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山自己也知道,想要攀上这无比艰难的修仙路,他的心思必须决绝。
武道从十到一未必比修仙路从练气境到元婴境容易,而从一到传说,更是有那虚无缥缈的雷劫洒落。
如此艰辛,武者的尽头也才仅仅比肩金丹。
但九山并不畏惧,他不会放下每一分变强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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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
九山在替师父卖吃食和糖果的时候,却正好一处拐角处碰见那个凌厉的金丹修士。
这金丹修士虽说并未当面为难九山,可在这金丹修士转身走的时候,却朝九山甩了一个飞石。
九山虽然和这金丹修士境界相差悬殊,可他却是暗器好手,身后传来异动,怎能不避。
九山似壁虎爬墙一般,附着在了身侧的高墙上,但是那块飞石仍旧擦过他的手臂,留下血水,滴落在地上。
九山咬了咬牙,回头看时,却不见这金丹修士的踪迹。
九山捂住伤口,回头向云和医馆走去,他想要苏雨给他包扎一下,就像从前自己受伤,都来麻烦苏雨一样。
九山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云和医馆。
但却发现,医馆门前挂上了一个“关张”的牌子。
九山站在门口哑然,没想到苏雨走的这么快。
九山风餐露宿多年,身上都是一件单衣,九山回头走,巷子中的穿巷风带着碎血过来,九山突然的感觉到一阵冷。
伤口随精神的破碎而崩碎,鲜血又渗了出来。
无奈九山扯下身上白袍的一条布,粗粗给自己包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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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山拖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山上时,正值夜半。
九山在酒楼边喝了一点酒。
他看到山下有人驻足,是个身姿高挑的女子,一袭白衣。
恍恍惚惚的九山以为是小柔
但不是小柔,而是琉璃。
九山晃晃悠悠的走到山门口,一袭白衣便出现在了九山的近前。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肩膀上怎么有伤?”
“你这神情怎么如此萎靡?”
“酒伤身,也伤神!更何况你还是武者,为什么要喝酒?”
琉璃一连的问题把九山给问懵了,九山只好先把糖果小食递给琉璃。
琉璃点了点九山递过来的小食,气便先消了一大半。
“先回山!”
琉璃眼角的那颗红痣发出红色的亮光,还没等九山琢磨出这红色亮光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琉璃的红痣中便冒出一柄长剑。
长剑变得长,约莫有了一个人的长宽,悬停在九山面前。
琉璃背过身,回头道:“站上去吧!,为师御剑带你回山!”
九山此刻心潮澎湃,终于,终于能在这方世界感受他原先世界包括原身最梦寐以求的事情了吗?
“修仙证道,问剑长生!”
“化作一缕青烟御剑飘远!”
修仙为了什么?
不外乎两个字:
逍遥!
而御剑,就是这逍遥修仙路上的快意风姿啊!
九山满含热泪的站到了飞剑上。琉璃朝九山微微一笑道:“且看为师带你御风!”
九山小时候家里很穷,他经常和母亲在公园里看那些小孩子们玩过山车,摩天轮,海盗船,他一看就能看一个下午,他也知道自己家穷,所以小九山没有开口找母亲要过。
他只是看。
后来他的发了财,坐了很多次过山车,摩天轮,九山把自己坐吐了,却也没有小时候脑子里幻想出来的那种快乐。
而如今,两世为人的九山体验到了曾经小时候望向摩天轮脑子里面幻想出来的快感。
过去的记忆与现在的感觉连接,如果其中的感觉是快乐的,那么这也是人生最得意的一种享受了。
茫茫群山上,琉璃哼着轻快的调子,听她身后九山的大喊大叫,琉璃自己也很开心。
二人绕着没人的山头转来转去,琉璃大声问道:“徒弟!是不是很开心!”
九山点了点头。
琉璃带他疯玩了近半个时辰,随后二人在苍稷山顶落下。
琉璃手指尖一点灵光冒出,灵光朝九山的大臂直去。
原本疼痛的胳膊,此刻被琉璃的灵光一碰,居然好全了。
琉璃笑道:“我今日不问你被谁所伤,也不问你为何愁绪,却只问你内心有无向道之心?”
