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多谢前辈…”
被姜明扔在地上的如同一滩软烂肉泥的云念笙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刚才那一瞬间，她几乎感觉自己已经一只脚踏上了黄泉路。直到姜明松开手，清晨冷冽的空气又重新灌入肺腑，才让她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在睁开眼之后她立刻就注意到了脸色恢复红润的爷爷，目中露出惊喜，想要扭动身体上前，但却突兀出现一道身影挡在身前去路。不由得抬头一看，迎上一双平淡的眸子，这才想起现在的处境，急忙开口致谢。
“你刚才做了什么！”
姜明俯视着脚下的少女冷声开口，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会动的死物。
匐在姜明脚下的云念笙一脸茫然，这人什么意思，她刚才干了什么吗？
“回…回前辈，小女子刚才并没……”
“仔细想想！你不会希望我帮你回想的！”
“我…我刚才就是在求前辈…”
“废话太多了，讲不清楚那就再重复一次！”眉头一皱，姜明目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之色。
这…云念笙迟疑了一下…而姜明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对着躺在一旁还在昏迷中的老头，隔空一指点出。
嘭！
“啊～！”
强烈的疼痛感直接把昏迷的老头给痛醒，睁开眼的瞬间蜷缩起身捂着大腿叫喊了一声，但紧接着就被其硬生生压了下来。
云念笙尚未从姜明的话里回过神来，就看见他一指点出，爷爷的右腿立马炸开，肉泥与森白的碎骨四处飞溅，迸出的血液溅了她一脸。
眼前的世界顿时笼罩上一片血色滤镜，这恐怖的一幕使得惊恐的她立马要尖叫出声，但见了姜明的动作，又立马捂住嘴，吓得全身发抖。
“前辈…求求你…没有…我真的没有干什么…”
颤抖的云念笙看着落在她额头上的那根手指，股间流出一股热流，不住的解释。
“你怎么就是听不明白呢！”
叹了口气，姜明移开手指，对着一旁极力忍受疼痛的老头又点了一指。
嘭！
“啊！！！”
这一次老头再也忍不住，痛苦的尖叫出声，两只手臂全部炸开，鲜血喷洒，因疼痛的刺激导致躯体不住的扭动，在地上画出一个个扭曲的血色人印。
“事不过三，下一次，就是他的头了！”
收回手指，姜明沉下心，耐心劝说被这一幕幕吓到失禁的云念笙。
恶魔…疯子…
云念笙看着这一幕，目光呆滞。心里涌现出几个词，套在姜明身上。
“前辈，求求你住手…”
“前辈…求求你住手…”
“前辈…求…”
云念笙跪在姜明脚下，她不知道姜明这个魔鬼想要干什么，只知道再这样下去，这个恶魔真的会杀死爷爷。
努力撑起身子像之前求他时一样跪好，每说一句便磕一个头，现在她只想求姜明住手，虽然爷爷失去手脚，但抢救及时未必不能活下来。
“哎～”
年轻人理解能力是不是太差了点啊，姜明摇摇头，抬起手指就要再帮云念笙一把。
“咦～”
抬手的动作一顿，姜明惊讶了一下，惊奇的发现自己出手的动作被限制住了，随即心神沉入体内，果然，又出现了一缕香火细丝。
心神退出体外的姜明眸子一亮，放下要抬起的手，看向还在磕头的云念笙沉吟片刻开口：“停下吧！”
不明所以的云念笙还在磕着头，被姜明制止了下来，这才抬起身，看见姜明果然收了手，但看向她的那种目光…让她不寒而栗，就好像一个文物贩子正在看一件发光的宝物…
“前辈…求你让我带爷爷去抢救…”
“我爷爷她还能…”
云念笙看向脸色苍白低声吸气的爷爷，小心翼翼的求着姜明。
“求我救你爷爷！”
姜明神色缓和，摆手示意云念笙继续向他祈求。
“记住，要诚心。”
“就像刚才一样，不然…”
将手握成拳，又突然张开给云念笙表演了一下后果。
“…这…”
云念笙看了眼爷爷，又看了眼姜明，不敢有丝毫犹豫。
“求前辈救救我爷爷”
连续磕了十几个头，但姜明依旧没出手，云念笙更加焦急，眼见爷爷的目光越来越暗，云念笙心思也越来越杂。
“静神，摒弃杂念，再分心他就真死了！”
姜明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敲散了云念笙的杂念，也喝醒了她，脑海中也只剩下救爷爷这一个念头。
终于在磕了数十个之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四溅的肉泥碎骨和鲜红的血液纷纷倒飞回老头身上，伤口一阵蠕动，失去的手脚又重新长了出来。
在老头伤好的那一刻，姜明体内又出现了一缕香火。三缕半透明的香火在体内盘成一个圆形，生生不息。
这…
在姜明心神沉入体内时，云念笙和爷爷都吃了一惊。老头看着自己完好的手脚，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地上连一点血液的痕迹都没有。但那刻入骨髓的痛感，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祟。
云念笙则是傻傻的望着闭目不语的姜明，她甚至不明白姜明要她做这一切的意义。先是救了她爷爷，然后又突然莫名其妙的对她爷爷出手，接着又让她求他，出手治好爷爷。重c重的矛盾感压抑在她心上。
片刻后，姜明睁开双眼，看了眼傻愣愣望着他的云念笙。背起手在少女面前来回走动了起来，思考着怎样处理这件事。
他的本意是想直接将眼前少女的肉体连同灵魂都直接分解，从而察看她到底用什么方式能引来主身实现她的愿望。
但想了想又算了，这具躯体的实力有限，要是对她下手，到时候没察觉出什么异常，那恐怕就得不偿失了。
“你…”
“叫什么名字！”
踌躇片刻，姜明停下脚步，对着少女开口，但小姑娘似乎被吓傻了一般，呆愣愣的看着他说不出话。
“这位…”
旁边的老头看了眼呆滞的孙女，硬着头皮上前搭话，但一时又知道该如何称呼姜明了，刚才的一幕幕表明了姜明绝对不简单，再像之前那样称呼，说不得会引起他的不快。
“行了，刚才没想杀你，别放在心上。之前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
姜明示意老头继续，他倒是真没刻意去想着杀谁，刚才只是顺势而为。
“哪里哪里，老…额…老弟…”
老头捋了捋胡子，尴尬开口，想没想弄死我不是只有你才知道吗…
“老头子叫云覆海，这是老头子孙女，云念笙。不知老弟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