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白亦步亦趋地跟在孟柳后面,一个劲儿地说:“好闺女,你就帮帮爸爸吧?就这一次,以后我做什么都先问过你行不行?你要不帮我,你大伯会把我发配了的,还有你奶,她在储物间藏了好几根棍子......”不然他平时为啥都不想回去,因为回去必要挨怼。
也不知道老太太吃错什么药了,他小时候包括年轻的时候对他千般宠万般疼,昼夜出去花天酒地都不说几句。怎么有了孩子,他都改了那么多了对他反倒严厉起来了?
孟柳忍着笑,叫来家里的阿姨:“黄姨,我爸手上拎着的两罐佛跳墙,你拿走一罐先放冰箱,晚饭我们俩就不在家里吃了。”
黄姨拿抹布擦着手上的水从厨房走出来,“不在家里吃啊,那大龙虾我都收拾好了,不趁新鲜吃了不浪费么?”
孟柳想了想道:“那您给我装起来,我带去老宅。”又转身去看孟长白:“爸,我们现在就去老宅跟大伯解释清楚,不然到了明天他会更生气。”
孟长白心虚地瞟了她一眼:“那,那你要帮我。还有你奶要是去开储物间拿棍子你可拦着点儿啊,你爸怕疼。”
“行。”孟柳随口应一声,又去之前放礼品的地方拿了两根人参,两朵灵芝,再挑了一盒最大个头的珍珠,就带着孟长白去老宅。
车是让司机开的,路上孟柳给她大伯打了个电话:“大伯,您还在办公室啊,我现在带着我爸去老宅。新闻我看到了,嗯,好,那我们等您吃晚饭。”
放下手机,孟长白轻声问道:“你大伯怎么说?”
孟柳一边继续浏览那些乱写的娱乐新闻,一边回道:“他说,到时候让你好好说清楚,宋家要真跟孟氏生嫌隙,就让你去非洲。”
孟长白闭嘴不说了,孩子大了动不动就吓唬老子,这个习惯不好。
赖国丽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惊讶地问道:“不是说明天来吗,晚饭吃了吗?”
孟柳拍了拍头:“啊呀,我忘记给爷奶你们提前打个电话了。”在车上逗她爸给逗忘了......
赖国丽看他们两个手上拎着的袋子跟罐子,看着也不像吃了,就吩咐阿姨:“陈嫂,再拿两副餐具过来。”
孟柳将手上的东西放到门口的柜子上,装龙虾的袋子递给阿姨:“陈姨,这些龙虾麻烦帮我做了,黄姨都杀好了。”又转头跟老两口说道:“爷奶你们慢点吃,我还带了一罐佛跳墙,让陈姨拿去热一下。大伯说他马上也就要回来了,等下一起吃。”
孟远一听,大儿子也叫回来了,肯定就是有事了,给老伴去了个眼神。
赖国丽的眼睛就盯着孟长白上上下下,把他盯的都想挖个洞跑了,半天才道:“是不是你又惹了什么事了?”
这个套路很熟悉了,她一看就知道。
孟长白从进来到现在除了叫人,愣是不敢吭声,听到问话,慢慢蹭到孟柳身边拉拉她的袖子,小声道:“闺女......”这是求助来了。
赖国丽简直没眼看,扭头问自家孙女:“你爸干什么傻事了?”
孟柳把事情一说,老俩口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孙女这么做肯定又在给她这个不懂事的爸紧皮子,他们得配合。
还真别说,这个紧一紧,小儿子能老实不短的时间,挺有用。想想上次一家人配合演戏是三四个月之前了,看来过了时效他皮又痒了。
孟柳见两人心领神会,也就开始给她爸说“好话”:“他这也是给我拍首饰,我肯定不能不管,知道了就马上带他过来。等大伯回来之后,商量一下,怎么给外界一个说法,好让宋家人不会心里起疙瘩。不然他们要是在暗处动动手脚什么的,我们正经做生意的遭不住。”
孟长白见闺女替他说话,又替他把事情揽了,立马态度很好地认错:“我真的不敢了,我连眼睛都没露出来,去了那边也是坐的包间,没想到这都会被拍到。我就是想给闺女一个惊喜,下个月就是她生日,那套首饰我一眼就瞧中了......”
“哦,我说呢,上个月打电话给我哭穷,说自己没分红拿了,想买只手表都要为难好几天,从我这儿要了两百万,就是去拍这个?”赖国丽道。
这糟心儿子,明说要给孙女买生日礼物,手里没钱,她估计会直接给五百万。傻不傻!
“哦,还从我这儿耍赖要了两百万。”在门口换鞋的孟长申接口道。
孟柳捂脸。
孟长白这时候好死不死还回嘴道:“要少了,我自己还倒贴了80万呢!”
孟柳:......
孟长申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孟柳的脑袋:“小柳看着又长高了。”
赖国丽白一眼:“你大忙人,上次见小柳都快过去半年了吧?她几乎每个周末都过来陪我们,你倒好,整天飞来飞去。我养两个儿子,一个拿公司当家,一个整天装瞎。小柳,咱们坐下吃饭。”
这时候陈姨把热好的佛跳墙端上来,孟柳拿小碗给每人装一碗,道:“这个要趁热吃,事情等咱们吃饱了再谈。爷奶,大伯你们尝尝。爸,过来呀,先吃饭。”
孟长白挨着自己闺女坐下,不客气地端起碗就吃起来,边吃边夸:“嗯,不错,这个正宗。比我以前在其他饭店里吃的味道好。爸妈,大哥,你们快吃,我觉得我能吃十碗,等下没了你们可别又骂我。”
孟远跟赖国丽齐齐叹了一口气:这糟心儿子。
不过佛跳墙当真正宗,孟远夸道:“这肯定是老手艺了,这么正宗的东西现在外面很少能吃到。那些星级大厨,说是师承哪里哪里,其实就是个半吊子,还经常偷工减料。像这种,就得实实在在用真正的好东西经过长时间熬制才有这个味儿。不错,我再来一碗。”
说完不要孟柳帮忙,自己动手就又盛了满满一碗。
孟长白嘟囔:“我闺女孝敬的能是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