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宽阔的房间白烟袅袅,沈芙嗅着那股特殊的芳香,忍不住揉揉鼻子。
视线里影影绰绰,大多是身着华服的男人走过,偶尔会有几个身姿窈窕的女人前去扶住某个男人,两人相视一笑朝着楼上走去。
她隐约发觉自己好像走错地方了?
和欢乐喧闹声相比,沈芙仿佛身处于另一个世界,白皮肤和大长腿吸引完全无法吸引视线,她可是符华单人推!
等到周围的人减少,沈芙撇撇嘴就准备离开。而此时一只手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不需要,仔细看看我可是女孩。”沈芙头也不回的拒绝。
“不要什么?”男人困惑的声音响起,“女侠,你误会了吧?”
听到声音有些熟悉,沈芙转过头去,那张眼眸间带点阴翳,脸庞轮廓又硬朗的脸出现在眼前。
老鹰。
男人脸上带着笑意,第二次相见在这种令人尴尬的地方,沈芙才觉得她顺眼些。
两人的缘分止步在太虚镇,本以为会是再也不见,没想到又会相遇。
“你在这?”沈芙惊讶的打量老鹰,对方已是副华贵的打扮。听着四周的欢闹声,她又继续说,“也对,来这种地方很正常。”
见女孩露出副本该如此的表情,老鹰尴尬的摸摸脸,“女侠,你是不是误会了?”
“有吗……这是哪?”沈芙疑惑的打量四周,她分明看到那些大长腿了。
“花坊。”老鹰诚实的回答,“它的名字叫花坊,是座茶馆。长安城有名的花茶出自这里,今天新开张,我带朋友过来坐坐。”
沈芙张张嘴巴“啊”了声,现在轮到她尴尬。
少时,女孩收起表情转身又准备走,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都与她无关,再不快点出去的话就要追不上符华了。
“女侠,去坐会叙叙旧吧?”见她想离开,老鹰连忙说,“上次还没感谢你。”
闻言沈芙停下动作,转身朝着他伸出手,“我们都不是那种喜欢浪费时间的人,叙旧不必,感谢可以有。”
她正好缺钱要吃土。
老鹰明白她的意思,瞧着面前这位漂亮的女侠,莫名感觉那个侠字有点对不上,似乎只是个伶俐的少女。
他从腰间把钱袋摸出来放到女孩的手心,“这次出门没带多少,要不我再给你取点?”
沈芙捏捏钱袋感受分量,然后摇头拒绝,“我赶时间,这些钱足够了。”
老鹰忍不住问了句,“女侠,你要钱做什么?”
“当然是要——养我的师父。”
得到回答的老鹰哑然笑笑。这位女侠也太世俗了。
沈芙转身离去,可没走几步又重新停下。再见老鹰两次,对方又送给自己钱,她犹豫是否要帮对方一把。
像鹊儿那样给他次选择吧。
见女孩注视自己,老鹰同样投去疑惑的目光,随后便听到那句话。
“你想改变自己的命么?”
老鹰眼里的困惑更盛。
“信则有,不信则无。”
面对女孩认真的表情他陷入漫长沉默。到了最后,老鹰淡然的摇头,“你已经改变过我的命一次,当初在太虚镇,如果不是你们干掉入魔者,大概我已经变成她的口粮。”
“对我来说,命就是命。活也好死也罢,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
听完老鹰话的沈芙心情没有起伏,尊重对方的选择,就像他所说的那样。
收钱了钱,沈芙也做该做的事情。她没有心理压力,向着老鹰微笑一下,“祝你好运。”
随后转身离去。
快步的走出花坊,沈芙远远眺望搜寻符华的身影,不曾想对方就站在屋旁注视自己。
虽然去的不是什么不好的地方,可见到符华,沈芙仍有种被抓到的感觉,“师父?”
“走吧。”符华淡然转过身。
沈芙连忙凑到她身旁解释起来,“我是被挤进去的……什么也没做!而且很快就出来了。”
“嗯。”符华回应她一声,“太虚剑派本就是无拘无束。”
意思分外明显,就是说:你去做什么,和我没关系。
以符华如今的性格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在沈芙的意料之外。她摸摸脸,可她还是要证明清白,“什么都没做,那里只是家茶馆。里面的人都没有师父好看!”
符华陡然停下,回头目光复杂的看着女孩。她是真的没往心里去,可越是这样女孩就越要证明自己。
“好。”符华无奈的点头,她明明很相信沈芙的为人,况且一个女孩子跑到奇怪的地方也做不了什么。
现在怎么感觉正在变味?
她补充道:“下次不要去了,跟紧我吧。”
“好!”沈芙点头答应,视线落在某个店铺停留会,这才跟随过去。
……
在长安城逗留两天,沈芙逛过繁华的地方,年岁愈发的近了,绚烂的烟火几乎将这里照成不夜城。
在浓郁的欢庆和团聚味中,沈芙跟随符华离开这里。距离年岁还有最后一天,两人直奔着西岳太华山而去。
在完全入夜前抵达山脚,望着这座高耸入云的山,符华抚过身畔的草木,“这里曾是我生活过的地方,我们要去到山巅极渊。”
“我们的速度太慢了,可能凌晨过后才能抵达?”沈芙仰头看着云雾缭绕的地方说,那样她们就会错过年岁的纪念。
“不会太久的。”符华轻声说,她似乎不是对沈芙,而是对这座山。
仙人迈步走到那仿佛直达天穹的台阶前方,衣袖下白皙的手朝着前方抚过,前方的空间似是扭曲般,淡淡的红色荧光在她手心亮起。
那是一枚羽渡尘的羽毛。
神州各地都存在羽渡尘的羽毛,有的燃烧殆尽,有的则是像这样藏起来,封存她的记忆和往事。
羽毛被仙人攥在手中,化作碎片飘向太华山。那层台阶开始改变模样,原本缭绕群山的云雾悄然散去,沈芙看清了太华山上的情况。
她们的目标是山顶那座古老的道观。
符华默默注视着手中的光点消失,曾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们走吧,年岁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