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随意扫了一眼楚清欢，表情有些不耐烦，对着身后的人用英文喊：“doctor，我真的不用行动吗？”
屋内传来一道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别多管闲事儿。”
楚清欢视线似乎穿透特质玻璃，直达里面的doctor，虽然不清楚他要搞什么，但大概揪住对她这个试验品进行一次质检。
果然，下一秒从不远处突然出现几个男人，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像是刚刚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一举一动都很奇怪，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件类似“武器”的东西。
一眼望过去几乎都是熟悉的面容，六年前的她的同事。
即便是意识到这些人的身份，她面上却没有很大的变化，只是目光随意落在不远处的大胡子身上。
“你们要干什么？”她声音清冷平稳，同时又带有隐隐的压迫感。
大胡子换了中文：“嘘，等他们上来。”
下一秒，楚清欢垂眸之间发现了身后逐渐靠近的影子，在他举起手来的那一瞬，楚清欢猛然转身，精准抓住那人都手腕，往下狠狠一掰。
在那人痛呼出声的瞬间，狠狠一甩，对着下一个冲上来的人就是一脚。
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每个动作都干净利索。
三分钟内就解决了所有人，随后朝着大胡子男人走去。
想要越过他走进房间，却被他抬手拦住。
“楚小姐，还有呢。”
楚清欢弯腰绕过去，同时用不屑的语气说：“有也是在里面。”
“你……”大胡子想要训斥，却突然想到了doctor的话，顿住，跟着楚清欢进了房间。
房间内的布置基本上和楚清欢经常去的心理治疗室差不多，只是空间更大，每一处都很温馨。
只不过楚清欢望着不远处坐在一旁玩耍的人儿时，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慌张。
房间里放着儿歌，坐在高脚凳上的女儿扎着可爱的辫子，小脚丫一晃一晃的，看着很温馨，其实只要稍稍后仰就会摔下来。
听到这边的动静她下意识回头，嘴角荡起一抹微笑，像是天堂遗留的天使。
“清欢姐姐？”她表情有些惊讶，认出楚清欢的同时抬眼望了望旁边穿着白大褂的doctor。
楚清欢瞳孔微微放大，拇指下意识在食指上蹭动。
转眼间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个念头，表面却是无动于衷。
“清欢，听说你要收养这个小姑娘？”
doctor戴着一个纯白口罩，遮住了大半个脸，说话声音闷闷的，却能清晰的传入楚清欢耳中。
楚清欢背对着阳光，整个面容都陷入了黑暗，她嘴角微微勾起，长而卷曲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眼睫毛微微下垂，在眼下落了一片阴影。
“师父，什么意思？”
她眼眸微微抬起，视线锁定doctor落在苏开心脑袋上都手，残忍的几乎要剁下来，啐上几口。
doctor锐利的眼睛眯起，似乎勾起了一抹笑容，眼尾下垂，处处透露着精明的算计。
“闺女啊？我这一生只有你一个成功的试验品，你可不要给我掉链子啊！”
说完这句话，他放在苏开心脑袋上都手微微下移，在苏开心都注视下，狠狠一推。
楚清欢下意识挪动脚步，想要冲上去，但她硬生生忍住了，反而只是朝着两人走了几步，随后右手臂搭在左手臂上，眼中满是戏谑和不屑。
“这种废物累赘，我怎么可能收养？”
见到楚清欢的反应，doctor面上的紧张有所缓解，但眼角依旧不断的颤抖，暴露了他的激动。
苏开心似乎摔到了头，翻身坐起来捂着脑袋痛哭，嘴里嘟囔着什么，楚清欢没有仔细看。
“师父对我这么没有自信？”楚清欢语气轻佻，眼眸中的不屑愈加浓郁。
她环顾了整个房间，交叠在一起的双手突然解开，缓步走向doctor旁边的一个仪器。
正面对着doctor，严重没有丝毫恐惧：“我是你唯一成功的作品，师父你可以完全相信我，因为你要相信你自己。”
楚清欢几乎是在循循善诱，躲过了大胡子的视线，纤细泛着淡淡红色的指尖摸上一处开关，只要下一秒doctor再有其他伤害苏开心的动作，她立马就会电死他。
doctor闻言轻笑，似乎对楚清欢的话很受用，如果不是口罩的遮掩，他嘴角一定是极其美好的弧度。
“我当然相信我自己，但闺女啊，我也要相信人性。”说着这句话，他突然从后腰摸出一把手枪，随意上膛之后朝着楚清欢抛过来，“让我看到你的人性吧。”
楚清欢下意识接住，抬手的瞬间对准doctor，于此同时，身后不远处传来干净利索的上膛声。
大胡子手中拿了一把相同的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楚清欢的脑袋，只要楚清欢对着doctor开枪，就活不过下一秒。
doctor平摊着双手，眼中带着明显的探究和激动，丝毫没有顾及近在咫尺的枪口。
甚至上前一步，微微弯腰挑衅似的抵了抵楚清欢的枪口，眼底酝酿的情绪瞬间侵袭出来，一团团包裹住楚清欢，一阵又一阵鸡皮疙瘩此起彼伏。
在邪恶到极致的目光注视之下，楚清欢忽然咧嘴一笑，手上的枪口重新调整方向，对准坐在地上的苏开心。
“师父，人性是这个世界最不能相信的东西，人都是自私的，特别是我这种人。”
“嘭！”话音落，枪声响，楚清欢眨眼之间开了枪，小姑娘应声倒地，顺手护住自己脖子下方位置。
“哈哈哈哈！”doctor抬手鼓掌，随即想要查看地上的“尸体”，却被楚清欢顺势一拦：“我想要她的尸体做纪念，今天也是我的涅槃重生日。”
可不等doctor回答，房间突然被一阵大力敲动：“doctor，庄园外面受到攻击，对方的人不多，但武器极其精良！”
来人气儿也不喘一口，张嘴就是一大串英文。
楚清欢眼眸微垂，现在能攻击这边的只有两波人。
第一是她之前上报的国际联盟组织做出了反应。
第二是宋砚辞的人。
想到这里，楚清欢依旧握着手枪的指尖收紧，血液几乎在瞬间停止了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