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他思考的瞬间，楚清欢挣脱他的束缚，翻身上位，跨坐在他的腰际，五指掐住住他的脖子。
随后学着他的样子捂住他精致的眉眼，俯在他耳边，声音冰冷病态：“我要杀了楚震华，他造谣，他说我妈妈不爱我。”
她声音平静，似乎这个人并不是他的亲人，只是她无关紧要，拿钱办事儿的任务。
宋砚辞低沉的笑声带着独特的温润磁性，从胸膛传递到她臀下。
楚清欢嘴角轻勾，侧头含住他的耳垂，像他一样摸索，不示弱，嘴唇的摸索被牙齿替代，被含住的温暖在两人身边传递。
宋砚辞仰头享受着被禁锢的这一刻，喉结上下滚动，在白皙的皮肤上凸起，钝尖，让人像要含在嘴里，用舌尖摸索勾勒。
“他在A市，欢宝儿要等一会儿才能到家。”
宋砚辞轻轻闭上双眼，纤长的睫毛扫过楚清欢的手心，她像是触电一般收回手，美眸闪过一丝无措。
下一秒宋砚辞揽住她的肩膀，让她能够恰好靠在他身边，手臂环绕过她的腰身，在吻过的地方细细摩挲。
“楚震华我来处理还是宝儿自己，嗯？”宋砚辞温热的唇落在她眉间。
楚清欢下意识躲闪，声音清冷警告，“宋砚辞，别想控制我，从小到大只有我控制别人的份儿，你也不能例外。”
宋砚辞把虎口放在楚清欢下巴上，轻轻托起，“欢宝儿，我没想要控制你，你依旧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只是你的心里只能容下一个人。”
他静静地望着楚清欢的眸子，带着某种虔诚的执念，轻轻扭动她的下巴，让她把视线始终放在自己身上。
不容许有任何躲闪。
继续补充：“你不可以用这种眼神再看别人，好不好？”
楚清欢是什么眼神？
楚清欢现在看宋砚辞，就像是一个猫主人看自己的小猫，偏执热烈不容触摸侵犯。
这种眼神宋砚辞很早之前见到过，在楚清欢望向卫温柠的时候。
楚清欢手指抚向他纤长的手指，反驳：“我爱一切美的事物……你只是其中之一。”却是最特殊的一个……
她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堵住了唇，灵巧的舌侵入她的领地，把所有的甜美扫荡干净。
最后意犹未尽的咬上她的嘴唇，留下自己的痕迹。
“嘶！”铁锈味儿在两人唇齿之间蔓延，楚清欢不甘示弱，手肘撑在宋砚辞身上，纤长的tui缠上他劲瘦的腰身。
她想要夺取主动权，却在流转之间失了方寸，吮吸攀缘交缠，生理的交换，心灵的撞击……
楚清欢十指在他身上握起，留下一道道红色痕迹，他却像是失去了五感，欣然品尝着好不容易抢来的美好。
飞机在苍穹之上，两人亦是……
城郊别墅地下室
深秋季节的A市在夜晚的荒野就像是一座墓地，最明亮的地方就是宋家别墅，凌晨的霜沾湿了衣角，楚清欢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房间。
白色建筑是天然的坟墓，上次来这里还是质问宋砚辞是不是蓄谋已久，这次全然变了心境……
楚清欢独身一人，没有让任何人陪伴。
因为她要自己面对耻辱，面对自己的不堪，每个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也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
楚清欢一直觉得她没有一个好父亲，但起码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妈妈，可那人却打破了她所有的感受……
告诉她，她一直是一个冰冷的工具……
那慈爱的面容在她记忆中已经逐渐模糊了，她记不起妈妈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只记得那天的火很大，但不至于逃不出来。
她是被邻居救出来的，邻居怎么可能不去管母亲？
所以究竟是没救还是她不愿意得救谁也说不清楚……
“轰隆！”厚重的门被楚清欢抬手推开。
血腥气儿混杂着消毒水味儿就像是空气给了你一巴掌，沉重恶心。
那双臭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黑暗之中只能听见“呜呜”的声音，似什么东西在地上蠕动，时不时拿尾巴蹭一蹭你的衣角。
“父亲，是你吗？”楚清欢上前一步，脚上踩到了什么东西，有些硌人。
黑暗中那呜咽的声音加重。
楚清欢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缓缓退后一步，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往地下照去—地上的东西已经不能说是一个人了。
烧焦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只能堪堪遮住几个隐私部位，烧到发黑变焦的皮肤散发着阵阵恶臭，血液里混着黄色液体，只有那张脸还是完好的。
他嘴里塞着一个黑色的布，把嘴巴撑得老大，是眼睛的五倍，被麻绳捆着的地方不停摩擦，已经重新生出新鲜都血液。
楚清欢看着他这个样子突然就笑了：“父亲，你见过妈妈的尸体吗？”
楚震华在地上蠕动，想要靠近楚清欢，却被她一脚踢了老远。
“呜呜呜……”
他声音不是从喉管里传来的，仅仅通过胸腔的共鸣在空气中传播。
楚清欢微微合上又睁开，手电筒的光模糊了她的面容，可那双眼却无比清晰，和六年前火光中的庄素衣重合，望向女儿……冰冷无情，她只是她精心培养的工具。
楚清欢上前，半路摸起一旁的钢筋，一半拎在手里，一半拖曳到地上，在水泥地上摩擦迸发出小火花。
声音刺耳，楚震华整个身体都在狠狠颤抖，内心的恐惧在这一瞬间爆发……
他浑浊的双眼透过模糊的光影落在楚清欢脸上，已经扩散的瞳孔里倒映出来的不是一位女儿，而是一个杀神。
楚清欢来之前特意换上了黑色的衣服，干净利索，最重要的是，杀人方便……
同时黑色是祭奠，即是祭奠庄素衣，也是祭奠即将死亡的人……
这是她随后的尊重。
“父亲，妈妈当年的尸体是被你带走了吧，是不是和你现在一样？”楚清欢声音凉薄，似乎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呜呜！”
楚震华蠕动后退，下一秒“刷！”空气被割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后退的路子被彻底阻隔。
楚清欢蹲下，笑着道：“怎么忘了，父亲不能说话了。”
眉眼弯弯，声音婉转，像是在人心上撒娇，得到喜欢之后，又轻飘飘亮来一句：“我可以杀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