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星教,以天元为信仰的教派,这种以某种事物、人为信仰的教派,教徒大多都是偏执的,就像这次“星浆体”同化,他们认为人类是一种杂质,为了保持自己心目中神完美的形象,不惜来否定人类、自身。
这个教派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问题,韩翰想不明白,为什么咒术界会容许盘星教的存在。
要知道盘星教在奈良时代,天元随着日本佛教的传播,那个时候就开始针对术师了,照理说,咒术界应该早就应该将盘星教给剔除了才对。
韩翰眼睛微眯,“果然,高层有些家伙已经腐败了吗?还是说这件事有天元的干预。”
这时的韩翰已经来到了教徒面前,教徒再也没有之前的趾高气昂了,看着韩翰全身颤抖着,不断吞咽着口水。
他转头看向后面的众人,但是事实却让他心如死灰,他们不知何时停止了鼓掌,低垂着脑袋。
他强压着心底的恐惧,打算先发制人,“难道你也想....”
只见韩翰没有丝毫停顿,伸手按向他的脑袋,教徒看着韩翰的蓝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直接跪下求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
韩翰按在教徒的脑袋上,轻声说道:“来细数你的罪恶吧。”
右手一扯,一道蓝色的灵魂体被扯出,还保持着求饶的姿态,周围的众人齐齐向后退了几步,只感觉到毛骨悚然,灵魂可是人们从未踏足的领域,而面前这个满身血污的人有这样匪夷所思的能力。
韩翰轻喝一声,“搜魂。”
海量信息进入了韩翰脑海中,这个人的一生全部呈现在韩翰面前,第一次心动,第一次表白,注意到的,没注意到的,韩翰都看见了,他的前半生和普通人无异。
可是自从加入盘星教之后,整个人都变了,疯狂、偏执、对天元的虔诚成为每一天生活的主旋律。
家里人很担心他的心理状况,多次劝解,反而只是让他反抗的更加激烈,甚至用自残来威胁家人,最后只能选择妥协。
自那以后,教徒便彻底转断了枷锁,疯狂的祈祷,祭祀跪拜,立神像供养,希望天元大人保佑他。
但是一个事故彻底将他推入了深渊,因为自身的偏执,让他的生活举步维艰,工作经常换了又换。
这一天,还是被开除了,他抬头看着落下的蓬勃大雨,转而又低垂着脑袋,长时间的饥饿和营养不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形销骨立。
明明自己都成这样了,还是会定期去买新鲜水果和香烛来供养天元大人。
他那猩红的眼睛不断扫视着周围人的口袋,手中握着一枚刀片,看手法不像是新手了。
每当没钱的时候,他都会这样行窃,今天可是进贡天元大人的日子。
突然一个抱着手提袋的妇女向自己走来,步伐极快,眼里充满了疲惫,但同时还有放松和喜悦,手中紧紧抱着那个手提袋。
教徒眼神一凝,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猎物到了,这里是医院附近,最容易出现目标,但像这手提袋的还是第一次,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然后右手在脑袋和四肢上点了个五角星。
他默默地跟在妇女后面,前方的妇女只顾着往前走,丝毫没有察觉到后方的人,直到没有人巷子时,他在后面突然加快速度,妇女被撞了一个踉跄,手臂也传来一阵疼痛。
这时候教徒猛然拉住手提袋,猛然一扯,同时自己也向前方奔跑,没等他跑出几步,一股巨大的阻力传来。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妇女,明明手上已经鲜血淋漓,但依然拉着手提袋,眼里充满了乞求和坚韧。
教徒心头一颤,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全力拉扯。
女人的力气终究还是比男人弱一些,虽然教徒很瘦弱,但是为了天元大人,爆发出了巨大的力气。
妇女同样也爆发了,须知“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即使自己被拉着摔倒了,握着手提袋的手依然没有放松,手臂上暴起的青筋是她最后的倔强。
手提袋终于承受不住两方的拉扯 ,破裂开来,妇女看着空中飞舞的钱币,“不要!不要!”,教徒随手捡了几把散落在地上的钱币,然后迅速离开了,只与那个母亲呆坐在地上,眼中无神。
妇女抱着破损的手提袋,落魄的来到医院,周围看见她这副模样纷纷避恐不及,她不理会众人的眼光,径直走到医生面前,将手提袋打开,一张张浸湿,沾有污渍的钱币展现在众人眼前。
医生面色难看的看着那一张张钱币,挥了挥手,示意妇女快点离开。
她直接跪在地上,乞求医生先给她女儿先做手术,后面的钱她会补上的。
只是没有在意她、在意她的自尊、乞求和对女儿的爱。
一朵刚开始的花还没开始绽放就已经凋零,一朵灿烂花朵一夜之间枯萎。
韩翰看着这些杀意四起,有多少生命的消逝是由他直接或间接造成的。
韩翰左手一抹,那个教徒的脑袋就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周,那双充满惊恐的眼瞳不断刺激着周围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