次能及时、主动地汇报。这样吧，事关重大，我明天一早就向吴支汇报。”
“不行！苏婳现在还在酒吧。”
“放心吧，小朱和小许都在酒吧门外。”
“不是只有小许一个人吗？”
“我特意安排的，苏婳现在可是个宝，一个人保护不了。”
“谢谢师哥。”
“行了，明天中午见面再说。”
“我有一个保密餐厅，就我和苏婳两个人知道，咱们去那里。”
“行，你买单，地址发给我。”
“没问题，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