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没错,是本姑娘的肚子,刚才我就想早点吃晚膳的,只是被那可恶的安南王绊住了脚步没吃成罢了。
抬头,我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欧阳娇娇。
“娇娇,我们去吃饭吧。”小力的扯着她的袖子来回摇晃,我尽量保持住那纯真可怜模样。
欧阳娇娇是吃这套的。
我懂的。
弹了弹我额头,她又好气又好笑的败下阵来,从怀中掏出一打子糕点,说是路上给我带的。
“呜呜,我就知道娇娇你对我最好了。”
本姑娘开心极了,一把搂过欧阳娇娇的脖子抱住,她则顺势把我拥入怀中,一下又一下的顺着我的背。
“你来找我,起初我也很开心,但现在我却很担忧。”她把头埋在我脖颈处,闷闷的说着。
“要不,回去吧?”她语气轻柔,缓和态度对我说道。
“可是我也有很多话想问你啊…”我弱弱的开口道。
本姑娘有太多问题了,比如为何和那安南王如此熟络的样子,这些时日又去干嘛了?
可欧阳娇娇只是沉默不语,然后起身说给我再去给我拿点吃的。
我嚼着糕点学着安南王刚才的样子抬头看那天花板,嘴里的东西突然觉得味同嚼蜡。
我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奇怪,我何时变得如此拧巴了?
数分钟后,欧阳娇娇回来了,手上还端着一碗我最爱吃的瘦肉粥,还有一袋零嘴。
“别多问了,我不会有事。”
欧阳娇娇吹了一口粥喂过来,见我只张嘴不说话,又继续轻柔哄道:“这两日就送你回去可好?对外只说你自己回来的,又或者谁也不知道你出来过,好吗?”
“不行我不走!除非你和我一起走!”
我不想被送走,本扯着她的袖子想继续卖可怜,却一下子没抓住,尴尬的扯了扯被子。
“我就是看看这零嘴好吃吗?”我讪讪一笑,指着放在她腿上的零嘴,试图掩饰刚才的失误。
她给我擦了擦嘴,拿起一块零嘴塞我嘴里,突然笑了起来,星眸闪烁,是我甚少在她脸上看见的微笑。
“你在担心我,你有多担心我?”捏了捏我的手心,力道虽不轻不重,可很痒,我本想挣脱,却没挣脱出来。
“那都是怪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头也越来越低下,这理由也忒不像我平时会说出来的话了,我平日里说理都是十分硬气的,哪像现在这般呀。
额头传来一股温热的鼻息,她在我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安抚我。
我倒没有多在意,因为幼时无知,我俩也会有这些亲昵举动。
我只是小声叹了口气。
“都是你一声不吭就丢下我走了。”紧紧扯住被子,我小声的控诉着她。
欧阳娇娇突然放下碗。
我挺起来了脊背,冷汗流落,不会又生气了吧?
看起来没有,不确定,再看看。
“你在安南王这里呆着倒也无事,不被人看到就好,或许还安全些,送你出去是一定会的,但过些时日也无碍。”
我扯扯她衣角,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望向她说道:“娇娇,你真的和安南王是一伙的吗?”
“应该也不算,各自拿到各自想要的罢了。”
欧阳娇娇在我身边躺下,一直捏着我手心的手,又换了个姿势,我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则拍了拍我的背,说道:“江山易主,本就没有对错的,只有赢和输,赢了的人才有话语权罢了。”
“而且,你最惊讶的人,可能不会是我,睡吧。”
这粥是不是被下药了,拍着拍着我眼皮子就开始打架,直直的睡过去了。
醒来就看见安南王正蹲在床边死死的瞧着我看。
几分不可置信,几分咬牙切齿,还有几分看智障的眼神。
本姑娘真的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吓死。
他又看猴呢?
“我说?您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能不能不要经常来这么吓我。”
我坐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这安南王的视线还是没转移,也不怒,反而笑道。
…还是别笑了,更可怕了。
“欧阳娇娇原来喜欢这样的啊?”
一口水呛住,差点喝进鼻子里,这人在发什么疯?
他莫不是吃醋吃到我头上了,就算他喜欢欧阳娇娇,恨我干嘛?
啥也没干啊。
“你是不是喜欢欧阳娇娇…?”我小心翼翼问道。
这个问题从前段时日就一直憋在我心里了,如果是,那么就很好解释为什么他留下我在身边,为什么我会被优待。
不过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在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
“这样有胆有谋的女子,为什么不会喜欢?”安南王又把这个问题丢给了我。
说的也是,有点道理。
言之有理,我点点头。
“你喜欢欧阳娇娇吗?”他又问了我一个问题。
“喜欢啊,她就像我姐姐和娘亲一样。”
“你——”他欲言又止,看起来想骂我,然后语调拐了十八弯,“朽木不可雕也。”
看他的模样,今日若把话问出来了,那我还有一个疑问。
“你喜欢挨揍吗?”我问。
安南王不想和我说话了,难得不顾往日里的形象,冲我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叁叶难得看见自家主子吃瘪的模样,笑出声,不过是等安南王走了后才敢出声。
“你这个姑娘,胆子很大,还很有趣,怪不得我们安南王对你很特别。”她打趣我道。
他对我特别恐怕只是碍于欧阳娇娇的面子吧。
我和郝鸣说了这件事,他说走了也挺好。
哦原话是这样的。
“阿姐,我还是觉得你只是换个地方睡觉罢了,你不如回家去睡觉,还睡得好些。”
我在这里也睡的挺好的。
算了,你还是继续去冷宫呆着吧。
“而且,欧阳阿姐对你是挺好的。”我们一起蹲坐在地上发呆,他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
“虽然她对我是挺好,但你又是何以见得?”
是我挨揍的时候他没看到吗?
是没一起揍他吗?
“不是。”郝鸣在地上画着圈圈,又继续开口道,“因为每回阿姐你说想看的想玩的,阿姐你自己忘记了,但是那些第二天就会出现在你书房里的桌上。”
你观察的还挺仔细。
我无言,因为我确实记得不太清楚了,也许是欧阳娇娇一直在我身边,有些好就变得理所应当了。
包括当时嫁给少将军时,送了我好些名贵珠宝和珍稀绸缎。
因为过于贵重,才略有印象。
“所以我爹私下里才总说阿姐是木头脑袋…”郝鸣小声的说道。
你别以为我没听见啊。
夫子怎么敢的?
虽然我也老是腹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