九山当即答道:“九山来此,就是为了成道的。”
琉璃点了点头道:“你武道根骨不错我才收的你,你要知道,天赋不用是会被收走的。”
“你才十九岁!就有武道六品的实力,但我看你本该远不止于此。”
“武道一品到传说之境的雷劫,你难道要等到人以将老才抗?”
“回你的房间休息吧!”
“以后可以饮酒,但莫要因伤心而饮酒!”
琉璃的声音好似这四九寒冬里温柔的春风。
九山被琉璃这么一说,心中此刻也是骤然爆发出奋进之意。
琉璃把九山放到山腰,自己提着东西,御剑上山去了。
临行前,琉璃还给了九山一盒酥糕。
九山回到房间开门的时候,骤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到了武道后天五品。
其实九山在走完东川裂谷数万里的遥遥远路的时候,就足以突破到后天五品了。
但一是因为身体太疲惫,二是因为身上肩负着给苏雨带药和护送璐梨的任务,所以已经成长起来的内力被九山的心绪压制,以致其无法破境。
而此时的九山,在经历了方才琉璃带他的御剑之行后,心绪被打开,后天五品也就自然而然的提升了。
九山长舒一口气,感受着自己周身骨肉的进步,和内里内力的提升。
武道后天五品,大约相当修士筑基成功,而武道二品相当于修士结丹。
武道一品入传说则相当于是修士凝练金丹。
一颗金丹吞入腹,我辈由我不由天。
在山下的大盛王朝中,除了皇家供奉的几位极其强横的野修之外,明面上大盛最强的就是那几位传说武者的将军,和一些隐蔽在暗中的武勋世家。
璐梨的“父亲”,俞候就是大盛的传说武者。
九山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璐德是俞候唯一的儿子,虽然九山暂且不知道璐梨和俞候的关系,也不知道俞候有没有私生子,但很有可能,九山“帮”俞候绝后了。
想到这,九山哑然,只能说自己还好来到东海,并且上山了,不然大盛俞候的追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武道已至五品,九山一身的疲惫也消失了,看着门外月明星稀,九山心中一荡,便在这苍稷山腰练起功夫来。
虽然九山身上没什么武技,唯一会的本事就是风从教给他的轻功,但好事多磨,九山在这山崖绝壁之处,不停的雕磨打琢这自己的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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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快到新年。
东海龙宫的很多修仙者都不太看重新年一事,凡是修仙习武都能增长岁数,相比于喧嚣热闹的新年,这些修仙者们更愿意一人独自庆生。
但琉璃却很热衷于过这个年,按照琉璃的说法,新年要吃很多好吃的,不能不过。
于是下山采购的任务便交给了九山。
在山下,九山遇见了他的老朋友,山君新裁。
新裁现在变成了东海龙宫山门轮值的镇兽,负责管理龙宫弟子进出山门,
九山问起新裁的儿子,新裁面露难色。
新裁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才来这龙宫没几天,我儿子便随一元婴修士去外对抗魔教邪修,已然死在路上了。”
“宫中怜惜我,于是让我做了这看山的镇兽。”
九山哑然,却不知道怎么安慰新裁,九山道:“山君可还要回那荒山,我再把山水地契转给大哥如何?”
新裁却是摇了摇头道:“在这儿挺好的,我儿子也有了儿子,我在龙宫养孙子,却也不用在那荒山日夜过那无聊年岁。”
新裁又道:“而且不是你,我也没办法来见我儿子最后一面,我身无长物,只有那一片荒山枯水,玉蝠你不要嫌弃就好!”
九山便问了山水盟之事。
新裁却也正打算同九山讲这事。
新裁一路上的确扮做九山的模样,但来刺杀九山的却并不是后天三四品的武者高人,相反,为首的只有一个后天八品的武者,大多都是先天武者。
九山点了点头,拱手谢过。
九山心下暗道:山水盟的那些厮儿也知道并不是自己盗的琉璃盏,自己凭空被毒气熏晕,在荒山中误食毒药,虽说借机得以重活,但这也是生死大仇了。
自己找个机会,断然是要报还的!
