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默了一瞬,然后说:“当时她抓走了你,引我入局,五皇子对我用了鞭刑,倒刺在我身上勾出一个个洞,他们对我洒了盐水,五皇子还让人拔了我的指甲。晚上还准备过来侮辱我……若是你当时不来救我,我不仅会死在那儿,还会被侮辱,而造成我濒死的人,就是商九儿。”
夏景年蹙眉,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他明白,阵营不同,倘若南歌对敌人手下留情,可能下一秒死的人就成为了她。
况且,商九儿和南歌之间的积怨已深。
但夏景年还是不忍看着昔日好友就这么身陨,他还是想要抢救一下,看着南歌小心翼翼的问:“南歌……你……能不能让我见见她?”
这话一出口,南歌没有像夏景年预想中的那样立刻变脸,而是思忖了一会儿,问:“给我一个见她的理由。”
夏景年想了想,简略的一句:“我跟她是昔日的好友。”
夏景年的眸光黑黢黢的,声音十分沉静,可见他所说的也是真的。
真的只是把商九儿当作好友。
“你是觉得你能够劝动她吗?景年,你心里清楚的,若是商九儿现在退出五皇子的阵营,五皇子会怎么做?太子的幕僚又会怎么做?
她既然已经成为了五皇子的手下,怎么可能退出?若是阵前倒戈,太子会怎么看她?你会怎么看她?朝廷上的那些同僚又会怎么看她?”
一字一句,南歌说的都极为在理,她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再为平常不过的事实。
夏景年陷入了沉默。
他心里清楚这个事实是一回事,可情感上总是会有不舍。
南歌气愤的抓住他的衣襟,漂亮的眼眸中隐隐含着怒气。
“怎么?你还是想要去见她吗?夏景年,你心里都清楚,为什么这般模样?你知道我会不喜欢,你就半点儿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吗?”
夏景年一顿,这句话像是点醒了他,他定定地看着南歌艳美的容颜,那双眼中有怒气,还有着淡淡的悲伤,被主人掩盖在怒气之下,像是欲盖弥彰。
察觉到夏景年的目光,南歌紧紧抿着唇,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脸向另外一边偏去。
见到她这副模样,夏景年顿时觉得自己小心脏受到了暴击,暗地里唾骂自己像是个抛弃原配的渣男。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抓住南歌的手,故意放软了声音:“好了,南歌,别生气了,我错了。”
南歌面色不变,但始终没有转过头来正眼看他。
夏景年只好转了转身子,扭到南歌那边和她对视。
他捧住南歌的脸,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一口,眼眸温柔:“好了,南歌,别生气了,我刚刚太用力了,你那儿都红肿了,我给你涂的药还有没有啊?我给你涂。”
南歌面色变了一下,然后有些羞涩的看夏景年,对上夏景年蕴着笑意的脸。
有一次的情事十分粗暴,整个过程夏景年一声不吭,动作也不温柔,就像是一头蛮横的野兽。
她被做晕了过去。
迷糊中看见夏景年拿着一罐药膏朝她走来,然后下方传来清清凉凉的感觉,十分舒服,夏景年的动作十分温柔,像是对待他的珍宝。
南歌微微别过脸,看似有些不好意思:“没了。”
夏景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故意将南歌拉进怀里:“那怎么办?如果不涂药,感觉你又要在床上躺好几天了。”
“……”
南歌瞪了他一眼,却眼波潋滟:“还不都怪你。”
“好好,怪我,真的没药了吗?要不我现在去买吧,不过现在有点晚啊。”
南歌知道夏景年是故意这样说的,于是诚实的说了出来:“在枕头下面。”
夏景年腻宠一笑,搂着南歌的细腰:“那你躺下,我给你涂药。”
南歌脸红了,“不用,我自己来。”
“你下面又没长眼睛。”
“……”
最终,还是南歌自己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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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没有放夏景年出去,这些日子,南歌出现的时间越来越少,夏景年估摸着时间是快到了。
这天,夜色深沉,夏景年是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的,南歌已经好几夜没有回来了,但时不时会让人托东西给他。
夏景年揉了揉惺忪的睡颜,问一旁的侍女:“发生什么事了?”
侍女一脸沉静:“回公子,只是小事。”
夏景年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下一刻,便听见了刀剑相撞的声音。
他想要出去看一看,可手上脚上都绑着金链子,活动范围根本就没有那么大。
他皱了皱眉。
看这侍女的模样,应该也不准备告诉他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夏景年知道自己现在也是在瞎操心,索性伸了个懒腰,继续躺回床上了。
可刀剑声越来越大,他吵的睡不着。
夏景年睁眼,翻了个身,听见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他急忙披衣起身。
下一秒,一群黑衣人出现在房间。
今夜宫变,五皇子带领兵将进入皇宫,商九儿知道这段时间局势紧张,南歌养的那些暗卫一定会调去跟在太子身边,于是,她对五皇子称病,但实际上带着人到了南歌的府上。
她今夜的目地只有一个,那就是寻找夏景年的尸体。
商九儿蒙着面,身着黑色的夜行衣,带着她的人悄悄潜入了南府,但被人发现了,于是直接变成了明搜。
她带着人去了一个南歌时常去的房间。
见到床上被金锁链锁住手脚的人,惊讶、震惊、喜悦、愤怒……商九儿面色不断变幻,最后上前一步,直接一声不吭的砍掉锁链。
这锁链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居然砍不断,锋利的刀上甚至都出现了一个豁口。
商九儿眉头紧拧,把刀扔到一旁,又看向嵌入墙壁的锁链。
把墙砸了。
夏景年蹲在角落,暗自想着周围有什么防身的东西,可黑衣人朝他走来,对着他的金锁链就是一刀,似乎并没有恶意。
他心中还在疑惑,听到熟悉的声音,他震惊的看向面前的黑衣人,不确定的说:“商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