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流云瑾毫不客气,一口唾沫喷了上去,“鬼迷心窍?我看天底下有几个人像你一样鬼迷心窍到想杀了自己同胞手足兄弟,去换那么点银子的?你要想我杀你杀得痛快点,就赶紧把你同伙的名字全给我说出来,否则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自己人里出了叛徒,流云瑾自然是怒不可遏。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刚才都被吓得尿裤子了,这时候却忽然镇定起来。
“……既然反正陛下都要杀了我,那、那我还不如干脆什么都不说……至少,至少他们一定会为我报仇的。”男人声音里还带着点哆哆嗦嗦的害怕。
“呵。”流云瑾抡起鞭子便朝着他干瘦的身体砸了过去,“找死!”
这人被打的遍体鳞伤,大声喊痛,甚至在被劈到脑袋的时候直接昏迷了过去。
“给我浇水,让他醒过来。”流云瑾声音里依然带着怒气。
旁边的士兵选择了更加解气和快速的方法,那就是直接甩了他两巴掌。
他们是碧落国军营里的士兵,但他们当中更多的却是驭兽人,看着那些中毒的契约兽病死的时候,多少男人都很沉痛。
他们当中许多人早就已经把契约兽当成了自己的亲人,长时间的陪伴,甚至比亲人更了解他们自己,可是却被这么一个探子,一个卖国贼,给下毒坑杀了!
令人恨不得将他凌迟活剐了给那些毒死的,不能说话的战友们报仇。
但是此时此刻他们暂时忍耐住了这种愤怒,不为别的,他们还要从这个人的口中找到其他隐藏着的探子的消息。
被狠抽了几个巴掌的男人终于醒来,吐掉了嘴巴里带血的牙齿。
“陛下……若是想让我说出那几个人的名字,除非、除非陛下答应,绝对不会杀了我……要下诏书。”这个人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嘴巴也破了好几块正在流血,但这也不能阻止他含含糊糊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就凭你做的这些事,你还想活着?你要是活着,我们还怎么对得起那么多因为你们死去的契约兽?”流云瑾的脸色阴沉。
作为一个帝王,尤其是碧落国的帝王。
他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够群体性的镇压所有的契约兽,同样的,他也能够感觉到那些契约兽因为中毒后带来的痛苦。
它们临死之前传递来的痛苦。
“既然如此,那陛下你就永远也别想知道我那些兄弟的名字……他们一定会杀光所有人为我报仇的。还有西戎大军的铁蹄,陛下,你以为他们有多少人?他们总共有二十万大军!你就算把我们整个碧落国所有的人全填进去,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我就算死了,有陛下你的陪葬,我也不亏!哈哈哈哈哈哈……”男人豁出去一般口出狂言。
他言语中的挑衅是任何一个士兵都能够听得出来的。
所有人无比的愤怒。
可是哪怕用尽所有酷刑,也没有办法从他口中撬出其他探子的名字,这就很棘手了。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五马分尸!”
不远处的帐子里,花眠刚一起床,就听到了探子被抓到的消息。
随手披了件衣服,便匆忙赶过来。
“爹,等等!我有办法,我有办法能从他口中问出其他人的名字。”花眠拦住了要把这个男人拖出去的士兵。
身上剧烈的疼痛已经让这人很难开口,但他还是强行睁开了肿胀的眼皮,用剩下的那只完好的眼睛瞥了一眼花眠。
“呵呵呵呵,你个小丫头片子,你可别逞强了,老子不说你能有什么办法?不过,你要是肯跟我春宵一度的话,不,不行,你至少得招我为驸马!我就大发慈悲把名字告诉给你们,让你们也少死几个人。”男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受伤的嘴角,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令他几欲作呕。
“滚你娘的!”流云瑾被他这话气的又往他脸上踩了几脚,嘴巴里愤愤的骂道:“也不看看你这张丑脸,你还真敢想?你哪一点能比得过我女婿?我女婿长得比你帅,功夫比你强!你还是赶紧的去死吧!”
“爹,别打了!别真把他打死了!”花眠动手拦住流云瑾。
同样赶过来的季淮修看见这一幕,又听到流云瑾的话,唇角不由得微微扬起。
原来在他岳父眼里,他也还是长得帅,有功夫的!
只不过花眠拦住了岳父揍人。
否则他觉得自己的拳头也可以代劳,两拳把这人打死,还是可以办到的!
“爹,你相信我,我真的有办法。”花眠温柔的声音安抚住了已经在火山爆炸边缘的流云瑾。
“你要怎么做?”流云瑾愤愤的收回脚,问道。
花眠吩咐人把这男人又重新拖了回去。
想要让他开口,自然不能用常规的方法,但是本质上来说就是镇定剂的吐真剂,却可以干扰和抑制人体高级认知功能。
被注射了吐真剂的人,便只能够有问必答。
花眠给他配置了一支。
当冰凉的药水逐渐刺入血管,男人嘴巴里的咒骂和挑衅全部消失不见,眼神逐渐变得呆滞,没有一点光亮。
这个样子应该就差不多了。
“收买你的人是谁?”花眠问道。
“是……西戎国国主。”男人缓慢的回答。
“那你其他同伙还有几人?还有西戎准备何时开战?”
这是流云瑾最关心的几个问题。
男人也不负众望,缓慢的说出了几个名字,以及他所知道的所有关于西戎的事情。
很快,一队士兵从帐子里出去,将那两个心怀不安,又妄想着侥幸的探子也一并给抓了。
这两个人在看见男人的惨样之后,立刻吓得屁股尿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但,流云瑾很不信任他们。
流云瑾极力的要求:“眠眠,我觉得你还是给他们一人再打一针吧?这些探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不能信他们。”
如果他的眼神不是那么热切的望着花眠的针管。
也许这话还有几分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