九山辞别了新裁,一路下山而去。
却说九山到了东海城中,此刻的东海城也是人声鼎沸。
大街小巷里都是游街的行人和来往的商贩,热闹非凡,城中张灯结彩,新年的气息十分浓厚,九山都卖了一串冰的人牙疼的冰糖葫芦慢慢吃着。
长街上的行人确实也是新年风景之一,
九山并未先去按照琉璃的要求买东西,他左窜右转来到了一个客商云集的酒楼。
这种酒楼里多是行走天下的商客,身上都有些功夫本事,更多的是消息情报。
九山先环视了一圈,见这些商客里面并没有自己熟悉的人,九山便放下心来。
“小二,上一叠羊排,拌一斤猪头肉,不要酒!”
九山点完菜之后,随意找了一张空桌子,开始闭目凝神,静静的听着周遭的动静。
自从到了武道五品,九山的感知力也愈发强大,他判断着周围的人群,也聆听着周围人的话语声。
有的人浮躁,嘴巴像没有禁制一样,在酒馆大声喧哗。
有的人谨慎,交流之间都是贴耳说话,声音细如蚊蝇。
有的人随意,边吃饭边喝酒,正谈论起一些江湖琐事。
“喂!你知道吗?俞侯家的大公子璐德,不久前死在了丽州城!可笑俞侯英雄一世,老来连个正经养老的人都没有。”
“话不能怎么说,人家传说武者,高低也是山下绝顶,只要他不造反,大盛皇帝绝对会给他一个好结果的!”
人群中有一个气度非凡的中年人叹了口气道:“只可惜这些传说纵欲过度,体内结丹需要的至阳至刚之气,还得再养十年...”
九山这才发现了自己曾经的漏洞,也知道自己被璐梨给骗了。
一个正经大盛的侯爷,靠军功打下来的爵位,怎么会甘心愿意为了一个不着边际的王爷来杀害自己的女儿呢?
更何况当今的盛帝也不是庸主,他是果敢君王,手上更是沾上过亲兄弟的血。
九山倒没细想这件事,琉璃不愿意说,璐梨也看不见她人,多想这件事只能是自寻烦恼。
九山继续听着。
“那你说,璐德死了,俞侯那边难道就没有动静吗?”
“怎么会!丽州一带都快被翻了个底朝天,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明面上只说侍卫弑主,俞侯杀了几个璐德的护卫了事。”
“可璐德一个六品后天武者,身边又有侍卫在,我实在想不通是谁杀的他。”
“你说不会不会是东海龙宫?”
其中一人指了指九山道:“小点声,那边有个俊汉子身上穿的就是龙宫的衣裳!”
“更何况,修仙的山上人最忌讳染人间鲜血,我看哪!多半是邪修!”
九山听得许多人正在讨论璐德身死的传闻,此刻正值新年,他们这些远来的客商无法回家,只得在这儿谈天说地,打发时间。
而前段时间东海附近唯一的大事就是璐德身死。
九山听了一会儿,随意扒了几口饭,夹了几口菜,便结了菜钱,匆匆出了门。
此刻的东海城外已经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冰雪堆积在地面上,九山快步朝前走去。
拐角之处,九山被人一拉。
九山飞速回头一拳,却被那人接下。
九山怒道:“你是什么人?没瞧见我身上穿的龙宫衣袍?”
