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宋砚辞身旁的安北招呼人给楚清欢和小姑娘准备了桌椅，其余人不是躺在地上就是捧着自己的门牙站在最后面，不敢说话。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种阵仗，从进门走到这路，他们得看见十几个保镖站岗，个个腰间配备麻醉枪，凶神恶煞。
为首的安西趁着众人在听戏的功夫，挪到安北身边，小声问：“这位是谁？”
安北瞄了一眼正在和楚清欢私语的宋砚辞，小声道：“先生的心理医生……”说完又觉得不对，补充道：“暂时的身份是这个”
安西瞪大了双眼，他听到了什么，少爷的女的年轻的并且能和先生友好沟通的心理医生.
不不不，这女人的身份绝对不会局限于此，这些修饰词一出来，就能看出先生对她的特殊对待。
京都哪里少了心理医生？偏偏到这里来，心思不纯。
安西现在看宋砚辞就像是看一只拐卖小白兔的大尾巴狼，当然是一只绅士的尾巴狼。
这边宋砚辞把摇椅旁矮桌上的小零食推给一旁的楚清欢，楚清欢接过之后顺手递给了小女孩，并且以极其和蔼的语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接过，把小零食放在腿上，拉过楚清欢的手，在她手心写下三个字“卫温柠”。
楚清欢点点头，也拉过她的手写下来自己的名字。
小姑娘露出一抹笑容，梨涡浅浅，可爱的不像话，楚清欢忍不住在她翘起呆毛的脑袋上摸了摸，自己笑的像个傻子。
靠在卫温柠耳边小声道：“这个大哥哥叫宋砚辞。”想要坐回去，又补充道：“他不好惹。”
殊不知这些话也尽数落进了宋砚辞耳里，他已经无暇听戏，注意力集中在身旁的小女人身上，说来也奇怪，这么多次了，只要楚清欢一出现，自己就会下意识看她，真是眯了道儿了。
宋砚辞思考了片刻，最后把这些归咎为，楚清欢救了他！自然更关心一点。
“清早起来什么镜子照，梳一个油头什么花香。”
楚清欢跟着打拍子，“脸上擦得是什么花粉。”
“口红点的胭脂是什么花红？”
京剧是国粹，咿咿呀呀的声音灌满了整个空间，院子只有一盏小灯，其余都依靠台上的亮光才能看到彼此的神态。
“诤！”
台上表演结束，师傅们下了台，宋砚辞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然后示意楚清欢朝着台上看。
“这些人坏了零度的规矩，按理说是要送到警察局的，不过楚小姐既然是当事人，就在这里解决吧！”
宋砚辞目光落在楚清欢身上，温和缱绻，又极其具有分寸。
“宋先生，这是您的地方？”
即便是已经猜的差不多了，但还是想确定一下。
“以前是我的一个弟弟在管理，最近才收回来！”
宋砚辞解释道。
楚清欢看着被带到台上的人，一个个狼狈不堪，原本打理精致的西装皱得不像话，凌乱的发丝上沾着已经干涸的鲜血。
“这些人要欺负的也是你店里的员工，你看着办就好。”
楚清欢已经把这些人教训一顿了，之后的事情不想再搭理，当时出手也不过是瞧着卫温柠可爱。
“既然这样，安北。”宋砚辞偏头道：“把他们送回家吧，好好叮嘱一下家里人，不要什么人都往外放，那些当家的人，年纪大了，也该知道分寸！”
“是，先生。”
安北戳了戳安西，低声道：“你把人一个一个送回家，好好敲打一下当家的人，别随便放狗出来，到时候怎么得罪的人都不知道。”
安西：“你怎么不去？”
安北：“我在保护少爷。”
安西：“可我觉得你在八卦。”
说完这句，安西招呼了几个人送那几个人“回家”。
这边楚清欢在离开之前再次向宋砚辞确定治疗的时间：“宋先生，打算什么时候治病呢？不会是久病晦医了吧！”
宋砚辞微微挑眉：“没有，只是最近在处理一些事情。”
楚清欢没有问什么事情，只是表明了自己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楚清欢拉着卫温柠的手离开，宋砚辞在身后温声道：“我送你们吧，正好今天想早点关门。”
楚清欢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扭头对着宋砚辞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
说来也奇怪，楚清欢再次来到二楼的时候，整个酒吧的气氛变得很诡异。
原本的重金属音乐停了换成了钢琴曲，除了零星几个扎堆看热闹的人，酒吧几乎没有客人。
地面上撒的纸片被清扫干净，简直整洁的不像是一个酒吧。
“你做的？”
楚清欢侧眸问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人。
宋砚辞环顾了周围：“抱歉，时间有限，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楚清欢：这叫时间有限？？？这叫只能做到这个程度？？？您老还要做到什么程度？
这妥妥的把正在营业的酒吧变成了酒店大厅啊！
“很好。”楚清欢竖起拇指！
"对了。"楚清欢临走之前提醒：“你这种病最好早点休息，少喝酒，多睡觉。”
说完便拉着卫温柠离开，周围看热闹的人在第一波人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很震惊了，现在看到这幅场面纷纷结账离开。
宋砚辞站在二楼的楼梯上，身后跟着安北，他没有再下楼，目送着楚清欢离开。
随后道：“走，回家，睡觉。”
安北：先生，其实现在才刚十点。
楚清欢把卫温柠拉出来，才想起自己不能开车，喝酒了。
于是拉着小姑娘的手问道：“今年多大？有驾驶证吗？”
她先是比了个十八的手势，接着摇了摇次头。
楚清欢又问她：“你家在哪里？”
卫温柠指了指身后的建筑。
楚清欢：“你住在酒吧？”
卫温柠点点头。
楚清欢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掩饰目光中透露的尴尬。
她把人家小姑娘给带出来了，就不能送回去了，况且里面的人也不好对付。
算了。
楚清欢装作无意道：“你可以先跟我回家，在这样的地方太危险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现在我们那边上班。”
卫温柠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狠狠点头。
楚清欢放开她的手，忘酒吧相反的方向走，在路灯的照耀下，她的背影被拉的很长！正好落在卫温柠的脚下。
楚清欢见卫温柠没有跟上，挥了挥手：“跟上，小可爱，带你回家！”
楚清欢想带卫温柠回家不是因为她又多善良，是因为她也有一个心理疾病，喜欢美丽可爱的东西，想要收藏起来！占为己有！
此时，酒吧旁边还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探着头往楚清欢这边望。
正是楚跟在楚清欢身后进门的人，她们目睹了楚清欢打人的全过程，又眼睁睁看着她被那群人带走。
在里面开始打扫卫生的时候，他们就出来了。
躲在大哥身后的小弟看不真切，问道：“大哥，她残废了吗？这女人还能要吗？”
最前面的人猛然回头：“小点声！我觉得有点不对！那女人怎么还活蹦乱跳的……”
然后身后突然穿来一个凉凉的声音：“其实你活蹦乱跳才不正常。”
安北摘下眼镜用西装口袋里的布细细擦试。
“你……你是什么人？”
大哥看了一眼周围的小弟，全员阵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受伤了还是挂了？
大哥连忙解释“我们没想在零度里面闹事！！！”
安北重新戴上眼镜，“你们错的是盯了不该盯的人。”
话落，不能这人在回答就是干脆利落的一圈。
大哥倒在地上，安北揉着手腕绕过他离开，对着身后的人摆摆手：“处理一下……送回家好好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