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季淮修拒绝的干脆。
手上动作更是用行动表明,他的肉饼,是绝对不会让出去的。
季家一家子吃饭动作都挺斯文,季淮修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再斯文的动作也阻挡不了三口一个肉饼的消失。
季淮修嘴巴里塞着肉饼,脸颊就不明鼓了起来。
莫名的有些可爱。
“你今天也算是立了大功,终于知道维护你媳妇了。”苏卿兰一高兴,将自己手里的半个饼也给递了过去。
“娘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季淮修当然不肯收下苏卿兰递过来的饼子。
苏卿兰也没有强求,转而说起:“真不知道你身上这病什么时候能治好,刚才你那一箭,我看你准头还在,就是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
“老四要是什么时候好起来,跟着我一块去山林子里猎野物,咱们一家子可就真算是天天顿顿吃上肉饼子了!”季常儒也有点可惜。
二哥手臂有伤,就季淮修是四肢健全的了。
“哇~四叔这么厉害的吗?”季鸿硕崇拜的看向季淮修,眼睛里亮亮的。
“当然。”提到自己儿子,苏卿兰语气里也颇为自豪,“你四叔当年的骑射便是你爷爷也比不过,还得到过……额,不少人的夸奖呢!”
季淮修天资聪颖,跟着他爹学武,若不是中了毒,也不至于射个箭都困难。
他的身体早已被那毒素侵蚀的千疮百孔,能够醒过来,能够好好的活在她面前,就已经是千般不易。
可是一想到儿子少年时鲜衣怒马的样子,苏卿兰就不免一阵心痛。
花眠眼睛眨了眨,她还真没看出来季淮修的功夫竟然能够和季常儒相媲美,上次看见季常儒射箭,那力道可是能入木三分的,所以,季淮修也很厉害吗?
季家人无论男女,个子都挺高大的。
但是季常儒不仅是兄弟几个里面个子最高的那个,因为常年干上山打猎的活儿,身材也锻炼的十分壮硕,与之相比起来,身材消瘦单薄的季淮修就显得格外的弱柳扶风起来。
“娘,其实我有个法子,说不定能给他解毒,您看能让我试试吗?”花眠一双眼眸在他们之间转悠了一圈,随后小心的询问。
“……”苏卿兰脸色一变。
他们从来没有告诉过花眠,季淮修所谓的‘重病缠身’其实是毒素未了。
不过再一想到季淮修苏醒过来都已经好几日了,两人表面上看着不合,但实际上对花眠也是多有维护。
刚才花眠还说要拿钱养夫君呢!
“眠眠可是已经想到了解毒的办法?”苏卿兰试探着问道。
她当然相信花眠对季淮修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但是季淮修身体里的毒素毕竟是天下奇毒,能够解此毒的人,天下间也不过寥寥几人。
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不敢去找那些人,只能够躲在这乡间,找一些不入流的大夫,稍微勉强吃一些清热解毒的药材来压制季淮修身体里的毒素。
可这样一来,不仅不治根,甚至让季淮修的身体也亏空了不少。
正是因为,季淮修才在两个月前无法再次压制身体里的毒素,昏迷不醒。
苏卿兰担心的是花眠的医术。
毕竟她之前医治的毕竟都是些牲畜,与人还是有许多分别。
“我想,以毒攻毒。”花眠说道。
……
季家众人还是第一次看花眠准备药。
以往季鸿文和季鸿硕兄弟两个围着花眠看热闹也就罢了,季言川和季常儒这两人竟然也丢下手里的活,说什么农活一天不干地里的庄稼也不会被晒死,非要留下来看。
苏卿兰这个当娘的关心儿子,大手一挥竟然也同意了下来。
“眠眠不用怕,你别看老二老三都多大个人了,其实也是孩子心性。”梅舒云知道花眠不会烧火,主动帮助她在厨房里煎药。
花眠:“……”
她本来是不见得有多怕,在宠物医院检验室里面,已经用各种药物试验过了,确定自己的药的确是能够杀死季淮修体内大部分的毒素。
只不过人体复杂,这些毒素的存在可比在玻璃镜片上要杀死难的多。
而且花眠发现,大概是因为这些毒素在季淮修体内存在时间久,所以它们相互之间达成了平衡,很难将所有毒素全部拔除。
因此花眠才提出了以毒攻毒的方法,只有打破这种平衡,才能将所有毒素从骨髓中引出,再将它们全部杀火灭毒。
现在看季家人如此郑重其事,花眠肩膀上的压力,突然就‘蹭蹭蹭’的往上升!
“大嫂,你今天怎么没去绣花?该不是也是为了来看热闹的吧?”花眠手里头拿着一个小石锤,把白色药片锤成粉末。
“这是当然。”
“……”花眠默然。
中药熬好并不需要太久,不过两刻钟的功夫,梅舒云就像药罐子里的中药倒在白瓷碗中,黑褐色的液体,飘散着一种让人作呕的气味。
“四叔真惨,还要喝这么难喝的药药。”季鸿文在旁边刚闻了两下,然后干呕了两下。
“呕呕呕——”季鸿硕就没忍住了,直接yue了出来。
季淮修:“……”
本来没觉得药有多恶心的,但是两个侄子都吐了,他突然也有点犯恶心了。
这俩小崽子是来给他添堵的吧?
“娘,这以毒攻毒多少有些难看,我怕您受不住……要不然您还是先去歇一会儿,等好了我再来叫您?”
“对对对,娘你只管去休息,还有我二哥看着呢!”季常儒脑子直,大大咧咧的说道。
“不,你们也不许进来。”
“啊……”季常儒敛下嘴角的笑意,这热闹岂不就看不成了?
苏卿兰抬手给了老三一个脑瓜崩儿,“眠眠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赶紧去把地里的草给我除了!”
一转头对着花眠,苏卿兰脸上就立刻露出了笑容,“眠眠不用担心啊,你只管去治,娘要是相信你的,有啥需要娘帮忙的,只管叫我就是了!”
“谢谢娘!”花眠真心实意的说道。
花眠重重松了一口气,端着药将门一关。
“哼哼。”花眠不怀好意的笑了两声,“来,把衣服脱了。”
“你想干嘛?”季淮修警惕的看了过来。
“当然是为了给你治病啊。”她放下手里的汤药,见季淮修没有要动手的样子,于是走过去,直接扯开季淮修的衣襟,露出一片粉白精壮的胸膛。
季淮修:“……”
他媳妇儿终于露出真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