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
“喵~”修猫很开心,并露出了软绵绵的小肚肚。
“摸摸~”
“滚!别摸我肚子!”伊吹很不开心,并给了你一大电炮子。
那些平反的信件最终还是到了当今圣上手中。裴钰没有食言,当真为黑凤军进行了平反,追授程灵坚为「护国天军」,给程灵坚的尸身风光大葬,那余下的几个黑凤军,裴钰也没有追究,只是让她们拿了不少补偿,过安稳日子去了。
不过,余下的黑凤军对大万朝恨之入骨,她们当真不会再有任何动作吗?以及这一平反,朝中势力必将再次发生变动,他这个皇帝,还能当的安稳吗?
当然,这就不是王孝他们该考虑的事情了。
“哈欠~早啊,王孝姐。”李梦瑶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客栈里走出来,身后跟着的满脸臊红的伊吹:“你tm是不是欲求不满啊?都快摸了我一晚上了!”
“谁叫你身体真的很软嘛,和撸猫一样,嘻嘻。”
“你们的关系变好了。”王孝早早坐在客栈外的石凳上,手中攥着一根系着纸条的箭矢。
李梦瑶从背后搂住王孝,嬉皮笑脸:“哪有,我的心里只装着王孝姐。”
伊吹更是满脸嫌弃:“就算我男女通吃,也不会对你这家伙有意思!”
纸条上的内容依旧很简短:「山东登州,问道宗,快去看看。」
李梦瑶把脑袋搁在王孝肩膀上,看了眼纸条:“又是司空啸给你写的?”
王孝揉烂纸条:“抓紧赶路吧。”
问道宗,这绝不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门派。虽然宗门听着很像一个修仙的门派,但目前还没听说过问道宗真有哪个会法术的神仙。
不过,问道宗却盛产一种人物:方士。这些人据说都有真才实学,似乎真的会点什么,星象占卜,算卦相面,还有不少琢磨不透的方术,这些人行走江湖,或是带来奇迹,或是为祸一方,因而,问道宗也算是一大江湖门派。
这偌大的问道宗,又能有什么说道呢?
王孝稍微花了些银两,买了一辆好一点的马车,是某个富户的二手车。结果王孝刚坐上去,咵一下就给人马车坐塌了,惹得李梦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王孝姐!你,你哈哈哈哈!”
王孝淡定的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伊吹抱着胳膊叹了口气:“我说怎么是「二手」呢。尊主,能借我些银子吗?我要去置办些东西。”
“可以。”王孝打发走瑟瑟发抖的商户,“需要多少。”
“不多,一两银子差不多就够了。”
“你要买什么?”王孝问她,“我们现在只剩50两银子,得开始记账了。”
伊吹看了眼李梦瑶:“我去采办几丈结实的绳子,还有塞口物。这一遭如果我和梦瑶能够及时脱缚,也就不会闹得这般麻烦。”
李梦瑶:“麻绳而已,我这里有几个铜板,你拿去买吧。”
搞搞弄弄,三人继续上路,离开定远县向山东登州方向而去。
王孝依旧是在前面驾车。马车之中,伊吹和李梦瑶可就开始上手开练了。
李梦瑶自觉的将双手背到身后:“伊吹,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呗。既然我们都收一路人了,就互相交个底吧。”
伊吹一边捋顺麻绳,一边将李梦瑶捆绑起来:“我的事没什么好讲的。甲贺的忍者从小开始培养,身为忍者,我们唯一的使命就是成为大名的暗卫,亦或是成为死士刺杀重要目标。”
“所以,你那么喜欢睡房梁,也是忍者的习惯吗?”
“嗯。忍者的训练非常艰苦,甚至稍不留神就会丢了性命。与其说是为了训练,倒不如说,我们只是为了活着。绚辻词大人原本和我是同期结业的忍者,她和尊主一样,身形比较高大,师父原本并不看好她,直到她的每项忍术考核都远超同期忍者,这才察觉到她的天赋异禀。”
“其实.....我一只在想一件事情。”伊吹娴熟的给李梦瑶捆了一个后手观音,紧接着开始给她捆胡坐缚。
“师父说,人在死后,勾魂使者会将我们引导向往生极乐,成佛永生。可是,如果是绚辻词大人,亦或是白龙尊主,她们死后又会去往何方?纵使我明白她们严格上来说并不算是生命,但是......”
