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去，李瑞雪就拉住了楚清欢的手腕，缓缓收紧。
楚清欢瞥了一眼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您好，我们这边遇到点麻烦，需要寻求你们的帮助。”
楚清欢走到值班人员那边简单说明了情况，执勤的警察小姐姐让她们进去。
楚清欢把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李瑞雪拉出来，朝着里面一推：“你自己进去。”
李瑞雪回头可怜兮兮的看楚清欢，楚清欢转身坐到等候处待着：“自己的命自己保，我只是一个医生。”
楚清欢救人也是有原则的，在没有患上心理疾病或者处于正常状态下，但决心要死的人不救。
讨救的人必须自己救助自己。
李瑞雪看着楚清欢决绝的身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只能跟着警察进去，并且一步三回头。
楚清欢却没有看她。
后面小姐姐一会儿就出来了，应该有别人接待她。
楚清欢低头看了看手机，随后就放下闭目养神。
周围声音很吵，但楚清欢依旧平静的坐在凳子上。
直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和她打招呼。
“楚老师，是您吗？”
陈磊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在楚清欢面前停下。
楚清欢睁开眼睛，入目是天蓝色的警服。
陈磊笑的憨憨的。
“陈警官好……”
楚清欢起身微微颔首打招呼。
陈警官在她周围看了看，问到：“今天也有案子吗？我怎么没听说？”
楚清欢解释：“今天是有点私事儿来找警察……”
见楚清欢没有多说的意思，陈磊也没有多问。
正想离开的时候楚清欢突然开口问道：“陈警官，我想知道正当防卫的判断限度是什么？”
陈磊凝眉，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楚老师问这个干什么？”
楚清欢依旧是含着笑意，美丽的丹凤眼中透露着纯净，是那种在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纯净。
陈磊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怎么会怀疑楚老师呢？楚老师可是帮忙破案的人。
他放下手上的文件，把楚清欢喊着坐下，然后细细讲述。
“必须是对正在施暴的人进行的防卫，必须是对施暴人进行的防卫，必须有一定的限度，也就是说在施暴人停止施暴之后，自己也必须停止……”
楚清欢认真倾听，并且时不时点头，还随口问两个问题。
让干了半辈子警察的陈磊自信心爆棚，在讲完这些之后就给自己报名了普法教育。
“谢谢陈警官，我就是好奇，麻烦您了！”楚清欢声音温和谦逊。
陈磊骄傲大笑：“能帮助楚老师是我的荣幸，那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去送资料了……”
楚清欢点点头。
在陈磊离开之后楚清欢收敛了面上的笑容。
像李瑞雪前夫那样的，就应给被判死刑，既然还能出来，那就让她助力一把！争取让他在里面安享天年。
李瑞雪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大概是又讲述了一遍自己的悲惨经历，她此时眼眶红红的，整个人看着很憔悴。
楚清欢把她送到了她未婚夫家里，并且在临走时还特地叮嘱，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和它他现在的未婚夫交待。
回医院的路上楚清欢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国外打来的。
看着手机上的备注，楚清欢随手划开，眼角都浮现出一丝笑意。
“喂，师父，你的实验结束了？”
她没有说英文，师父Amos虽然是一个外国人，但是他在华国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
至于回到自己国家的原因，楚清欢一直没有问过，或许是因为事业的需要。
所有Amos在华国的名气很大。
对面的人声音温和平稳，像一位华国从医多年的老中医。
“第一阶段的实验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时间或许会去一趟华国，清欢这些天过的怎么样？”
楚清欢回来的理由没有和Amos说，所以只能挑着自己最近做过的事情说：“最近救了一个心理创伤应激的人，并且过几天准备参加一项心理的比赛，正好是在国内举行。”
师父听了这些话时候，愣了几秒钟，然后边笑边说：“好！！！你能在国内生活习惯就好，你没有再回楚家吧！师父不想让你一直追着你妈妈的事情不放，从一个心理医生的角度来说，我还是希望你能做一个内心只有自己的人。”
楚清欢笑容瞬间僵住，语气也变了一个调，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率先发问：“师父反对我回去是吗？”
Amos：“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入虎穴，你妈妈的事情还不够给你长教训的的吗？师父就你这一个女徒弟，况且用你们那里的话说还是闭关弟子。”
楚清欢收回自己疑心，Amos远在国外，按理说是不会知道那么多内幕的，刚刚才从问话的语气来说，倒像是就在她的身边。
这不正常，但楚清欢到没有太多关注，毕竟自己的师父在华国的日子也没有和楚家的人接触过。
楚清欢又简单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对面的Amos挂断电话之后摸着自己留的很长的胡子，问对面的人：“怎么样？你觉得这个实验出问题了吗？”
对面是一个长相帅气的外国男人，碧绿色的眼睛在夕阳的照射下散发着莹莹光芒，足足有一米八几的身体被包裹在白大褂下。
“通过上次她在华国的心理犯罪判断来看没有问题，她处理的很好，并且成功让罪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可是她却执着于自己妈妈的死。”
Amos点点头：“这不是我们主要研究的点，这件事情毕竟是发生在我们对她思维干涉之前，我们主要的研究内容是之后的事情，或许等她处理完这件事情，心理还会发生一点变化。”
穿着白大褂的人鼓掌：“师妹会是我们最成功的作品。”
Amos补充：“她也会是心理学界最完美的作品，一个无情的人才能生活的更美好，我们的结论终将被证实，人类可以失去一定的情感波动，换来的是一生的幸福。”
楚清欢挂断电话有点心绪不宁，在M国也是这样，每次从师父的心理诊所出来都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抽空了，只留下一个不中用的骨架和一颗疯狂跳动，想要反抗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