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经历过生死,重生过的人,自认为自己是不惧大场面的人。
但眼前的画面,还是让我心灵受到了震撼。
我与祁柔打开铁门,用手电照过去,在数千平方米的仓库内 ,整齐排列着几百个一人多高的玻璃容器。
容器里,当然装的也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也许是活的,我现在不确定。
我大着胆子,端着手电上前几步。
他们在玻璃罐里一动不动,整个身体被浸泡在淡蓝色液体中。
“他们是标本?”
跟在我身后的祁柔低声问道。
我听到她说话的尾音都有些颤,看来一向胆子大的她,此时,也是有些顶不住了。
“不清楚,可能是吧...等等!”
我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咽了回去,在距离我相隔三个玻璃容器的位置,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老李!!!”
一个熟悉的面孔泡在玻璃容器中。
快速几步走过去,手电光束透过淡蓝色的液体,我清清楚楚看到了对方的脸,没错就是老李。
我曾经在他那买过一把连发弩,之后,又和他到温泉镇买枪。
也就是那次,除了我,花卷,花姐,朱曼婷,其他人都莫名的消失了。
“林小姐,你认识他?”
我点头:
“他也是咱们小区的,上次外出,他与小区其他人都没有回来。”
“你是说,你们上次去...”
“嗯,走我们看看其他人在没在里面。”
虽然,我对小区里其他邻居不熟,但毕竟上次有过一面,大概也能认出几个,尤其是之前在小区门口和我吵架的那几个。
不出意料,最先找到的也是他们几个。
我站在玻璃器皿外,看着里面一个个的人,整个人陷入了不安。
曾经我和花姐她们猜测,这些人肯定是遭遇不测了。
但没想到,会被弄到了这里,还特么的做成了标本。
这个库房里的玻璃器皿数量,远远大于上次小区失踪人的数量。
看来,倒霉的不只有他们。
这时,祁柔问出来一个问题:
“他们是怎么被弄到这里的?”
她的话,一下提醒了我,转头看向之前我们进来的铁门,还有地上那把彻底锈蚀的锁。
对呀,他们是怎么被弄进来?
难道说,这里还有别的门?
我与祁柔顺着仓库边缘走了一圈,果然在一个转角看到了另一扇铁门。
我转头看向祁柔,她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林小姐,我跟你进去。”
这扇铁门显然是近期有被使用过,也没上锁。
打开一个够人挤进去的缝隙后,我与祁柔先后钻了进去。
说真的,我心里还是有些怕的,但身边有个人跟着,就稍微好一些。
铁门后是一个人工开凿隧道,与门同宽,4米左右,地面是水泥地,而且有重物反复运输的痕迹。
我二人打着手电,轻步往里走。
现在,我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银色沙鹰就握在我的另一只手上。
现在,只要前面出现动静,不是花姐她们,我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去你~妈的,管你是谁。
这个隧道着实很长,大概走了两三公里,眼前出现第三道铁门。
铁门后面,居然又是铁路。
掏出地图一看,我们居然走到了一条支线上。
而且,在距离我们不远的位置,有一条通往地图虽然括出范围,但没有标注的地方。
这个距离很近,假如周围有照明,我甚至可以直接用肉眼看到入口。
祁柔用手电指了指前方的位置:
“应该就在那边。”
我收起地图:
“走,我们去看看。”
入口没有门,直接是隧道,我们徒步走了一个小时,中途停下来还吃了些东西。
在隧道的尽头,我们看到一个完整的地下建筑。
从它外观看,像是一个教堂。
要不是它西化的哥特风格,我还以为古墓呢。
这个建筑并不老旧,从它门上的把手就能看出,平时应该有人经常通过这里。
而就在这时,眼前的门把手居然自己在转动。
我立马警觉,抬起手枪,对准门。
下一秒,嘎达一声,门开了。
从里面出来一人,一个年龄六七十岁老人,穿着简朴,白色头发,白色胡须。
在我和祁柔看到他的时候,对方也看到了我们。
“你们怎么才回来?”
对方先开口。
“啊?”
“赶紧进来,还愣着干嘛?一会就要关门了。”
对方似乎是认识我们一样,全然不在意我手上的枪正指着他。
要不是他刚才这两句莫名其妙的话,估计我已经开枪了。
“下次你们可不能回来这么晚了。哦对了,你们是几队的?你们的首领是谁?”
这时,祁柔在我耳边低声说:
“林小姐,咱们先别乱动,看看对方是什么意思。”
看来她是担心我可能开枪。
“好,我们见机行事,这老头应该是把我们误以为成什么人了。”
说着,我收回了手枪。
祁柔反应的更快:
“我们路上遇到点麻烦,回来晚了,真是不好意思。”
她这话显然是向对面,已经走过来的白发老头说的。
只有对方能正常接祁柔的话,就能证明我们刚刚的猜测。
“行了行了,赶紧进来吧,不然赶不上这次的饭了,下顿饭要很久呢。”
“好...好的。”
我与祁柔回应道。
但心想,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跟着老者进到教堂里面发现,果然不是教堂。
虽然从外面看是一个西方教堂风格,但里面并没有什么十字架和该有的东西。
门后面依然是隧道,与我们之前走过的差不多。
我与祁柔小心跟在老头身后,对方走在我们前面,却很放松,说道:
“你们两个女娃娃也真是的,怎么能单独出去呢,外面多危险。”
我二人在后面不敢随便接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跟着。
身后的祁柔用眼神示意我,让我看对方的脚。
我低头一看,是一双高帮军靴。
讲真的,这和眼前这个白发老人一点都不搭。
我与祁柔对视了一眼,我们二人虽然都没说话,但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眼前这人,是什么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