接下九山拳头的是一个中年汉子,面黄无须,脸色有些不好看,双眼被极重的黑眼圈环绕。
但是气度很好,赫然就是放在酒桌上调侃俞候“身体亏空之人”。
这中年汉子笑道:“在下大盛俞侯,璐宁。”
九山哑然,但随即想到俞侯不可能发现自己,自己首尾做的很干净。
而且杀璐德的那柄雁翎刀也被九山埋在了苍稷山的后山。
九山在杀璐德的时候,用刀的轨迹也不是像原先那般抽刀,而是直直砍向璐德脖颈,所以从九山的拳脚轨迹也很难看出来。
九山的拳头被俞侯放下。
俞侯笑道:“我看小兄弟你踏雪而无迹,想来小兄弟是武者,更是轻功好手。”
“我方才也在客栈之中,小兄弟你也听了些我家的闲话,也知道我来这东海城是要来做什么的。”
“而小兄弟你新年之际也来到这风雪中的客栈喝酒,估计小兄弟你也是性情中人。”
的确,九山做大盗时的小毛病,他喜欢踏雪无痕。
没想到因为这事让人发现了。
九山对俞侯拱了拱手道:“难为俞侯新年时节还远来这东陆之地了。”
俞候侯出手,指向原先的酒馆,对九山笑了笑:“小兄弟!再陪我喝一杯?”
九山欣然应下邀约。
酒馆内,俞侯开了间雅阁。
上了些酒菜。
此刻桌上的二人都没有食欲,而却都要装作食欲大振的模样。
觥筹交错的时候,九山问道:“俞侯前辈,像您这般的武者,都已经过了雷劫,为何不来这东海龙宫,或者寂川等宗,去找寻由传说破金丹的路子?”
“更进一步,多活数百年,岂不快哉?”
俞侯却摇了摇头,他豪饮一碗酒道:“床头孤剑空有声,坐看川宁落人手。”
“我璐宁志不在修仙问道,惟愿大盛重夺川州宁州。”
璐宁笑道:“宁州璐某的故乡。”
此时天下五分,分别是大盛,北周,北原,西戎,南诏。
其实这五个国家,每个国家的幅员都极其辽阔,每个国家的面积都大致相当于九山原先世界的华国。
更不算其中的广袤群山和山上宗门。
这个世界比原来的世界大很多。
话说回来,大盛的宁州和川州正是被西戎占据。
璐宁又道:“宁州不夺,我璐就算走金丹,心境也破不开。”
九山放下筷子,朝璐宁拱了拱手道:“璐前辈高义!”
璐宁摆了摆手道:“高义有何用?老来不也还是囫囵一身。”
九山饮罢杯中酒,将身体凑前,对璐宁说道:“我在龙宫山上听到一种论调。”
璐宁瞬间有了精神,眼睛如鹰隼般锐利。
璐宁眼神是战场之上打熬出来的,俞侯经历了五十多年的征战,这种眼神不是九山能够抗住的。
九山举酒的杯子应声掉落,酒杯在桌上转了一个圈,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板上,杯子应声碎裂。
九山心下一惊,但随即又镇定下来,他毕竟是赌桌上的老赌徒,也曾在赌桌上被人用眼神压制过。
他也知晓被人用眼神压制后就已经处于下风的道理。
而一般遇到这种情况,老赌徒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就是离桌。
还有一种,那自然是出千了。
九山可不敢和传说武者出千,打马虎眼,万一有了漏洞,他当即就要身死。
九山拱手道:“俞侯的眼神太过锐利,直教人心慌,九山心慌之后,怕是胡言乱语,就不叨扰俞侯了!”
“多谢俞侯今日请的这顿酒水!”
九山回头即走。
却又被俞侯拉住。
俞侯依旧是那般凌厉眼神,俞侯快道:“难道你心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吗?”
“难道你和璐德的事也有关系?”
在赌桌上,若是一个人的气势超过了你,你应该害怕和离桌,这不丢人。
但若是一个人已经开始疯狂,那就是无穷的破绽和机会了。
所以九山面对气势比他强的人还有第三种方法:
激怒他。
俞侯的脾气已经开始波动,饶是传说武者,在关于至亲之人的事情面前,也是难以冷静。
九山回头道:“俞侯大人,饶是你是大盛的王侯,你也不能拿我龙宫山上人有什么办法吧?”
“你又何必为难我这个微末武修呢?”
“我要真和你儿子那档子事有关系,还来和你喝酒作甚?”
