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明天开始正式放假，大后天是春节的除夕，也就是过大年。
下班之后，苏婳给父母打过去电话，自然是说今年不回老家沛县过年。毕竟买票都难，更别说还要花不少钱。
她父母当然可以理解，毕竟赵一凡母亲治病需要花很多钱，而两个家庭本来就是普普通通的市民，并没有多少积蓄。
晚上，苏婳去招待所找赵一凡。
“小婳，你今天有没有发现人跟踪你？”
“没有，不可能有人跟踪我。再说了，我是打车过来的。”
“那就好，反正得注意点。”
“放心吧，一凡，我很靠谱。”
“你根本不靠谱。”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你真行，竟然敢借钱给你的客人。”
“你怎么知道的？我没有告诉你啊。”
“还说你很靠谱，你自己告诉我的，这都能忘。”
“不可能，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
“你借钱给客人的当晚，你发邮件的时候说的。”
“对，对！我都忘记了。”
“我看你哪天把我都得忘记了。”
“那不可能，放心吧。”
“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把钱借给别人？”
“他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我能感觉得到。而且是我坑了他，我让他每周去包房消费一次，总共花了他一万多。”
“万一你的感觉出错呢？”
“不会，我对你的感觉就没错啊。”
“我怎么不知道？”
“你那个时候就是个书呆子。”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
“我大一刚入学报到那天，你们研究生师哥们协助学院迎接新生，个个屁颠屁颠地帮我们女生拿行李。”
“没错啊，那是学校的优良传统。”
“还优良传统，其实就是一帮好色之徒。”
“哎哟！说重点。”
“只有你主动去帮男生拿行李，所以我当时就感觉你是唯一的好人。”
“那是当然。”
“看看吧，夸你一下，立即就不知道自己姓赵了。”
“你有完没完？”
“别急，没完呢。所以我后来经常找你帮我补习英语，你其实心里特美，但一直装正经人，其实也是个好色之徒。”苏婳说完便哈哈大笑。
“我那是爱美之心。”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后来就乐意做你的女朋友。明白吗？”
“明白什么？”
“我的感觉很准啊。”
“行！反正那是你自己的钱，别到时候哭就行。”
“你就放一万个心吧，那个蒋超的人品绝对没问题。”
“不说这些事了。我春节可是没有一天假期，包括过年那天都得值班，必须时刻监控网络数据。”
“太好了。”
“什么意思？你竟然幸灾乐祸。”
“错！既然你那么忙，我正好可以去李美莉的饭店卖啤酒。不但可以多赚点钱，还能少花钱，一举两得。”
“我看你是卖啤酒上瘾，而且晕了头。她那个饭店就那么点客人，而且又是大过年，根本没什么人会去喝酒。”
“又错！李美莉的饭店虽小，但五脏俱全。现在过年，来本市旅游的人非常多，尤其是北方人，特喜欢喝酒。到时候啊，看我怎么忽悠那帮客人。”
“我看你是忽悠人上瘾，小心把自己给忽悠了。”
“不会，我靠谱得很，我都把王总忽悠得给我升了职，只是可惜还没加薪。”
“我都懒得说你，你是被王总忽悠了，他是想让你多干活。竟然还说自己很靠谱，我看你相当不靠谱。”
“别瞎说，王总说不定年后就会给我加薪，现在最多只能算是不一定靠谱。”
“你真行，我就服你。”
“就只是服吗？”
“我懂，少了一个字，我现在就为你服务。”
俩人虽然不是干柴烈火，毕竟又是一周未见，自然不会忘记折腾一番，又是直到筋疲力尽。
苏婳吃完饭，本来想直接回家，一看时间还早，于是坐地铁去找孙燕燕聊天。
进到她租住的房子，孙燕燕说跟她合租的人已经回老家过年，今天就她一个人。
苏婳一眼便看到茶几上的方便面，而且只吃了一半。她想，估计孙燕燕的账户余额又是不足，只能用方便面当晚餐。
“小婳，你怎么来了？”
“我是想让你请我吃宵夜。”
“你不是从不吃宵夜吗？”
“那是以前，现在大不同。”
“为什么？”
“我以前是早睡早起，而这一个多月来，我都是晚睡晚起。所以我现在晚上必须得吃点东西，否则睡不着。”
“那咱们可得先说好，你买单，我坐陪。”
“真抠门！我自己一个人去吃得了。”
“小婳，你怎么能这样？我都被你说得也饿了。”
“行，那我就行行好，请你吃生蚝。”
“这还差不多。你等会啊，我去换衣服。”
苏婳看到孙燕燕欢天喜地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也无可奈何，最多也只能在她缺钱的时候接济一下。
两个人来到一家常去的小饭店，边吃边聊。
“小婳，我觉得很好奇，酒吧有服务员，为什么还要你去推销啤酒呢？他们白浪费提成啊。”
“因为我是啤酒女神啊。”
“我只听过有人吹牛特能喝酒，叫什么啤酒小王子，哪里会有什么啤酒女神，你肯定是忽悠我。”
“算你清醒！其实是你不懂酒吧的经营门道。”
“说说呗。”
“美色，懂吗？”
“对啊，去酒吧消费的人，大多都是男的。”
“而且我不单卖啤酒，其实还是服务员，酒吧招一个服务员，现在薪水都得四五千。我没有底薪，只有销售提成。所以酒吧既可以省下多招人的成本，又可以利用美色多卖啤酒。懂吗？”
“你们酒吧老板真黑心。”
“其实还算好，老板人不错。毕竟这个工作不是谁都能干的，你想去卖啤酒，老板还不要你呢。”
“你就知道打击我。”
“行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你是不知道，我最近可惨了。上次报道你们大飞天集团的事情没办成，主编对我很有意见。所以我就跟主编说，你在酒吧卖啤酒，可以报道一下酒吧的内幕。”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小婳，你别生气，我再做不出点成绩，肯定得辞职。”
“我就觉得奇怪了，你们是一个小报社，你也就是个小编辑，而且还是实习的，又不是记者，你根本没有必要干这些工作。”
“那是因为你不懂报社的经营门道。报社的编辑是各自负责自己的专栏，也的确有专栏撰稿人，还有相应的记者。但很多时候都满足不了读者的需求，所以得编辑动脑筋寻找热点素材。”
“有道理啊，学习了。”
“那你肯帮我了？”
“不行！我可不会做吃里扒外的事。”
苏婳之所以这么说，她是不能让孙燕燕掺和酒吧的事情，毕竟她现在是卧底，不能节外生枝。
“我真后悔跟主编说我有你这个同学。”
“你可以后悔啊，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他，就说我跟你绝交。”
“真气人！”
“吃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