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总是多有不便,医生来的慢,赶到的时候顾锦洲已经将少年收拾好安置在了床上。
药效褪去,面颊终于回归到健康的粉色,陈哲衍给他挂了水,情况稳定下来,只是最近几天免疫力会下降,要格外注意。
时候还早,今天顾锦洲原本在公司里商谈与白家主家的合作事项,正是需要周旋的时候,中途离开的举动使得顾锦洲这一方丧失了部分的主动权。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沈皓宇的事情他已经安排人调查了,这个大少爷有坏心思但是没有脑子,得了个大美人就想四处炫耀,他和宋知雅之间的关系倒是一下就查出来了。
宋知雅...
他不会给她回来的机会,既然主动放弃了自己的弟弟,那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往他身上做打算。
顾锦洲看一眼熟睡的少年,起身往阳台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的VIP病房里,沈皓宇刚刚做完检查。
顾锦洲那带着戾气的一脚几乎要了人的命,进医院的路上他狂吐不止,最后昏了过去,到医院的时候发现右下方的肋骨都裂了两根。
到了晚上人才醒过来,刚准备和沈父打电话就听见走廊一阵脚步声,他下意识就想起来顾锦洲今天来的时候的场景,当时有多狂现在就有多窝囊,不顾身上挂的水和伤口就一溜烟滚下床。
门被用力推开,正是五十多岁的沈父。
沈父年纪不算大但是终年算计头发胡子都白了,此刻满脸怒气,瞧着像是年轻了几岁,只不过呼吸急促胸膛起伏的厉害,下一秒就能气死。
沈皓宇被吓得发抖,睁眼一看是自己的父亲顿时有来底气,也不管什么大少的面子,扑上去就是一顿嚎哭。
“爸,你要为我做主了!您儿子让顾锦洲打成...”沈少眼泪鼻涕流来沈父一裤子,不等他说完,一个铁一般的巴掌扇了过来。
“你个,你个逆子!真是要气死我!”
那一巴掌直接将人扇到地上,沈皓宇一边脸火辣辣,另一边脸贴在冰凉的地板上,一下子竟然反应不过来。
“你打我?”沈皓宇双目放大直愣愣盯着怒发冲冠的沈父,下一秒,他就像疯来一样的厮打上去。
“你个老畜牲,你敢打我!”那一双拳头虽没有章法可言,但是老人确实扛不住,幸而沈父身边带的保镖及时按下了他。
沈皓宇双目发红,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他是沈家的小儿子,从小到大只有别人顺着她来,哪知今天在外人哪里受了委屈,在沈父这里也讨不到好处。
他的一边牙被打掉了,此时说话有点别扭,沈父原是疼小儿子的,可被他这忤逆尊长的一顿骂瞬间清醒了。
这个混账,还不知道自己干了多大的蠢事!那顾锦洲的人是他能随便动的吗!
他不是没有求过情,可是现在就是被顾锦洲捏在手里。
沈父咬牙,他沈氏这么些年,手里是有些东西的,不如顾锦洲是新秀,手下干净的很。
“你怎么敢的!”沈皓宇玩的花,沈父却保守的很,移开了脸,对旁边人说了一声“断他一条腿吧。”
“明明是他顾锦洲的错,凭什么要我受罪!”沈皓宇任旧骂骂咧咧,以为是沈父吓唬他,直到保镖一边一个将他锁住,接走拿出一根钢棍他才意识到今天是来真家伙,脸色苍白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爸...爸,别打,我是您儿子,你怎么能这样,爸,爸!“沈皓宇嘴唇发抖,话都说不利索,眼泪不要钱地往外掉,沈父不忍心,还是转过了头。
“爸!爸...”沈皓宇见沈父转身,心中恐惧更甚,保镖却脚步不停。
下一刻,痛呼声充斥了整个楼道。
自那之后,生活倒是回归了正常,宋知许没有被人暗中窥视带来的压力,精神压力少了许多。
那天醒来之后他忘记了很多事情,只知道是顾锦洲救了自己,问顾锦洲呢也没什么确切的答复。
一天周末,宋知许正在顾锦洲的书房里面写作业,一连几次生病虽然最终结果是说没有大碍,但是对顾锦洲的影响还是很大,平时在学校的时候还好,到这种事件就会产生严重的分离焦虑,看不到宋知许的时候就有点不安,所以把宋知许喊过来,美其名曰是为了辅导作业。
两人离得太近了,平时放学也是一直呆在一起,接触多了而且身体虚弱的时候容易做梦,一连几天宋知许都会梦到同一件事,醒来的时候就只能灰溜溜地洗内裤,都不敢穿短裤睡觉怕到时候得连着床单一起洗。
救命...宋知许神色飘忽,顾锦洲和他的距离太近了。就隔着半个手掌的距离伏在他的背部,呼吸间都带着浅淡的木质香。
人在胡思乱想,免不得脸上出现破绽,顾锦洲抬手敲击了一下桌面,宋知许立刻从遥远的思绪中抽身回来。
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宋知许生理知识不是很全面,对这种反应很羞耻,最开始一次偷偷洗内裤的时候羞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还只能偷偷地晾起来,怕被人发现他一天换了两次内裤。
“怎么在走神,刚刚和你讲的听明白了吗,有哪里不会?”顾锦洲低声询问道,如果不能集中注意力那不如去干点别的,强迫自己没有意义。
宋知许不想骗人,他刚刚只听了两句就走神了,哪里知道会或者是不会,支支吾吾了一会,脸都冒着热气。
“哥哥...我...我老在想你,刚刚没有听,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