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汪汪汪?”
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它的窝窝……
它那崭新的,还没睡过的窝窝!
就这么被迫要分一半给那条臭蛇了……
不开心!
(▼ヘ▼#)
“娘,我不要,我要自己睡!”旺财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横在自己的狗窝门口,摆出一副誓死守护自家狗窝的姿态。
他不喜欢光溜溜没有一根毛的丑蛇!
“叫什么?”听到旺财的狗叫,季淮修一个眼神扫过来。
“呜呜……”旺财立刻乖乖的低下了头,任由一条小青蛇被丢进了自己的狗窝里,占了它崭新的狗窝的一半。
一半啊!
不是旺财胆子小。
而是那个大坏蛋的眼神,居然比头狼的眼神还要凶狠,它就只能妥协了。
等它长大,一定会讨回来的!
狗窝其实还挺大的,小青被丢进去就盘起身子,老实巴交的圈在角落里。
“你一条蛇瘦瘦小小的要那么多地方干嘛?”旺财不敢对着季淮修反抗,但是对着胆小还不如鼠的小青,就毫无压力了。
“没有鸭……”小青委屈巴巴的反驳,“我就睡了这么一小块地方。”
“旺财,不许欺负小青。”小青刚刚才受到死亡的威胁,现在连睡个狗窝都还被排挤,实在是太过可怜了。
旺财:“……”
哼,有娘亲撑腰的蛇蛇了不起哦!
旺财最终也不得不接受这条心机小蛇蛇占领了自己狗窝的一半的事实。
看见这两只不再吵闹,花眠便吹熄了油灯,闭眼睡觉。
……
翌日
“这是我的窝,让你睡已经很给娘面子了,你还抢!”狗窝里响起了旺财的叫声,听着就能感受到它的愤怒。
“……明明就是你压到我了!”
这小狼崽子睡相比花眠娘亲还不好,一翻身压到它身上,差点把它蛇胆给压出来。
一大清早的,就算是胆小的蛇蛇也是有起床气的!
于是角落的狗窝里,一狼一蛇就这么吵起来了……
季淮修是习武之人,对声音的敏感程度远超常人。
旺财和小青刚一吵起来他就醒了。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花眠还是如同八脚章鱼一般的睡姿,正牢牢的绑在他身上。
要是换做之前,他必然立刻把人给推开。
但现在低眸,看见她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铺陈开来,小巧的鼻头,嘴唇是浅淡的水红色。
似乎也是被旺财的叫声给惊扰,她眉头微蹙。
“不许吵了。”季淮修轻呵了一声。
旺财、小青:“……”
一听到季淮修大魔头的声音,两只立刻安静下来。
外面天色还没太亮,只有一点点的微光透起来。
季淮修躺在床上充当某人的抱枕,身上和心上都是沉甸甸的,鼻尖总是能围绕着一种如同清泉般的气味,干净中带着一种青草香。
他很确定,这种气味是从花眠身上传来的。
本来这种气味是很让人安心的,可是他的脑海里却不自觉的闪现昨天见到的白皙圆润的肩头,还有那精致的锁骨,微微泛红的脚趾……
“夫君你……盯着我干什么?”花眠睡醒一睁眼,就看见一双漂亮狭长的眼眸看着自己。
有点吓人!
再看看自己现在的姿势。
哦,懂了!
一定又是因为自己睡相太差,生气了。
“咳咳……”花眠淡定的收回手,“对不起哦。”
“没事。”季淮修怀抱一空,似乎有一瞬的失落,他微微敛下眼眸,自顾自的起床穿衣,“该起了。”
“哦。”
花眠歪歪头,有些奇怪的看着他的身影。
好像……
没有生气哦?
早上,梅舒云煮了一大锅面条,配上昨天晚上剩的菜,一家人吃的有滋有味。
“今天起的晚了些,只能煮些面条将就。”梅舒云还挺不好意思的。
“大嫂,你煮面条这么好吃,怎么能说是将就?你就是天天让我吃面条都行!”季常儒很捧场的往嘴巴里倒了一大碗,一边憨笑着夸赞。
“呵。”季言川斯斯文文的吃着,闻言轻哼了一声,“想的美,细粮食那么贵,还想天天吃?”
一家子人还没吃完,外面就‘砰砰砰’的响起了敲门声。
“我去开!”季常儒抹了一把嘴巴站出来。
打开门,看见一个神色慌张的青年男人怀里抱着一只大黑狗。
“赵铁柱?”季常儒认出来了,是村里一单身汉,“有啥事儿?”
“那个……我…这个……”赵铁柱脸色发白,急的不行,嘴巴张合了几下才说出来:“我家黑子昨天和我一块儿进山,没想到摔到了沟牙里,我、我想请八两帮忙治治,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出的!”
赵铁柱因为着急,说话嗓门儿自然就大了些。
花眠听到自己的名字,也赶紧把碗里剩下的面条吃完,出去看看。
“季三哥,你帮我叫一下八两出来行不行?我家黑子和我这么多年了,这伤成这样,我这心里头着急呀!”赵铁柱看见一个小姑娘走出来,也没多想。
“八两……不就在你面前吗?你咋还认不出来了呢?”季常儒奇怪的问道。
赵铁柱:“???”
什么?
他刚才还真没能看出来,眼前这个身穿青色衣裙的姑娘,居然就是八两丫头?才嫁到季家这么一个多月的功夫,竟然就已经完全不是他记忆里瘦瘦小小的样子了!
不过对于赵铁柱来,更重要的还是自己怀里被摔断了腿的黑狗,震惊之后赶紧抱着黑狗看向花眠。
“八两,你快帮我瞧瞧,黑子是为了帮我引开野猪,这才被追赶进了山坳子里摔进去了,这下可怎么办?”
他和村里一般种田人不一样,他除了平常农忙的时候种田之外,还会进山林子里打猎。
这条黑狗是他从小养大的,感情极深。
“你先别着急,让我看看。”花眠让赵铁柱把黑狗放在地上,自己蹲下来进行检查。
黑狗体型匀称,皮毛也是油光水滑的类型,看得出来在赵铁柱家日子过得不错,只是左边前腿却被摔得血肉模糊,一截白骨从皮毛里刺出来,伤口极为严重。
“汪呜……哎哟,哎哟!”黑狗痛得直叫。
旺财这一次也不敢往前头凑热闹,这狗叫的太过于凄厉,它听着都害怕。
“乖狗勾~不要怕哦,我马上就会给你治好的,很快就不疼了。”花眠摸摸黑狗的脑袋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