“你是在担心她的归宿吗?”李梦瑶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王孝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终结者并没有死亡的概念。我们诞生自天网编撰的程序,那便是所谓「灵魂」相同之物。倘若真要我去推演终结者的死后世界,大概也不过是回归天网了吧。”
李梦瑶又问伊吹:“你呀,是不是想她了?”
伊吹用力一拽绳子,胡坐缚成型,疼的李梦瑶不由的嘶了一声:“轻点儿。”
“是啊。”伊吹深深地叹了口气,望向马车之外的天空。
“我想她了。”
艳阳当空,照不见她心中的阴霾。
“站住!”走了一段,一伙土匪突然从路边冲出。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脱下裤子来!”
王孝淡漠的看着他们:“劫色?”
“没错!乖乖就范,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
一眨眼的功夫,王孝已经站在了土匪跟前。
“不然?”
王孝比那几个土匪整整高出两个头来,即便她看起来并不壮,此刻却也显得尤为高大,站在那儿跟座塔一样,背光效应下王孝那张被埋没在阴影中的面庞亮起两道红光。
几个土匪咽了下口水。
“要不.....您来劫我们的色?”
啪!王孝这一大巴掌过去,直接给那土匪脑袋打的稀碎,脑浆子飞出二里地去!
听着马车外传来的惨叫,李梦瑶不由得叹息起来:“你说怎么就有人这么不开眼呢?遇上王孝姐,他们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知道就好,来,把口衔戴上。”
李梦瑶戴上口衔,整个团缚就完成了,哼哼唧唧的摇晃起来。
伊吹怎么教授李梦瑶练习脱缚术暂且不提。王孝从其中一个土匪的尸首上拿起一封被血染的信件。她大概的扫了两眼,似乎是他们的头子不久前写下的信。
「三日之后,务必将那五百个材料送到刘半仙手中,不可有半分差池。」
王孝随手扔掉信封,回到马车上。伊吹撩开布帘:“尊主,能帮忙将我也捆缚起来吗?”
王孝看看二人,一声不响的帮了忙。
约摸着有半天的功夫,三人便来在了登州府。不得不说,问道宗在登州的影响力不是一般二般的大,从建筑风格就能看出来都偏向庙宇风格,家家户户或是在门前或是在门后供着一尊神仙,并且这里的绿植保护的也相当不错,满街郁郁葱葱,空气新鲜,光是走在街上就觉得心绪宁静,心情舒畅。
目之所及之处,就是问道宗所在的大山青龙山。
山之高,不知天上宫阙也!
隐隐约约能看见山头上有着一道天门,陡峭的阶梯连绵至山脚,将整座青山一分为二,看着甚是养眼。
三人安置好马车,来到当地客栈歇脚。李梦瑶打着哈欠:“捆绑真是太舒服了~感觉全身韧带好像都被拉开了,你看,我的左手能从背后摸到右肩!”
伊吹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我还能把脚从背后别到肩膀上呢。”
王孝唤来伙计:“上一壶清酒,随便上些炒菜。”
伙计笑盈盈的说道:“三位想必是自登州之外而来的吧?”
“怎么说?”
“是这样,登州的酒家只提供低度数的清酒,只供斋食,不提供荤腥之物。我们只有些清淡的炒菜,馒头面条米饭管够,若几位实在吃不惯,小的可以拿些酱油和醋来调味。”
王孝其实无所谓,李梦瑶有些好奇的问道:“问道宗的影响在登州如此之大吗?连山门外的酒家都开始吃斋了。”
伙计赶紧道:“吁!客官!净口!可不兴那么说,那青龙山上住的可都是真神仙!道其名讳前可要漱口啊。”
“居然虔诚到这种地步吗。”李梦瑶摸着下巴,“那行吧。下三碗酱油面,要呛一点儿。对了!有青葱给我多切点葱啊!我爱吃小葱!”
