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个饭桌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
季鸿硕扯了扯他爹的袖子喊道:“我要吃鸡腿,爹给我夹好……”
季灏一把捂住了儿子的嘴。
季鸿硕:“?”
“来来来,都吃。”花眠给鸿硕鸿文两小只一人夹了一块红烧鸡腿,“不是,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没客人我正好多看几本医书,精进一下水平。”
医书是放在宠物医院里的,里面还有她的毕业论文,闲来无事倒是可以拿出来翻看翻看。
呼……
众人见她神色自然,终于安心。
这不是怕她心情不好嘛。
“诶?对了,”季言川夹了一筷子辣椒炒茄子,边吃边说道:“眠眠,要不然明天我去当病人,正好让他们瞧瞧你的本事?”
季淮修:“?”
二哥,你可真是个显眼包。
“好啊!”苏卿兰竟然点头赞同说道:“老二这办法不错,明天叫你嫂子给你抹两块粉,装的像一点,可别叫人给识破了。”
反正他们才刚搬过来,没人知道他们是一家人。
见他们竟然真的有商有量的说起来,一副真想去千草堂给她刷业绩的样子,花眠赶紧出声阻止,“娘,你和二哥这是在想什么?要是被人给发现了,我这医馆就开不下去了。”
“那……要不然我去雇几个人过来?”季灏也帮着出主意。
这就更不靠谱了!
百草堂的唐启元可算是本地的小地头蛇了,他们要是真这么干,可不就是恰好递了把柄给他?
“娘,既然你们都放心我的医术,那还怕什么呢?总会有客人找上门来的,要是实在没客人,我就做些药丸子,拿到府城或者县城去卖,也能赚钱的。”
“眠眠,我不是担心钱的事情,我这不是怕你被对面欺负了嘛?”苏卿兰说道。
她家眠眠会杀价,置办下一间铺子,总共也才花了不到六两银子,说出去谁不羡慕啊?这样聪明又能干的儿媳妇,她可舍不得被人欺负了。
“娘你放心,他若是敢欺负眠眠,我把他打残了送给眠眠治。”季淮修云淡风轻的说着,还顺手给花眠夹了一块鸡肉。
“!!!”正在桌子底下吃饭的旺财闻言,默默的叼着自己的狗盆,走到了泰戈儿旁边。
大坏蛋果然凶残!
要不,还是不要想着跟他决斗了叭?
“大哥!”泰戈儿看旺财过来,先是恭恭敬敬的喊了它一声,随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旺财的头顶,把它舔到炸毛,“大哥,你最近掉毛不怎么厉害了诶。”
旺财:“……”
之前掉毛厉害是因为在换季!
泰戈儿把嘴里几根狼毛吐掉,然后继续摊开肚皮,在院子里悠哉悠哉的打滚。
现在这种生活,虎虎真是太满意了~
……
次日早上,花眠慢悠悠的吃过了早饭,带着两个包了酱肉的饭团去了千草堂。
在路过百草堂的时候,正巧听见里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唐启元的声音里含着愤怒,呵斥道:“你把我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我这里是给人治病的,赶紧滚,别弄脏了我的医馆!”
“不是……唐大夫,我真的不是来耍您的,我只是来请您帮忙看看……我家这鸡已经有两日没吃东西了,翅膀也耷拉了下去,我求求您帮我家的鸡开点药,我也照价给您钱啊,绝对不亏待您的。”一个衣着朴实的中年男人语带焦急的说着,怀里抱着两只病殃殃的母鸡。
唐启元神色微动,都说人不可貌相,这人打扮朴实,那万一真能出钱呢?
但他很快又转念想到,即便这人肯出钱,他一个给人治病的,也不知道该如何给鸡下药啊,还不是挣不了这笔钱。
“喂,这位客人!”小药童气呼呼的说道:“你耳朵聋了吗?我师父都叫你滚了,你家的鸡要是拉屎把这里弄脏了,还得连累我来洗,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拿棍子了。”
“小大夫,我也是没办法了……这城里就您一家医馆,求求您帮我跟唐大夫说上一句,只要能够治得好我家鸡,该给的银子我是一分也不会少给的!”中年男人急的都几乎想要跪下。
小药童眼尖的看见花眠从门前经过,眼珠子一转,右手指着对面的千草堂说道:“呐,我师父是给人治病的,可不给牲畜瞧病,你要是实在舍不得你家这几只鸡,不如去对面那家瞧瞧去!”
“对面?”
中年男人茫然的转过头,果然看见在百草堂斜对面的位置,有一家新开的医馆,叫‘千草堂’,这……啥时候开的啊?他怎么不知道?
“小大夫,这对面的医馆我也没听说过啊,这能治吗……”
唐启元捏了捏胡须,轻轻勾着唇角,带了一抹嘲讽的意味。
“你有什么好怕的?对面好歹也是一家医馆,就算是医术再差,把你家鸡治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师父是绝对不会给鸡治病的,这说出去多丢人啊!
“……”
中年男人抱着两只鸡,再看看坚决不愿意给鸡治病的唐启元,只能低叹一声,也就索性死马当做活马医。
反正他已经求了唐大夫这么久,唐大夫也不肯松口,他家的鸡横竖也是个死!
于是中年男人走到千草堂。
“姑娘,不知道这家千草堂的大夫什么时候来?”中年男人一进来,就只看见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想着可能是个小药童,便问道。
“已经来啦,我就是这千草堂的大夫。”花眠指了指自己。
“?”中年男人顿时脸色微变,“唐大夫就算是自己不肯治,也没有这样害我的……”
这姑娘……
看着哪儿像是会瞧病的啊?
怕是连鸡都没见过吧!
“唐大夫害不害你我不知道,但是你这两只鸡若是再不治的话,只怕你整个鸡场里的鸡都活不成了。”花眠也收敛了笑意。
中年男人此时心里乱糟糟的,出口的话也带了一丝不耐,“你一个小姑娘,能知道什么叫看病吗?”
“你要是不相信,那就算了。”
花眠不再劝他,自己自顾自的坐在柜台里面抄医书。
反正良言难劝该死鬼。
他不愿意相信自己话,就是所有鸡全部被瘟疫传染致死,那也怪不得她。
“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们家有养鸡场?”中年男人有些奇怪,这姑娘他看着面生的很,应该不是认识的人吧?
花眠放下笔,“很简单,你这两只鸡不过是普通的母鸡,既不是斗鸡,也不是被精心养大。但是能让你这么紧张,并且愿意出钱治疗,必然是因为可能会造成你损失不小。”
一两只母鸡不算什么大损失,就是一般人家养的一窝鸡被黄鼠狼抓走了,固然愤怒,却也不太可能会掏钱来治。
最大的可能性便是规模够大,损失多,才会叫人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