俞侯缓了口气道:“是我唐突了。”
他随即又紧张道:“那小兄弟,你能说说你刚才要说的事吗?我很有钱,我能拿东西来换!”
九山本来想要武功心法的,但怕俞候这厮给个不正确的浑招或者不齐全的低劣功法。
倒时候自己修习了麻烦事倍功半。
九山心下想了想,还是最实在的金银合意。
九山笑道:“我也不敢向俞侯要什么重宝,但我不收俞侯2的礼,俞候估计也不信任我。”
九山伸出手,大拇指在食指上搓了搓。
九山笑道:“俞候给点身外之物便是,反正俞侯身为侯爷,与国同休,自然富贵。”
“指尖抖落两点碎银子,也够某潇洒好久!”
俞侯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方金锭,和琉璃上次给九山的金锭一模一样,都是大盛官制。
九山故意犹豫了一下,俞侯笑容未变,又从怀里摸了一枚制作精细的戒指。
九山这才笑了,他不经意的把金锭和戒指摸到自己怀里,凑到俞侯的耳边开始说话。
九山还装模作样的环伺周围,他小声道:“前些日子,龙宫内来了个手上有龙鳞的小姑娘!”
“嘿!你知道吗?据说是...”
俞侯的脸色一变。
其实按理说俞侯这样的人神色波动不应该这么快的,俞侯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被九山带进了不属于自己的节奏。
九山问道:“怎么了?”
俞侯摆了摆手道:“这儿酒水太次了,容易上脸....哈哈哈”
九山内心窃喜,继续说道:“这女子据说是真仙麒麟体...嗯具体我也不知,反正是大道有期,怎么样的大道我也不知,但少说都得是炼虚境界了。”
九山道:“怎么了俞侯,你和这女子有关系?”
俞侯下意识的锤了锤腿,长叹一口气道:“这女子是我妹妹寄养在我这的,大盛朝中有几桩见不得...”
俞侯正要继续说话,却被九山拦着。
九山道:“俞侯侯爷,你我萍水相逢,更深一层次的咱就别说了,今日咱们先喝一杯水酒,聊以慰藉璐德小侯爷。”
九山拍了拍俞侯的肩膀说道:“俞侯侯爷!你要振作起来啊!我想璐德小侯爷看到您如此颓唐,恐怕魂在天上也难安啊!”
“依我之见,俞侯您如今年岁不算大,至少还有百年可活,何不再生贵子,精心培养呢!”
九山道:“如此也算填补俞侯内心空缺,更是让璐家传得门楣啊!”
九山小声道:“俞侯,您在大盛朝中不少树敌,万万不可太过急切,做哪些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要嘛,您建功立业,要嘛您多子多孙...”
“最好的是,当即拜了东海龙宫的山门,山上肯定会有修士会收你,倒时候我还得叫您一声师哥!”
九山一通话下来,痛陈利弊,把俞侯哄的一愣一愣的。
九山把住俞侯的粗糙大手,眼角落下泪来:“俞侯前辈,在下真的不忍您为国操劳,最后还难过至此啊!”
九山看璐宁没有上山的意思,眼睛一转。
九山拍了拍桌子道:“这样!我在京城有熟悉的秦楼楚馆,东海也有,不如我替俞侯大人引荐....”
俞候听了九山的话,内心居然十分感动,自从璐德死后,再没人关心他。
此刻,俞侯也做下决定,誓要再细心培养一个接班人。
俞侯拉着九山的肩膀道:“小兄弟!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这几张大盛银票你拿着,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日后你去京城塞外,你一定要来我府上,我一定做东款待!”
九山却摆了摆手道:“我本山上逍遥客,无名无姓更无根。”
“你我萍水相逢,你是山下高位,我是微末浮萍,谈名字太俗了。”
“这一杯饮下,小子祝愿俞候侯大盛扩土开疆,也祝俞侯多子多福。”
俞侯高声道:“来!相逢意气为君饮!”
俞候没想到,这个和他萍水相逢的小子,就是他曾经怒骂过的中南大盗,玉蝠九山。