伊吹却摇头道:“不会给你小葱的。”
李梦瑶:“怎么会?其实我之前就很想问了,素菜也可以做的很好吃啊?像是素鸡,炝锅爆炒,怎么不能做的色香味俱全?津河的聚贤庄就做这种全素席。”
“不知所谓。”伊吹抱着胳膊说道,“你们那不叫吃斋,那叫单纯吃素,但根本不叫忌荤腥!吃那种素材纯属找心理安慰罢了,你嘴里吃着素材,可你心里想的还是肉。”
“所谓「荤腥」,指的不仅仅是物欲,更是着相,着气,着味,「荤」指的是气味重的食物,所以不仅是炝锅爆炒,大葱,韭菜皆属于荤腥之物。真正的斋饭,就是清淡炒菜和白口面食,根本没有饭庄里所谓的斋饭那么弯弯绕绕。”
李梦瑶若有所思:“原来如此,伊吹知道的还挺多嘛。”
王孝淡淡说道:“佛教乃是东瀛国教,即便经过百般演变,却也是遍及东瀛各个角落的普遍教派。”
说话间,三碗酱油面呈上,三人几口就把面吃个干净,便开始小酌清酒。
“你说,这登州和镇远王又有什么关系?”李梦瑶摇晃着酒杯。
“我在宫里的时候,听过一两件传闻。”王孝说道,“当朝国师,就是问道宗的一位弟子,我并未见过此人,只知皇上非常信任他,胜过他身边任何一个太监。”
“唔,换句话说,不就是宫里有问道宗的人吗?那问道宗飞黄腾达不是分分钟的事情?”李梦瑶半开玩笑的说道,“指不定皇上一开心,问道宗直接成了国教也说不定!”
“概率极低。”王孝小酌清酒。
“帝王的权衡之术,并没有那么简单。”
说话间,酒馆外又来了这么几位,三男两女,无不是一袭朴素的白衣,面目平和,在王孝隔壁的一桌落座。伙计还没说话,那白衣女子只是招招手,很快几碗没有酱油的清水面,一盘炒青菜便被端上桌来,五人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的吃着东西。
“别说。”李梦瑶端着酒杯看着那桌人,“还真有几分清修之人的模样。不过,要像他们这般无欲无求,只怕这世上鲜少有人能做到。”
“无欲无求。首先得「无求」,才能够「无欲」。”王孝淡漠说道。
“你我二人都是怀有自己的目的在身,谈何无欲无求呢,只不过不像其它人对金银财宝那般过于执着就是了。”
“迟早有一天我会夺回家产。”李梦瑶说道,“只是那一天,又还要等待多久.....”说到此处,李梦瑶忽然灵光一闪:“对啊,我差点忘了,咱们以后会是什么路途,找人算一下不就知道了?咱们隔壁桌不正坐着几个活神仙嘛?”
此话一出,隔壁五个人都往这儿看。
“我们银子不多了。”王孝提醒道,“不必要的开销,省下最好。”
李梦瑶不以为然:“还是问一下吧,这钱得花!找准了方向咱们再使劲儿,不少浪费钱吗?”
说着,她来到隔壁这一桌,腆着脸笑盈盈的行礼道:“几位道长好。”
五人也非常有礼貌的回礼:“施主。”
“是这样。看五位仙风道骨,想必定是问道宗的弟子吧?听闻问道宗弟子多少会一些卜算星象,还想请诸位师父给在下看一看未来的道理将在何方,可好?”
其中一位女子笑道:“说笑了,我等哪会什么卜算之术,不过都是些察言观色的小把戏罢了。看人分两种,一种为入世,一种为出世,入世者观察他人,而出世者观察自我;入世者往往当局者迷,而出世者往往目光短浅,深陷迷障。我们也好,亦或是红尘中人也罢,我们皆是这婆娑世界的「求道者」,看清本心,方知路在何方。”
李梦瑶嬉皮笑脸:“可惜我入世太深,红尘难断,业障缠身,看不清过去,更看不清过去。我是当局者迷,可您诸位是旁观者清,不如替我辨明道路可好?”
“师妹。”
“师兄。”白衣女子摇摇头。
“既然她执意要看,我等不该阻拦。”
说着,白衣女子既不把脉,也不看相,更不掐算。她只是盯着李梦瑶看了一会儿,便问她:“你今年可是二十五岁?”
李梦瑶笑道:“再过两个月就是二十六岁,哈哈。”
白衣女人也不做铺垫,直接告诉了她结果。
“在二十六岁的一个廿四日,你将迎来无法避免的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